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經過了這件事情之後,回到了皇宮之中換上了龍袍,在燦金色的龍袍的襯托下,原本就甚是英偉的模樣,顯得更加的高大挺拔。
衣襟之上繡着一條活靈活現金龍,一頭宛如墨染一般的青絲,以紫金嵌羊脂白玉的龍冠,常年來的養尊處優,讓皇上看上去十分的年輕,一雙宛如墨染一般的劍眉,狹長的鳳目閃着光亮,英挺的鼻梁下,一雙薄薄的唇,微微上翹,勾起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
皇上撩起了手,孫貴福立馬将自己的手,遞到了皇上的面前,皇上垂下了眸子,環視着尚書府外跪着的衆人,微微的眯了眯一雙銳利如同鷹鸠一般的眸子,将眸光落在了杜尚書的身上。
“皇上到!”孫貴福啓唇,他的聲音像是被踩住了脖子的鴨子似的,沙啞之中帶着尖銳。
聽聞了孫貴福的聲音,杜尚書等人齊齊的朝着皇上叩首,異口同聲的喚道:“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态度高傲,一身驚華的氣質,似金刀大馬一般,充斥着上位者發号施令的姿态,皇上朝着衆人揮了揮手,薄唇微啓,淡淡的說道:“平身。”
“是。”衆人應聲。
杜尚書在大夫人的攙扶下,緩緩的站了起來,踱步朝着皇上的方向走了過去,杜尚書一臉谄媚的笑意,恭恭敬敬的朝着皇上見了一個大禮,笑呵呵的說道:“皇上的駕臨,然爲臣的寒舍蓬荜生輝,隻不過是爲臣的一個小小的壽宴,還有勞皇上前來,真是爲臣天大的榮幸啊!”
皇上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微微的擡了擡眸子,淡淡的說道:“杜愛卿,朕交給你辦的兩件差事,你都做的甚好,讓朕甚是歡心,你的壽辰,朕親自前來,也算是給你一個封賞。”
即便是,沒有給杜尚書加官進爵,可是能夠親自來到尚書府之中,也算是給了杜尚書一個天大的面子,放眼朝中衆臣,杜尚書還是頭一份的恩典。
皇上淡淡的笑了笑,緩緩的擡起了手,輕輕的揮了揮手,輕聲的說道:“莫不是,杜愛卿就想要讓朕在這裏站着吧?!”
杜尚書聞言,立馬弓着身子,朝着朱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恭恭敬敬的說道:“皇上您請。”
皇上的手中拿着一個鎏金的令牌,在手中掂了掂,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一雙狹長的鳳目,環視着在場之中的衆人,可在衆人之中,卻終也沒有找到皇上想要找到的那個人。
跟在了皇上身後的杜尚書,一雙眸子彎成了弦月的模樣,可是,在杜尚書的眸子,看見了皇上的手中把玩着的令牌之後,頓是,杜尚書的面色一變。
杜尚書清楚的認得,在皇上的手中的那枚鎏金的令牌,正是尚書府之中的令牌,這枚令牌,原本是尚書府之中的賬房現身所保管的,可是,皇上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府上的令牌,怎麽就會出現在皇上的手中。
杜尚書微微的蹙了一下眉,朝着站在了一旁的大夫人瞥了一眼,大夫人順着皇上的眸光,朝着皇上的手上看了過去,不由得,大夫人的面色也是一變,這枚令牌,代表着什麽,大夫人可是清楚明白的很。
大夫人眉心微微的一蹙,朝着皇上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麽尚書府的令牌,會出現在皇上的手上。
就在杜尚書和大夫人疑惑的時候,剛剛走進了尚書府之中的皇上,側目看向了身旁的杜尚書,薄唇微啓,輕聲的對杜尚書問道:“杜愛卿,你府中的全部家眷,可都已經來了嗎?”
杜尚書微微的蹙了一下眉,順着皇上的眸光,朝着衆人看了看,須臾,又看向了皇上,點了點頭,道:“回萬歲爺的話,爲臣府中的所有人,盡已到場。”
“哦?!”皇上眉心一蹙,一雙狹長的鳳目,在杜尚書的身上來來回回的打量了一番,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笑,眉梢一挑,啓唇道:“當真是這樣嗎?”
“回萬歲爺的話,微臣不敢欺瞞皇上。”杜尚書一臉谄媚的笑意,朝着皇上頻頻點頭,應聲道。
皇上似是還有些懷疑,又問:“杜愛卿的府上,可是還有男丁嗎?”
“回皇上的話,臣婦膝下還有三子,不過,都在外省求學,若是早些知道皇上會親臨尚書府,定然會将他們提前叫回來的。”大夫人的臉上陪着笑,對皇上說道。
“三子都不在府上?!”皇上微微的蹙了一下眉,眸光凝望着大夫人,沉吟了片刻之後,方才緩緩的開了口,又問道:“除此之外,杜愛卿就沒有其他的子嗣了嗎?”
“回萬歲爺的話,的确是沒有了。”杜尚書一張老臉笑的像是一株仙人掌似的,就連杜尚書鼻子尖上的粉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在尚書府之中的距離朱門不遠處的一個涼亭之中,杜蕊一身水藍色的華服,随着清風舞動着,手腕之上的鴛鴦碧,被清風浮動,發出了一聲聲清脆的聲響。
杜蕊緩緩的擡起了瑩白的纖手,輕輕的撫了撫雲髻之上步搖的流蘇,微微的眯了眯一雙星眸,灼灼的眸光,在皇上的身上來來回回的打量着。
杜蕊将這一切都收入在了自己的雙瞳之中,她的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邪魅的淺笑,杜蕊的笑容,好似盛開在黃泉路之上的彼岸花似的。
她的一雙眸子,落在了皇上手中那枚尚書府之中的令牌上,扯了扯唇角,杜蕊淡淡的笑了笑,随即,杜蕊将眸光落在了身後的莫凝的身上,朱唇微啓,淡淡的說道:“你現在知道,本小姐将那枚尚書府的令牌“掉”在了地上,究竟是爲什麽了吧?”
“小姐,您是想要引起皇上的注意嗎?”莫凝很是不解,微微的蹙了一下眉頭,輕聲的對杜蕊問道。
“呵呵。”杜蕊淡淡的一笑,沒有說什麽,而是将眸光落在了朝着大夫人身邊走了過去的佩文的身上,瞧着,佩文在大夫人的耳畔輕聲的說了些什麽。
杜蕊唇角之上的淺笑,漸漸的變得更加的濃郁了起來,杜蕊似乎已經将一切,都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