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書聽見了杜蕊的聲音之後,一臉谄媚的笑容,朝着杜蕊迎了過去,貓着腰身,朝着杜蕊嘿嘿的一笑,說道:“爹的寶貝女兒,你這是要出去嗎?”
杜蕊聞言,不禁縮了一記哆嗦,渾身上下起了一層密密的雞皮疙瘩,若不是因爲杜蕊沒有吃早飯的話,恐怕,杜蕊可就要一口都噴在杜尚書的臉上了,“尚書大人,我好像跟你不是很熟啊,你這麽說話,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嘿嘿。”杜尚書谄媚的笑了笑,又說道:“你可是我的女兒,乃是尚書府之中的嫡出大小姐,爹爹跟女兒這麽說話,哪有什麽不合适的。”
杜蕊眉心微微的一蹙,唇角之上扯出了一抹冷笑,一雙宛如琉璃一般的眸子,淡淡的瞥了一眼杜尚書,唇角微翹,噙着一抹似有似無的淺笑,啓唇道:“尚書大人,您剛剛說什麽?我怎麽好像有點聽不懂呢?”
說着,杜蕊漫過了杜尚書,擡起來的腳,忽然放了下來,側目看向了杜尚書,又說道:“尚書大人剛剛可是說了,我是這尚書府之中的嫡出大小姐嗎?!”
杜尚書聽見了杜蕊的話,像是有緩和似的,立馬踱步上前,朝着杜蕊點了點頭,随着杜蕊的話說了下去,“這是自然,你可是我的嫡出長女,在尚書府之中的地位自然是沒有人能夠相比的。”
“哦?!”杜蕊唇角之上的冷笑,變得更加的濃郁了起來,說話間,杜蕊用眸光環視了在場的所有莺莺燕燕的女人們,微微的扯了一下唇角,側目看向了身邊了莫寒,笑着說道:“你可聽清楚了尚書大人剛剛說了什麽嗎?”
“是,奴婢聽的真真的。”莫凝朝着杜蕊颔了颔首道。
“莫寒,那你聽清楚了嗎?”杜蕊将眸光挪到了莫寒的身上,又問。
莫寒朝着杜蕊點了點頭,隻是莞爾淺笑,垂首不語。
杜蕊的唇角帶着一抹笑意,眉梢一挑,看向了杜尚書,哂笑着說道:“既然,尚書大人都已經這麽說了,那麽,在尚書府的内府之中,便是我這個嫡出長女說了算喽?!”
“那是自然……”杜尚書未加思索,直接脫口而出。
可是,當這話一說出口的時候,杜尚書不禁瞪大了一雙眸子,然後,徐徐的側目,将眸光落在了大夫人的身上,瞧着大夫人的面色傻白,同樣是滿臉的驚訝,一瞬不瞬的看着杜尚書的時候,杜尚書方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當杜尚書在想要反悔的時候,說出口的話,可就已經來不及了,隻見,杜蕊扯了扯裙擺,那針腳細密繡着一朵朵盛開着的曼陀羅,勝芳的極爲豔麗,随着杜蕊手上的動作,宛如盛開之中的一片花海似的。
杜蕊看着杜尚書臉上的表情,緩緩的擡起了瑩白的纖手,手腕之上的鴛鴦碧,發出了一聲聲清脆的聲響,微微的眯了眯眸子,她知道,這個時候的杜尚書一定是反悔了,“呵呵!尚書大人,這個時候,你可是想要反悔嗎?!”
杜尚書微微的眯了眯雙眸,宛如琉璃一般的瞳仁,漾過了一絲譏諷,“怕是,尚書大人說出口的話,這個時候,反悔也來不及了。”
“這……”杜尚書目光複雜,深吸了一口氣,用力的朝着杜蕊點了點頭,沉聲的說道:“我、我怎麽會後悔呢,我的好女兒,你母親乃是我的嫡妻,而她們也隻不過是妾罷了。”
“有了尚書大人的這句話,我也算是放心了。”說着,杜蕊直接漫過了杜尚書,眸光環視着在場的女人們,朱唇微啓,提高了音調,說道:“你們可都聽清楚了,爾等左不過是尚書府之中的妾室,而我,乃是尚書府之中的嫡出長女,往後的日子,應該怎麽過,怎麽做,我想你們也應該清楚吧?!”
“小人得志。”
“就是,你瞧瞧的樣子。”
“我呸!左不過是鄉野村婦生的小賤蹄子,也配說是咱們尚書府之中的嫡出長女,真不要臉。”
四姨娘、六姨娘和七姨娘光圖着嘴巴上痛快了,全然沒有瞧見,此時此刻,杜蕊臉上好似蒙上了一層寒霜一般。
杜蕊舉步微搖,徑直的朝着三人的方向走了過去,出手宛如閃電一般,飛快的三巴掌落下。
“啪!啪!啪!”
挨了巴掌的四姨娘、六姨娘和七姨娘,頓是也懵了,全然沒有想到,杜蕊揮在這種情況之下,動手打了她們,而且,她們都沒有看見杜蕊是如何出手,隻感覺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痛,随即,齊齊的将眸光落在了杜蕊的身上。
杜蕊一臉的清冷,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欣長的睫羽微微的一顫,一雙深琥珀色的瞳仁,泛起了潋滟般的霜華,“怎麽,你們剛剛沒有聽見尚書大人所說的話嗎?還要讓尚書大人再跟你重複一遍嗎?!”
“你……你竟然敢打我!”四姨娘本來就因爲季文生的事情,滿心的憋悶,原本是好端端的一個機會,最後不僅功敗垂成,最後,還讓季文生成爲了太監,因爲這件事,季丞相已經不讓四姨娘再登門了,這口氣都還沒有咽下,這會子的功夫,杜蕊竟然又動手責打了自己,當即,四姨娘便像是炸了毛的貓兒似的,直接朝着杜蕊沖了過去。
杜蕊眉梢一挑,不屑的睨了一眼四姨娘,冷然一笑,縱然一個閃身,直接避開了飛奔而來的四姨娘。
“噗咚!”
“哎呦!”
四姨娘失去了中心,頓是摔了一個狗吃屎。
杜蕊緩緩的揚起了尖尖的下巴,冷冷的掃了一眼杜尚書,冷然道:“尚書大人,我想要問問,在尚書府之中,以下犯上可應該怎麽處理啊?!”
“這個……”杜尚書因爲念着四姨娘的身份,也不敢多說什麽。
杜蕊又将眸光落在了身懷有孕的七姨娘的身上,扯了扯唇角,淡淡的一笑,問道:“那七姨娘,你說說看吧。”
七姨娘聞言,面色一喜,她素來和四姨娘不睦,平日裏,更是看不上四姨娘嚣張跋扈的模樣,這會子,眼瞧着四姨娘吃了大虧,心中早已經樂開花,“輕則張嘴,重則趕出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