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宓萬萬沒有想到,杜蕊竟然會将了自己一軍,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一瞬不瞬的看着杜蕊,不由得,杜宓将雙手之中的雙手緊攥成拳,染着千層紅蔻丹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杜尚書爲了她所安排的一場好戲,竟然會被自己給演砸了,用力的抿了抿一雙朱唇,尴尬的笑了笑,對杜蕊說道:“大姐姐,您這麽做未免有些太過分了吧?!”
“過分?!”杜蕊的那張精緻的小臉上,不掀一絲一毫的波瀾,唇角微微上揚,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她緩緩地擡起了素手,輕輕地撫了撫雲鬓,冷然一笑,道:“二妹妹,這才哪到哪啊,這可還遠遠不夠呢!”
言畢,杜蕊擡起了睫眸,宛如寒冰一般凜冽的眸光,冷冷的環視着一種丫鬟、婆子,“給我打,若是有人敢喊出聲音來,就直接給我拔了她的舌頭!”
随着杜蕊的一聲令下,雨花之中響起了一片鞭打的聲音,一陣陣的嗚咽之聲此起彼伏。
那些原本奉命來緝拿杜蕊的丫鬟、婆子們,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成爲了杜蕊砧闆之上的魚肉,況且,杜蕊剛剛開了口,對自己的兩名侍婢吩咐過,若是有人敢喊出聲音來,就拔了她的舌頭。
杜蕊自從在雨花閣之中,将大夫人身邊的近身侍婢的手指頭砍斷之後,小瘋子的綽号,就已經變成了小魔頭了,她連大夫人身邊的丫頭,都能夠下得去手,更何況,這些隻不過是在尚書府之中粗使下人。
她們一個個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的口中會發出聲音來,若是,引得了杜蕊的不悅,自己的舌頭,可就都保不住了。
杜蕊唇角扯出了一抹冷笑,徐徐的側過了身子,看向了身後的杜宓和杜蘅二人,哂笑了一聲,說道:“呵!二妹妹、三妹妹,這場折子戲可還好看嗎?!”
杜宓和杜蘅當即傻了眼,她們在尚書府之中,一項過的都是循規蹈矩的生活,什麽時候見過這般的場面。
杜蕊見到了兩人臉上的表情,唇角之上的冷笑變得更加的濃郁了起來,冷冷的掃了兩人一眼,徑直的朝着杜宓走了過去,緩緩的擡起了素手,手腕之上的鴛鴦碧随着陣陣的清風,發出了一聲聲清脆的聲響。
“啊!”
杜宓瞧見了杜蕊在自己的面前擡起了手來,面色頓時一變,心頭猛然一驚,她以爲杜蕊會動手打她,頓時,她猛然的縮了一記哆嗦,不禁擡手捂住了自己的那盼徕驚華的容顔,向後倒退了一步。
“怎麽?!二妹妹以爲我會打你嗎?!”杜蕊撇了撇嘴,哂笑了一聲,朱唇微啓,不屑地揶揄,“二妹妹,你又沒有誣陷我,也沒有夜闖雨花閣沖撞了我,況且,二妹妹你美若天仙,我又怎麽會舍得打你呢!”
杜蕊的确不屑動手責打杜宓,如若不然的話,杜宓的屍體可能早就已經挂在城門樓上了,像是這樣的白蓮花、心機女,杜蕊有的是好法子,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是,現在就将她給玩死了,那豈不是沒有什麽意思了。
本尊這麽多年,過的是什麽樣日子,一樁樁一件件,都宛如炮烙一般深深的烙印在了杜蕊的腦海之中,她要親手爲她報仇,現在殺了他們,豈不是便宜了他們!
眸中閃過了一絲冷寒之色,杜蕊冷笑了一聲,面向了杜蘅,蓮步微搖,徑直的受到了杜蘅的面前,再次的擡起了手來。
杜蘅自作聰明,看着杜宓被杜蕊戲耍,心中啞然失笑,可是,她笑容還沒有來得及綻放在臉上的時候,杜蕊狠狠地一巴掌,便抽在了杜蘅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
在原本就已經混亂的小院之中,顯得極爲突兀,似乎,那些丫鬟、婆子們,都已經忘卻了自己身上被莫凝和莫寒兩個丫頭鞭打的疼,紛紛地眸光落在了杜蕊和杜蘅的身上。
“你打我……”
顯然,杜蘅有了杜宓撐腰,要闆也硬氣了不少,竟然,忘記了自己剛剛在杜蕊的面前,還曾經失禁了,一副乖戾的模樣,冷冷的凝視着杜蕊,怒聲怒氣的說道:“你竟然敢打我?!”
“呵!”杜蕊冷笑,不屑的瞥了一眼杜蘅,淡淡的說道:“我打你又如何?三妹妹,你可不要忘記了,尚書大人臨走之時,可是,将你交給我來處理的,這一巴掌,隻不過是剛剛的一個開始,我還沒有玩夠呢!”
說着,杜蕊眸光一厲,看向了院落之中紛紛倒地的丫鬟、婆子們,冷然道:“今兒,本小姐打也打夠了,你還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就都退下吧。”
杜蕊的話音一落,對于那些抽打的鼻青臉腫的丫鬟、婆子們來說如蒙大赦一般,她們紛紛踉踉跄跄的站了起來,像是到命一般似的,飛也般離開了雨花閣之中。
這時,杜蕊将眸光落在了杜宓和杜蘅兩姐妹的臉上,忽的,深琥珀色的瞳眸之中閃過了一絲幽光,心中不禁冷笑了起來,啓唇說道:“哎!真沒有想到,三妹妹竟然會懇求二妹妹相助,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就在不久之前,二姨娘可是被大夫人從暢音閣的台階上,給退了下去,難不成……”
杜蕊說話之時,深深的蹙起了秀眉,踱步走到了杜宓的面前,唇角扯出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輕聲的在杜宓的耳畔說道:“一切都是三妹妹的計劃,從頭到尾,就是爲了請君入甕,想要讓二妹妹入局?!”
說罷,杜蕊眉梢一挑,阙了阙一雙如水一般的星眸,看向了杜蘅。
杜蘅聽聞了杜蕊的話之後,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瞳仁微微瑟縮,杜宓可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若是,杜宓着了杜蕊的道的話,那她豈不是要随着杜蕊發落了。
“二姐姐,你别聽她胡言亂語,我沒有,我……”
“二妹妹,自己好好想想吧,誣陷長姐苟且外男,可是一條死罪,你說說,誰會這麽傻,在無憑無據之時,去檢具自己的長姐呢?”杜蕊看着杜宓有些動搖,立馬來了一個火燒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