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生不禁将一雙眸子瞪大好似銅鈴一般,好半晌之後,方才從震驚之中回過了神來,他一雙的眸子當中布滿了猩紅的血色,仿佛下一瞬,鮮血就要從季文生的眸子當中噴出來了似的。
季文生顫顫巍巍的伸出了手來,指向了杜蕊,然後,眸光瑟縮的看向了身後的家譜,張開了嘴巴,卻撲出了一股子風來,顫聲道:“快,快給我動手,殺了她們!”
家仆得到了主子的命令,當即,便朝着杜蕊沖了過去,兩個身體健碩的家仆,像是惡狗一般,朝着杜蕊撲了過去。
可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不禁杜蕊的伸手靈敏,就連站在杜蕊身後的兩個丫鬟,竟然也是武功高手。
“砰!砰!”
随着兩聲悶響落下,兩名家仆的身體,頓時宛如斷了線的風筝一般,瞬間倒飛了出去,兩人重重的撞擊在了牆壁上,兩人的身體,瞬間癱軟在了地上。
季文生看見了這個情況之後,面色倏然一變,原本還趾高氣揚的樣子,現在卻像是一隻鬥敗了的公雞似的,他深深的吞了一口口水,一雙黑幽幽的眸子,在眼眶之中微微的瑟縮着。
“噗咚!”
原是滿心的膽怯,想要稍稍向後的挪動自己的身體,可一不下心,從圓凳上面摔倒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像是見到了厲鬼一般,一瞬不瞬的凝視着杜蕊。
反觀杜蕊,她的臉上依舊沒有絲毫的表情,自顧自的拿起了桌案之上筷子,夾起了盤子當中的筍子,朱唇微張,放在了嘴巴當中。
杜蕊的這一個舉動,就連一旁莫凝和莫寒都看的有些傻眼,在這種情況之下,小姐竟然還能夠吃的下去,看着地上的季文生嘴巴當中噴出的鮮血,兩人都感覺一陣惡心,可是,杜蕊卻像是什麽都沒有瞧見似的。
“這位小姐。”站在門口的小二,瞧見了杜蕊、莫凝和莫寒三人出了手,不禁,身子一顫,宛如篩糠一般,當即,邁着急步,走到了杜蕊的身前,聲音顫抖着說道:“您還是先行離開吧,不然……”
杜蕊緩緩的擡起了睫眸,宛如碧湖一般的眸子,不驚一絲一毫的波瀾,淡淡的看了一眼小二,朱唇微啓,輕聲的說道:“我爲什麽要離開。”
“小姐,這位公子可是,丞相府的季公子,您……”
小二看着杜蕊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全然不将季文生放在眼中,嘴角微微的抽了抽,生怕,一會子會有什麽大事發生。
杜蕊将手中的筷子放在了桌案之上,側目瞥了一眼癱坐在了地上的季文生,眸光之中充滿了不屑之色,輕哼了一聲,啓唇說道:“瞧着他的模樣,想來也沒有任何的威脅了。”
說着,杜蕊将眸光落在了桌案之上,淡淡的說道:“還有一盤八真鴨沒有上。”
原本就是已經吓破了膽子的小二,在聽聞了杜蕊的話之後,面色一僵,唇角微微的抽動了兩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本想要勸勸這位美麗的小姐離開,可是,殊不知,這位小姐竟然兩丞相府都不放在眼中,難道說,這位小姐的身份,要比季文生還要強悍嗎?!
想到了這裏,小二可不敢得罪這位小姐,立馬轉身走出了杜蕊的包廂,可是,剛剛走出了門口,猛的撞在了前來的紫炎的懷中。
紫炎的面色一沉,向後倒退了一步一臉嫌惡的看向了小二,啧聲道:“這般慌裏慌張的,難道不怕本宮……”
“噗咚!”
當紫炎的聲音傳入了小二的耳廓之中,當即,小二的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紫炎的面前,叩首道:“請殿下恕罪,小的……”
不待小二把話說完,紫炎将目光落在了包廂之中的杜蕊的身上,餘光不經意的看見了包廂之中的季文生的身上,不由得,紫炎瞪大了一雙眸子,他萬萬也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嘴巴當中沒有了牙齒,身子顫抖宛如篩糠,一身狼狽的男子,竟然會是季文生。
原本,今日季文生和紫炎相約,在八珍樓當中喝酒,可是紫炎怎麽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樣的場合下,看見了季文生。
季文生是個什麽樣的人,紫炎要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而且,這段日子當中,他也了解了一些有關于杜蕊的事情,前些時日,還在左丞相夏侯丞相府中,險些被杜蕊給狠狠地教訓了,而現在,右丞相之子,季文生又被她打成了這個模樣。
紫炎不解,究竟是杜蕊和左右兩位丞相不合,還是有心針對自己。
紫炎微微的眯了眯一雙宛如鷹鸠一般的眸子,冷冷的在杜蕊的身上掃了掃,冷哼了一聲,直接擡起了腳來,用力的一腳将身前的小二踹到,徑直的走到了包廂之中。
“文生兄,你這是……”紫炎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垂下了眸子,看着季文生。
“殿下救我、殿下救我……”季文生瞧見了紫炎,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般,朝着紫炎伸出了手,一不小心對上了杜蕊的眸子的時候,不由得縮了一記哆嗦,生怕自己會惹的杜蕊的不悅,再遭到一頓暴打。
紫炎踱步走到了季文生的身前,将季文生攙扶了起來,側目看向了端坐在了餐桌前的杜蕊,眸光之中閃過了一絲凜然的寒意,這個女人,不禁對自己的宓兒心懷叵測,而且,還出手打了自己的好兄弟,無論怎麽說,紫炎都不會輕易的放過杜蕊。
“啪!”
當即,紫炎猛的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餐桌之上,一雙眸子怒視杜蕊,若是,眸光能夠殺人的話,恐怕,此時此刻,杜蕊早就已經被紫炎的眸光淩遲了!
“杜蕊,你可知道,你今日動手責打的可是當朝右丞相之子,季文生季公子?!”紫炎怒聲對杜蕊咆哮道。
“呵!”杜蕊不禁冷笑了一聲,擡起了睫眸,看向了紫炎,聲音清冷,宛如一道冷風從窗戶當中吹進來一般似的,冷然道:“是嗎?!打都打了,還能夠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