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炎看着杜蕊一臉無所的表情,眉心微微的一蹙,自從前幾次的接觸下來,紫炎知道,杜蕊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丫頭,而且,杜蕊的手段淩厲,絕對不是自己能夠硬碰硬的主。
在紫炎的眼中,杜蕊就像是一株仙人掌,若是硬要和杜蕊硬碰硬的話,最終的接過,就是兩敗俱傷。
當即,紫炎的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冷然說道:“你可知道,季公子乃是右丞相的獨子,你就不怕……”
杜蕊微微的蹙一下秀眉,雙眸一瞬不瞬的看着面前的酒壺。
紫炎的唇角微微上揚,笑容變得愈發的濃郁了起來,看着杜蕊臉上的表情,還以爲是自己搬出了右丞相來,讓杜蕊感覺到了害怕。
可是,下一瞬,讓紫炎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杜蕊并沒有将心思,放在自己的話上。
“啧!”杜蕊啧了一聲,直接拿起了面前的白玉酒壺,對着壺嘴,便是一陣豪飲。
站在了一旁的紫炎,不禁瞪大了一雙眸子,他時常出入朝中諸位大臣的府邸,什麽樣的千金小姐沒有瞧見過,可是,這還是他第一次瞧見,竟然會有千金小姐,端起了酒壺,一陣豪邁的飲酒。
杜蕊連看都不曾看紫炎一眼,滿心的覺着,這古人的規矩倒是真多,用這麽小的酒杯喝酒,還真是麻煩至極,一小杯一小杯的倒酒,這要什麽時候才能夠喝個痛快。
“吱嘎。”
就在這個時候,小二推開了杜蕊的包廂,将杜蕊所點的最後一道菜八珍鴨,放在了杜蕊的面前,顫顫巍巍的說道:“小姐,您的菜齊了。”
“嗯。”杜蕊淡淡的應了一聲,擡起了眸子,看向了桌案之上的八珍鴨,小月說的果真沒有錯,這裏的八珍鴨無論是色澤還是味道,但真實都是極品。
杜蕊直接伸出了手來,拗下了鴨大腿,伸出了丁香小舌,舔了舔自己的唇,一口咬在了鴨大腿之上。
站在了一旁的紫炎,都已經傻了眼,若是說,他沒有見過哪家小姐那般喝酒,爲此會感覺到震驚,那麽此時,紫炎的一雙眼珠子,都要掉了出來。
這個時代,哪一個大家閨秀,不是吃東西一小口一小口吃,而杜蕊,卻像是了一隻饑餓已經久的小母狼,竟然徒手抓起了激鴨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紫炎深深的皺了一下眉,看着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的杜蕊,微微的眯了眯一雙狹長的鳳目,在杜蕊的身上來來回回的打量着,忽地,腦海之中想起,那日在夏侯丞相的府中,自己被杜蕊淩辱時的畫面,紫炎感覺自己的臉,像是被杜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的疼。
當即,紫炎垂下了眸子,看了一眼自己身下的季文生,一雙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瞳仁,在眼眶之中微微的一縮,給季文生使了一個眼色。
季文生和紫炎交好,這麽多年來,早就已經明白了彼此的心思,當即,便明白了紫炎是想要出手教訓這個目中無人的野丫頭了!
唇角微微的上揚,扯出了一抹冷笑,朝着紫炎點了點頭。
下一瞬,紫炎猛然出手,直奔杜蕊的面門便是一掌襲了過去。
而杜蕊,卻像是沒有瞧見紫炎一般,依舊是一口酒一口肉的吃着,當紫炎的一掌,臨近了杜蕊的面門之時,杜蕊已經将手中的鴨腿吃完,倏然一揮手,直接将手中鴨骨頭,朝着紫炎扔了過去。
“啪!”的一聲,鴨骨頭打在了紫炎的掌心之中,頓時,紫炎感覺到了自己的掌心火辣辣的疼,收回了手掌一看,隻瞧見了自己的掌心,竟然被杜蕊打出來的鴨骨頭,打出了一塊淤血。
杜蕊将力道拿捏的恰到好處,若是多一分,便會打穿紫炎的掌心,少一分,又達不到将紫炎擊退的效果。
杜蕊緩緩的站了起來,唇角之上噙着一抹邪魅的冷笑,宛如盛開在地府門口的彼岸花似的,充滿了邪魅與妖異。
紫炎似乎并沒有過多的在意自己手掌上的痛楚,反而更多的是在意自己手掌上的油漬,他的面色一僵,立馬拿出了自己的方巾,試了試手掌之上的油污,然後,甚是嫌惡的将方巾扔在了地上。
擡起了一雙眸子,射出了凜然的寒意,惡狠狠的剜了一眼杜蕊,冷聲冷氣的說道:“賤人,你竟然敢淩辱本宮!”
“呵!”杜蕊冷笑了一聲,朱唇微啓,淡淡的說道:“又不是第一次羞辱你了,幹嘛這麽驚訝。”
“你……”紫炎不禁瞪大了一雙眸子,雙頰倏然一紅,自己堂堂一個七尺男兒,竟然,會被一個小丫頭片子一連羞辱幾次,這份恥辱,他又怎麽能夠咽下。
當即,雙手猛的攥拳,将泛白的指節捏的咔咔作響,冷冷的剜了一眼杜蕊,怒喝了一聲,猛的朝着杜蕊便襲了過去。
杜蕊唇畔之上,那一抹霜華般的冷笑,漸漸的濃郁了起來,你不是有潔癖嘛,不是嫌棄自己手上的油污嘛,那好啊,今兒就讓你好好的嫌棄嫌棄。
當紫炎來到了杜蕊的身邊之時,一掌直奔杜蕊的面門,杜蕊不緊不慢的擡手,便朝着紫炎迎了過去。
當紫炎瞧見了杜蕊的手時,面色不禁一變,立馬車會了自己的手掌,改爲用腳,朝着杜蕊的腹部,便踢了過去。
杜蕊勾起了一絲不屑的冷笑,回轉了自己的手掌,便朝着紫炎的腿抓了過去,杜蕊出手宛如閃電,當紫炎意識到杜蕊的動作時,他已經躲閃不及了,杜蕊滿是油漬的小手,直接抓住了紫炎皎月般白皙的褲子上。
頓時,一個金燦燦的油手印,印在了紫炎的褲腿上,紫炎的面色一變,唇角不禁抽了抽,立馬向後倒退了兩步,劍眉一擰,扭成了麻花狀,冷冷的怒視着杜蕊,怒聲怒氣的說道:“你個賤人,竟然、竟然敢這麽對本宮!”
“哼!”杜蕊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看着手上的油污,啧聲道:“好像還是沒有擦幹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