皇上聽聞了杜蕊的話,薄薄的唇角微微的上揚,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拿起了杜蕊面前的酒壺,将面前的酒盞斟滿,滿飲了此被酒水,緩緩的擡起了睫眸,眸光之中充滿了複雜的神色,看了一眼杜蕊。
半晌之後,皇上勾唇一笑,輕聲的對杜蕊說道:“這倒是不妨事的,左不過是女兒家争風吃醋的事罷了。”
杜蕊微微的眯了眯雙眸,皇上不愧是皇上,身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竟然依舊不驚一絲一毫的波瀾,好像壓根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
杜蕊眉黛一挑,莞爾淺笑,說道:“我也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讓您見笑了。”
說着,杜蕊緩緩的站了起來,輕輕的扯了扯裙擺,擡起了睫眸,看向了站在雅間門口,愣出神的雪千尋,提着自己的裙幅,朝着莫凝和莫寒瞟了一眼,朱唇微啓,淡淡的說道:“時間不早了,咱們也應該回尚書府了。”
“是。”莫凝和莫寒異口同聲的應道,随即,兩人便跟在了杜蕊的身後,走出了雅間之中。
待杜蕊走到了雪千尋的身邊之時,杜蕊倏然駐足,唇角之上噙着一抹冷笑,側目瞥了一眼雪千尋,啓唇道:“若是,你還想要尋得這鴛鴦碧的話,我随時歡迎你來尚書府。”
言畢,杜蕊撩起了瑩白的纖手,搭在了莫凝的手背上,邁着蓮步,從八珍樓二樓的雅間走了下去。
雪千尋站在了原地,眉心微微的一蹙,眼瞧着杜蕊漸行漸遠的背影,雪千尋的心中,充滿了怨恨,不由得,水袖之中的雙手進攥成拳,宛如水蔥一般纖手,被她捏得散去了血色是,她貝齒緊緊的咬住了唇瓣,眸光之中泛起了凜然的寒意。
若不是因爲雪千尋不是杜蕊的對手,怕是此時此刻,她早已經沖到杜蕊的身前,将杜蕊撕成碎片了。
雪千尋口中銀牙緊咬,發出了吱吱的聲音,深吸了一口氣,側目看向了身後的侍婢,怒聲道:“今日之事,誰人也不能夠提起,倘若有旁人知道,看我怎麽收拾你!”
“是。”侍婢垂首,應了一聲。
雪千尋凝眉,冷冷的瞥了一眼皇上和秦絕,鼻端發出了一聲冷哼,小巧的繡足,用力的在地面上躲了躲,雪千尋自小在皇宮之中長大,她自然能夠看出皇上和秦絕兩人,無論是衣着還是氣質,都絕非凡人,便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轉過了身子,走下了樓。
秦絕踱步湊到了皇上的身邊,輕聲的在皇上的耳畔說道:“皇上,這件事,您怎麽看?!”
皇上微微的眯了眯一雙狹長的鳳目,唇角扯出了一抹淺笑,擡起了睫眸,淡淡的看了一眼秦絕,道:“果然,跟朕所猜想的沒有什麽兩樣,尚書府的這個杜丫頭,當真是和阡殺宮有關。”
皇上将手中的酒盞,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之上,眉梢一挑,唇角之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的濃郁了起來,眼底之中閃過了一抹精光,扯了扯唇角,又道:“至于雪國的公主嘛……”
皇上垂下了眸子,沉吟了半晌之後,方才擡起了睫眸,看向了秦絕繼續說道:“應該是來給太後賀壽的。”
馬車之中,杜蕊斜依在軟枕之上,緩緩的阙上了雙眸,欣長的睫羽,好似兩把小刷子似的,在杜蕊的雙頰之上留下了兩道剪影。
一路上,馬蹄聲哒哒,杜蕊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閉幕養神,原本想要坑皇上一筆銀子,早些離開尚書府這樣的鬼地方,可是現在,杜蕊發現了手中的金龍令别有用處,這件事就變得更好玩了。
想着,杜蕊微微的扯了扯唇角,緩緩的擡起了瑩白的纖手,撫了撫美人髻之上簪花的流蘇,淡淡的笑了笑,道:“還有多長時間,能夠回到咱們尚書府?”
“回小姐的話,再有兩個路口……”
莫寒的話還沒有說完,遠空之中一隻利箭宛如閃電一般,直奔杜蕊的馬車飛射而來。
“砰啷!”的一聲悶響,利箭直射在了馬車之上,尾段的箭翎猛然顫抖。
馬車之中的杜蕊,聽見了聲音,悠悠的掀開了眼簾,面色倏然一沉,噌的一下子,直接從馬車之中飛沖了出去。
杜蕊的一身華服随風舞動,她站在馬背上宛如墨染一般的青絲,卷入了風中,随着清風淩亂的舞着。
垂下了眸子,在杜蕊的身前,站在兩名黑衣人,單單是兩人剛剛的那一手,杜蕊便能夠認定,莫凝和莫寒絕對不會是兩人的對手,即便是,剛剛在八珍樓之中瞧見的那個女扮男裝的丫頭,怕是都會不及兩人。
“你們是什麽人?!”這一次,是杜蕊率先開了口,像是眼前這兩名黑衣人這般的高手,自打杜蕊來到了這個世界之上,還是第一次見到。
“要你命的人!”
其中一名黑衣人倏然開了口,猛然向後倒退了一步,擡手擎着弓箭,單單是彎弓的臂力,便足有幾十擔。
杜蕊微微的眯了眯一雙星眸,瞧着眼前黑衣人的架勢,剛剛的一箭,絕對是給自己的下馬威,像是有此等強悍功夫的人,在這個世界上絕對不屑背後偷襲。
反倒是這一點,給了杜蕊機會,杜蕊啓唇,直接對莫凝和莫寒兩人吩咐道:“進馬車,若是我不叫你們,不要出來!”
“小姐……”
“還不進去!”
“嗖!”
随着杜蕊的聲音落下,利箭劃破了虛空,直奔杜蕊的面門飛射而來。
倏然,杜蕊的面色一寒,冷哼了一身個,“既然,你們找死,就怪不得我了!”
言畢,杜蕊直接按住了嗜血之上的機關,頓是,兩條鎖鏈齊飛而出,一條鎖鏈直接擊飛了利箭,另外一條鎖鏈,朝着黑衣人的心口便飛射而去。
與此同時,杜蕊的手上也沒有閑着,數十根繡花針,随着杜蕊一揮手,便呈暴雨梨花一般的攻勢,每一根都直擊那名手持弓箭了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