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琅邪剛剛想要從杜蕊的房間之中出去的時候,那清脆的鈴铛聲,倏然的消失在了雨花閣之中,琅邪微微的眯了眯眸子,不禁心中冷笑了一聲,憑借着自己的功力,想必,他絕對不會發現自己,可是,他來這裏的目的到底是爲了什麽呢?!
琅邪怎麽也想不通,索性,琅邪不在去想,而是将一雙眸子彎去成了弦月狀,一瞬不瞬的看着杜蕊,仿佛,在琅邪的雙眸之中,杜蕊要遠遠的比之七星連珠之夜,所帶來的寶物更加的有趣。
杜蕊翻看着手中的鳳舞九霄的内功心法,在感受到了琅邪的眸光之後,杜蕊将手中的古冊放了下來,側目看了一眼琅邪,沉聲問道:“你可看夠了?!”
琅邪的唇角扯出了一抹邪魅的淺笑,擡手摸了摸他棱角分明的下巴,笑吟吟的望着杜蕊,啓唇說道:“我的蕊兒,這般的好看,我又怎麽會看夠呢!”
杜蕊聞言,冷冷的剜了一眼琅邪,冷聲冷氣的說道:“油腔滑調。”
言畢,杜蕊緩緩的站了起來,徑直的走到了房門口,輕喚了一聲,“莫凝。”
須臾,莫凝踱步走到了走到了杜蕊的房門前,啓唇問道:“小姐,您可是有什麽吩咐?”
“去給我打一盆熱水來。”杜蕊輕聲的吩咐道。
“是。”莫凝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杜蕊的房間之中,少頃,莫凝折返而回,手中端着一盆熱水,踱步走進了杜蕊的房間之中,将銅盆放在了黃花梨木的木架之上,莫凝便冒着身子,退出了杜蕊的房間之中。
琅邪唇角之上的笑容,變得愈發的濃郁了起來,劍眉一扭,側目瞥了一眼莫凝,琅邪擡起了睫眸,欣長的睫毛,在燭火的照耀下,在琅邪的雙頰之上留下了兩道剪影,琅邪笑了笑,看向了杜蕊,薄唇微啓,輕聲的說道:“你身邊的小丫頭,是不是怕我啊?!”
“呵!”杜蕊哂笑了一聲,甚是不屑的瞥了一眼琅邪,将毛巾放在了銅盆之中,然後,又洗了一把臉,淡淡的說道:“許是你太難堪,吓到了她們。”
琅邪聞言,深深的皺起了眉頭,立馬走到了杜蕊的梳妝台見,看着銅鏡當中倒影出來的自己,擡起了手來,摸了摸他那棱角分明的下巴,銅鏡之中的那張臉,充滿了邪魅、硬朗,一雙狹長的鳳目,綴着修長卷曲的睫毛,英挺的鼻梁下,有一雙薄薄的唇,他的唇角微瞧,勾起了一抹淺笑。
“不會啊!還是挺英俊的!”琅邪微微的蹙了一下眉,側目看向了身後的杜蕊,輕聲的說道。
“哼!”杜蕊冷哼了一聲,眸光之中充滿了濃濃的不屑。
潔面之後,杜蕊便将美人髻之上珠翠摘了下來,看着銅鏡之中的自己,又側目看了一眼琅邪,随即,杜蕊便踱步走到了自己的床榻之上,然後,将床榻之上的枕頭拿了起來,直接扔在了地上,沉聲的說道:“少自戀了,還不趕緊睡覺!”
琅邪嘿嘿的一笑,啓唇說道:“遵命!”
須臾,琅邪便拿起了杜蕊扔在地上的軟枕,放在了腦後,片刻之後,便進入了酣眠之中。
翌日清晨,在杜蕊醒來了之後,房間之中依舊是沒有了琅邪的身影,這麽長時間以來,杜蕊很是好奇,每每到了白天的時候,琅邪究竟會去什麽地方,心中雖然這麽想着,可是,杜蕊卻也從來沒有過問過。
莫凝和莫寒伺候着杜蕊更衣梳頭,莫凝手中擒着杜蕊的首飾匣,放在了杜蕊的面前,“請小姐簪花。”
杜蕊随手挑選了一支白玉孔雀的簪子,交給了莫凝,莫凝接過了杜蕊手中的簪花,帶在了杜蕊的美人髻之上,杜蕊緩緩的擡起了手來,輕輕的撫了撫白玉孔雀喙上銜着的紅珊瑚的流蘇上,随手拿起了梳妝台之上的唇胭,在一雙朱唇之上點了點。
莫寒手中拿着銅鏡,遞到了杜蕊的面前,杜蕊看着銅鏡之中倒影出來的自己的容顔,看着很是滿意,輕輕的點了點頭,又随手拿起一朵莫凝今兒一早剛剛采摘下來的海棠花。
杜蕊将海棠花,交給了莫凝,莫凝将海棠花簪在了杜蕊的雲鬓之上,杜蕊輕輕的撫了撫花瓣,扯了扯裙擺,緩緩的站了起來,轉過了身子,便踱步走出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按照尚書府的規矩,每日早晚,都要給杜老夫人請安,這麽長時間以來,無論是刮風還是下雨,尚書府之中的妻妾們,從來沒有一日耽擱的,而杜蕊自打清醒了之後,杜老夫人念着杜蕊的身體虛弱,便免了杜蕊請早晚安。
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杜蕊的身體依然痊愈,她便早早的來到了杜老夫人的青松閣外。
每日這個時辰,張媽媽和李媽媽都會侯在青松閣外,當張媽媽瞧見了杜蕊前來之時,便踱步朝着杜蕊迎了過去,張媽媽朝着杜蕊欠身一福,道:“大小姐,今兒您怎麽過來了?”
杜蕊淡淡的一笑,輕聲的說道:“這幾日,身子總是有些不舒坦,祖母也免了我的早晚請安,這不,今兒的身子好了許多,便想着來給祖母請安了。”
張媽媽聞言,臉上堆滿了笑意,側過了身子,朝着青松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大小姐有請。”
随即,杜蕊便随着張媽媽走進了杜老夫人的房間之中。
此時此刻,杜老夫人已經端坐在了房間之中的主位之上,杜老夫人一身黑褐色的萬壽錦袍,額頭之上帶着鑲嵌着翡翠的護額,手中拿着一串佛珠,在一顆一顆的撚動着,杜老夫人雖然年邁,可是卻耳聰目明的,在聽見了腳步聲之時,便緩緩的擡起了眸子,朝着房門口的杜蕊看了過去。
杜老夫人朝着杜蕊招了招手,唇角之上噙着一抹淺笑,柔聲對杜蕊說道:“蕊兒,你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
“這段時間以來,蕊兒的身子總是不适,今兒也舒坦了不少,便想着早早來給祖母請安。”杜蕊舉步微搖,徑直的走到了杜老夫人的身前,欠身一福,恭恭敬敬的說道:“瞧着祖母的精神這麽好,蕊兒也就放心了。”
杜老夫人将手中的佛珠,擱在了一旁的桌案之上,挽起了杜蕊的手,輕輕的撫了撫,淡淡的一笑,說道:“你這孩子,總是這樣懂得分寸,不像是你的庶妹們,你瞧瞧,一個個的成合體東,都讓孫氏給寵壞了,一點分寸都不懂!”
說着,杜老夫人朝着身邊的椅子指了指,笑着說道:“坐着說話吧。”
“老夫人,大夫人來了。”杜蕊剛剛落座,張媽媽便走進了進來,朝着杜老夫人打了個欠兒,恭敬的說道。
“讓她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