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蕊挽起了小月散落的青絲,别在了小月的耳後,随後,杜蕊擡起了睫眸,看向了莫凝,啓唇吩咐道:“你們看好小月,我随着王總管前去瞧瞧。”
“是。”莫凝和莫寒異口同聲的應答。
少傾,杜蕊折纖腰以微步,從馬車當中走了下來,擡起了眸子,映入了自己的眼簾當中,是一棟高大的宅門,朱紅色的朱門上,打着燦金色的圓釘,朱門的兩旁是兩尊高大的石獅子。
瞧着這樣的一棟宅院,想必也絕非不是一戶普通的百姓家,杜蕊側目看向了身側的王海,将眸光從朱門之上扯了回來,輕聲的問道:“可是這家嗎?!”
“回小姐的話,正是這家,這家便是牛員外的家長,牛員外在牛家村之中有良田百畝,在牛家村之中也算是大戶人家,牛夫人的祖上,更是書香門第,牛夫人在牛家村之中設了學堂,以供牛家村的孩子們學習所用。”王海朝着杜蕊淡淡的笑了笑,輕聲的說道。
杜蕊聞言,颔了颔首,便舉步走上了台階,緩緩的擡起了手來,輕輕的叩響了牛員外家的大門。
須臾,一個家丁打扮的男子,打開了朱門,瞧着杜蕊一身精美的華衣美服,便朝着杜蕊躬身一禮,“請問這位姑娘,有何貴幹?”
瞧着家丁出言有禮貌,杜蕊便點了點頭,唇角噙着一抹淺笑,對家丁說道:“請問,這裏是牛員外的家中嗎?”
家丁朝着杜蕊點了點頭,随即,又将眸光落在了王海的身上,王海在幾天之前曾經來過牛家,家丁自然是認識王海的,便對王海笑了笑,“原來是海大叔,老爺和夫人已經等候多時了,還請海大叔和小姐府中請。”
說着,家丁側身朝着牛府之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輕聲的說道:“兩位請。”
杜蕊唇畔含笑,舉步誇過了門檻,走進了牛府之中,牛府的裝點十分的雅緻,到處都透着書香氣,想來,正是如同王海所說的那般,牛夫人祖上乃是書香門第。
随着家丁走進了牛家的正廳之中。
牛家的正廳,牛員外和牛夫人端坐在主位之上,杜蕊眸光落在了主位之上的牛員外和牛夫人的身上,杜蕊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專門學過微表情學,看着臉上面慈,想來必定是心善之人。
這也讓杜蕊放心了不少,至少,牛家的夫婦能夠好好的對待小月,杜蕊踱步上前,牛員外和牛夫人雙雙起身,朝着杜蕊見了禮,“草民見過尚書大人千金。”
“民婦給杜小姐請安。”
杜蕊淡淡的笑了笑,邁着蓮步,走到了兩人的身前,将牛員外和牛夫人攙扶了起來,莞爾一笑,淡淡的說道:“我左不過是一個尋常的小女子,擔不起兩位這般的大禮。”
說着,杜蕊側目看向了身後的王海,朝着王海點點頭,須臾,王海踱步上前,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秀囊,交給了杜蕊。
杜蕊挽起了牛夫人的手,淡淡的一笑,輕聲的說道:“瞧着牛夫人也是一個心善之人,這個,還請牛夫人手下。”
“杜小姐,這個使不得。”牛夫人推脫,蹙眉道。
杜蕊拉過了牛夫人的手,硬是将秀囊交給了牛夫人,淡淡的笑了笑,朱唇微啓,輕聲的說道:“牛夫人這裏也不是什麽貴重的物件兒,左不過是一件我的信物罷了,就算是牛夫人不想要收下,就當是我送給小月的吧。”
說着,杜蕊将秀囊打開,露出了其中的半塊白玉,輕聲道:“若是,将來牛員外、牛夫人或者是小月遇到了什麽危難之事,便拿着這版塊玉佩來找我,能夠幫助兩位的,我一定會竭盡全力。”
随即,杜蕊側目看向了身後的王海,吩咐道:“王總管,吩咐莫凝和莫寒,将小月扶進來吧。”
片刻之後,當牛員外和牛夫人瞧見了小月之後,甚是喜歡小月,這麽多年來,牛夫人無所出,可是牛員外依舊是不離不棄,由此可見,這對夫婦着實是一對恩愛的好人。
若是能夠将小月交給這樣的夫婦,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牛員外,小月的前塵往事,都已經不記得了,還勞煩牛員外和牛夫人好好的照顧小月。”
“還請杜小姐放心,我們一定會将她視如己出的。”牛員外一臉慈祥的看着小月,這麽多年來,總是想着,能夠得到個一男半女的,原本的确是想要和自己的夫人收養一個孩兒,可是,卻始終沒有遇見合适的,小月雖然已經十四五歲了,可是,好在小月沒有了之前的記憶。
又聊了好半晌之後,杜蕊便告辭了牛員外和牛夫人,離開了牛家村之中。
馬車之上,杜蕊的心中的大石頭,終于是放了下來,能夠給小月一個安穩的生活,這是杜蕊心中所想的,馬車行駛在官道上,杜蕊斜依在馬車之中的軟枕之上,緩緩的阙上了雙眸,身旁的莫凝剝了一顆荔枝,遞到了杜蕊的面前。
“小姐,這是前兩日嶺南送進來咱們尚書府之中的荔枝,奴婢用冰鎮過了,這麽熱的天兒,小姐吃幾顆,解解渴。”莫凝輕聲的對杜蕊說道。
聞言,杜蕊緩緩的睜開了雙眸,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笑,接過了莫凝手中的荔枝,放在了口中,細細的品嘗着荔枝的甘甜。
雖然,少了小月,但是,莫凝和莫寒兩人,能夠留在自己的身邊伺候,并且,莫凝和莫寒兩人對自己唯命是從,隻要是稍加點播,也算是用着合心意的。
杜蕊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淺笑,朱唇微啓,輕聲的對莫凝和莫寒兩人說道:“你們兩個,往後跟在我的身邊,無需這般的拘束,更無需開口閉口的聲稱自己爲奴婢。”
“可是小姐,奴婢們就是奴婢啊?!”莫寒沒有明白杜蕊的意思,微微的蹙起了眉頭,對杜蕊輕聲的問道。
“呵呵。”杜蕊淡淡的一笑,啓唇說道:“無妨了,随你們吧,你們喜歡怎麽稱呼,就怎麽稱呼吧。”
杜蕊知道,古代人迂腐,若是想要讓兩人改口的話,隻怕莫凝和莫寒兩人還會多心呢。
“籲!”
就在這個時候,駕馬車的王海忽然勒住了手中的缰繩。
杜蕊眉心微微的一蹙,“發生什麽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