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楓見杜蕊如此決絕,也不好在繼續留下來打擾,當即,便從杜蕊的馬車之中連滾帶爬的離開。
當紫楓下了馬車之後,看見了地上的一具具的屍體時,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些人的死法,竟然會如出一轍,每一個人,在眉心的正中間,都有一個紅點,周身上下,竟然連一絲的血迹都沒有。
紫楓的武功,在初雲國之中,能夠排上前十名,可是,在面對這麽多的黑衣人的情況之下,竟然沒有還擊之力,并且身負重傷,而杜蕊,竟然能夠在頃刻之間,讓這麽多人畢竟,此等的手段,是有多麽的淩厲。
紫楓看着杜蕊的馬車,不由得瞪大了一雙鳳目,從前聽聞,這尚書府之中的嫡小姐,雖然容貌上佳,但卻是一個癡傻的瘋子,怎麽會……
“咕噜!”
紫楓不禁吞了一口口水,看着莫寒駕着馬車,碾壓過那一具一具黑衣人的屍體,他不禁覺得自己的頭皮有些發麻。
看着杜蕊的馬車漸行漸遠,紫楓慶幸,剛剛沒有和杜蕊硬碰硬的去搶奪嗜血,如若不然,自己會落得一個什麽樣的下場。
想到了這裏,紫楓對于杜蕊有了深深的忌憚,但是同時,他對杜蕊的興趣,變得更加的濃郁了起來。
待到杜蕊的馬車消失在了紫楓的視線之中時,紫楓轉過了身子,踉踉跄跄地朝着太子府的方向走了過去。
尚書府外,莫寒停下了馬車,杜蕊一手撩起了裙擺,一手搭在了莫凝的手背上,邁着蓮步,從馬車之上走了下來。
還沒有等杜蕊走進了尚書府時,便瞧見了大夫人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杜蕊的唇角扯出了一抹冷笑,杜尚書還真是疼愛這位大夫人,才隻不過是兩天的時間,就将大夫人解除了禁足,這哪裏還有一點懲罰的樣子。
“呦!”
隔着老遠,杜蕊就聽見了大夫人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朝着自己的方向砸了過來。
眉梢一挑,杜蕊面色不改,依舊宛如一尊千年不融的冰雕一般,冷冷的掃了一眼大夫人。
“我說大小姐,難不成将咱們尚書府的家規如若無度,光天化日,竟然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家門。”大夫人因爲腳底闆被杜蕊的簪子紮傷了,走起路的樣子,像是一隻企鵝似的,一搖一晃的。
杜蕊阙了阙雙眸,唇角之上的冷笑,變得更加的濃郁了,緩緩的擡起了手來,雪白的皓腕上帶着的鴛鴦碧,發出了一聲聲清脆的聲響,她挽起了一縷青絲,在手中把玩,對大夫人冷然道:“若是說起将家規視若無睹之人,又何止我一個人,大夫人不也是不将家規放在眼中嘛。”
大夫人聞言,面色倏然一沉,眯了眯一雙狹長的鳳目,冷冷的剜了一眼杜蕊,染着豔紅的唇脂的朱唇微啓,冷聲冷氣的說道:“蕊兒,不管怎麽說,我可都還是尚書府的大夫人,是你名正言順的母親,是……”
“呵!”
大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杜蕊冷笑了一聲,直接打斷了大夫人的話,冷然道:“我母親早就已經不在世上了,若是,大夫人想要去死的話,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反正左右已經和大夫人撕破了臉皮,現在完全沒有必要給大夫人留一絲的顔面。
杜尚書都不顧一切,硬是立了一個戲子微續弦,他都不要這尚書府的臉面了,杜蕊自然不會給他們任何一個人留着。
“你……”大夫人聞聽了杜蕊的話,面色倏然一僵,杜蕊的這一句不單單羞辱了她,還連帶着詛咒了她。
杜蕊的母親在鄉下之時,就已經魂歸九霄了,她拿一個死人和自己相比,豈不是找自己的晦氣,大夫人貝齒緊咬唇瓣,面色陰沉的仿佛是狂風暴雨來臨前的夜晚一般的漆黑,微微的眯了眯一雙狹長的鳳目,冷哼了一聲,說道:“哼!我沒有這個閑工夫,跟你在這裏浪費唇舌,杜蕊,你可知道,身爲尚書府的千金小姐,是不能夠随意出門的。”
若是大夫人不說,杜蕊還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現在這個時代和自己曾經生活的過的地方完全不同,通常,豪門大戶之中的千金小姐,都是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顯然,杜蕊是觸犯了這一條家規了。
大夫人站在台階上,揚起了尖尖的下巴,一副傲嬌的模樣,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杜蕊,一揮手,在大夫人的身後,沖上了一群粗使婆子,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似的,躍躍欲試,似乎,隻要等大夫人的一聲令下,就能夠将杜蕊置于死地。
若是,這些粗使的婆子,剛剛看見了杜蕊對付那些黑衣人之時的手段,不知道應該作何感想。
“将大小姐給我綁起來,押到祠堂當中,讓她好好的反省反省!”
随着大夫人的一聲令下,一衆粗使的婆子們,将杜蕊主仆三人團團圍住,準備見機行事。
杜蕊心中不禁冷笑,她在尚書府的時候,連二姨娘的脖子都敢拗斷,還在乎這小小的家規,不禁冷笑了一聲,輕輕的撫了撫發髻之上步搖的流蘇,甚是不屑的掃了一眼那些婆子。
撩起了裙擺,杜蕊轉過了身去,朝着馬車走了過去,帶杜蕊走到了馬車前,俯身坐在了馬車外,朱唇微啓,對莫凝和莫寒吩咐道:“若是動手,一律誅殺!”
誅殺!
當大夫人聽見了杜蕊的話時,不禁,縮了一記哆嗦,杜蕊将尚書府當成了什麽地方,隻要有人敢動手,就要一律誅殺。
杜蕊的話,對大夫人起了阻喝的作用,對于那些粗使的婆子們,也同樣有用,一個個手中拎着麻繩,不敢上前,皆是将眸光落在了大夫人的身上,似是在等待着大夫人給出吩咐來。
“還反了你了!”
忽地,杜尚書的那宛如紅鍾一般低沉的聲音,從杜蕊的左側砸了過來。
聽見了杜尚書的話,大夫人立馬連跑帶颠的,從尚書府之中沖了起來,跑到了杜尚書的身前時,卷起了手中的方帕,抹了一把眼淚,顫聲道:“老爺,您也聽見蕊兒剛才的話了吧,這孩子,現在實在是不受管教,您快想想法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