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邪的雙眸之中充滿了濃濃的殺意,若是,黑衣男子再不離開的話,似乎,下一瞬琅邪便要出手了。
琅邪的唇角微微上揚,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緩緩的睜開了一雙狹長的鳳目,似是,在琅邪的眼中,壓根就沒有将黑衣男子的話當做一回事兒似的。
薄唇微啓,琅邪冷笑了一聲,冷然道:“你是在威脅本宮嗎?!”
“屬下不敢!”黑衣男子在聽聞了琅邪的話之後,背後生起了一片涔涔的冷寒,額頭之上似是黃豆粒一般大小的汗珠子,一顆顆的墜落了下來。
“本宮記得,剛剛本宮說過,不準你髒了她的院子,難道你将本宮的話,當做了耳旁風不成。”
在黑衣男子的汗珠子還沒有落地之時,琅邪冷冷地開了口。
當即,黑衣男子立馬伸出了手來,接住了即将落地的汗珠子,喉結上下浮動,黑衣男子深深的吞了一開口口水,生怕遷怒了琅邪,遭來殺身之禍。
“滾!”琅邪冷冷的吐出了一個字來。
傳入了黑衣男子的耳廓之中,卻像是如蒙大赦一般,似是琅邪收斂了外放的威嚴,黑衣男子的身體如釋重負,朝着琅邪垂首一頓,噌的一下子,一躍而起,便消失在了杜蕊的雨花閣之中。
“吱嘎!”
待黑衣男子堪堪離開之時,杜蕊推開了房門,邁着蓮步走進了房間之中,冷冷的瞟了一眼躺在自己床榻之上的琅邪,冷冷的道:“趕緊滾出去。”
若是,此時此刻黑衣男子還在杜蕊的院落之中的話,一定會被杜蕊的話,驚掉了下巴,在阡殺宮之中,别說是沒有人敢這般對琅邪說話了,就算是,有侍婢睜眼看琅邪一眼,都會讓琅邪震怒。
琅邪聞言,立馬從杜蕊的床榻之上站了起來,嘿嘿一笑,全然沒有方才那般冷傲霜華,一臉谄媚的望着杜蕊,舉步上前,柔聲的說道:“蕊兒,你聽聽,我的肚子都咕噜咕噜的叫了。”
“還不滾出去!”杜蕊那雙深琥珀色的瞳仁,冷冷地瞟了一眼琅邪,擡手指向了房門口,朱唇微啓,冷聲冷氣的說道:“我要換衣裳了,若是在不滾蛋的話,就别怪姑奶奶我出手了。”
琅邪深深的蹙了一下眉,立馬灰溜溜的跑出了杜蕊的寝室之中,剛剛出了房門,琅邪瞧見了在外室的圓桌之上,端放着白粥、醬菜,琅邪的唇畔含笑,緩緩的擡起了手來,輕輕的摸了摸他那棱角分明的下巴。
他将一雙狹長的鳳目,彎成了弦月狀,喃喃自語道:“還說不關心我。”
言畢,琅邪踱步,徑直的走到了圓桌前,俯下了身子坐了下來,大快朵頤了起來,“嗯嗯,好吃,好吃,蕊兒,是不是你親手爲我做的早膳啊?!”
琅邪唇畔含笑,側目朝着杜蕊的房間之中看了過去,啓唇問道。
房間之中的杜蕊聽見了琅邪的話,并沒有理會琅邪,俯身坐在了梳妝台前面,看着銅鏡之中的自個兒,想想剛剛來到了這個世界上的時候,這張臉雖然很是漂亮,隻不過,卻面如枯槁似的,全然沒有這個年紀應該有的俏麗,折斷時間,已經修養了些,雖然沒有杜宓那般國色天香,可是,到底也算是小家碧玉。
想起了杜宓,杜蕊的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似乎,這段時間,她的這位面如天仙,心如蛇蠍的好妹妹,已經許久沒有來給自己添麻煩了,這樣平平淡淡的日子雖好,可是卻有些顯得乏味。
從首飾匣當中拿出了一支喜鵲登梅簪,簪在了美人髻之上,她本就不喜歡脂粉,便不着粉黛的從房間之中走了出來。
在阡殺宮之中,琅邪見慣了那些莺莺燕燕塗脂抹粉的女人們,可瞧見了這般清新脫俗的杜蕊,還是一臉的驚色。
果然,證明了琅邪的眼光,他所認定的女人,絕對不是一般尋常女子能夠相比的。
琅邪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眉梢一挑,朝着杜蕊看了過去,唇角噙着一抹淺笑,薄唇微啓,輕聲的說道:“我的蕊兒,真是美極了。”
杜蕊冷冷的剜了一眼琅邪,冷哼了一聲,便踱步朝着房門口走了出去,杜蕊瑩白的纖手,緩緩的擡了起來,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杜蕊每天早晨都會練瑜伽,到了這個世界上,杜蕊也沒有例外,畢竟現在這具身體,實在是太過孱弱了,杜蕊必須要将身體練的強壯起來。
琅邪看着杜蕊的動作,微微的蹙了蹙劍眉,像是杜蕊這樣的動作,琅邪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踱步走到了杜蕊的身前,啓唇對杜蕊問道:“你練的這是什麽功夫?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
杜蕊并沒有理會琅邪,依舊是完成了瑜伽的動作。
琅邪凝眉,學着杜蕊的動作,在房門口展開了雙臂,擡起了腿,随着動作練下去,琅邪倏然側目,看向了杜蕊,“這似乎和少林寺的易筋經有異曲同工之妙。”
杜蕊聞言,不禁瞥了一眼琅邪,自打自己第一次見到了琅邪的時候,便覺得這個男人,有一股邪魅危險的氣息,可近來,她所瞧見的,卻不是這一回事兒。
呼……
杜蕊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濁氣,停止了身上的動作,啓唇說道:“若是沒有什麽事,白天就别留在我這裏,若是讓人瞧見了,還以爲我跟你怎麽樣了呢?!”
琅邪的唇角微微的扯了扯,兩人都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了,這個女人卻壓根就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還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到底有一顆多麽強大的内心呢?!
“小姐。”
就在這個時候,莫凝從朱門當中走進了院落之中,瞧見了杜蕊站在原地,而琅邪的身上卻是做着奇怪的動作,莫凝先是蹙了蹙眉,卻也沒有多心,便踱步朝着杜蕊的方向走了過去。
莫凝朝着杜蕊福了福身,啓唇道:“今兒,老爺買了許多上好的料子,還請來了京城之中最好的裁縫,說是要給各位小姐裁制新衣,要在老爺的壽宴上穿,這會子功夫,小姐們都已經到了正廳,老夫人派人來請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