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聞聽了杜蕊的話之後,身體頓時顫抖宛如篩糠一般,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在眼眶之中瑟縮着,她的雙手顫抖着,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襟,仿佛下一瞬就要将自己的裙擺抓碎了似的。
垂下了眸子一看,杜蘅竟赫然的發現,自己被杜蕊一個淩厲的眼神,給吓尿了!
頓時,杜蘅的臉好似火燒一般,貝齒緊緊的咬住了春悲,一直到杜蘅感覺到了口中有一股血腥的味道彌散開來,這一輩子,她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麽無地自容,恨不能找一個地縫攥緊去。
杜蘅羞愧的不敢擡起頭,深深地垂下了睫眸,杜蕊看見了杜蘅臉上的表情,唇角微微上揚,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卷起了帕子,掩住了口鼻,一臉嫌惡的看向了杜蘅,嘲諷的笑了笑。
杜蕊微微的蹙了蹙秀眉,眯了眯一雙星眸,垂下了眸子,看向了杜蘅,皺了皺鼻子,哂笑着說道:“三妹妹,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杜蘅聽聞了杜蕊的話,面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了起來,好像是吞了蒼蠅一般,水袖之中的雙手緊攥成拳,欣長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掌心之中,鮮血順着她的指縫流了下來,杜蘅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有這麽一天。
平日裏,杜蘅自問是大夫人養大的,在尚書府之中的地位隻低于杜宓,她一直以來都是心高氣傲的,現在,比當衆打了杜蘅的臉面,更加讓杜蘅丢人。
“我……我……”杜蘅的雙眸之中的淚水,宛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順着杜蘅的雙頰滾落了下來,摔碎在了杜蘅的手背上。
一項是張揚跋扈的杜蘅,此時此刻,在杜蕊的面前,就像是一隻受驚了的貓兒似的,啜泣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杜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身下的杜蘅,淡淡的笑了笑,誅人不如誅心,若是能夠羞辱杜蘅,遠遠要比直接殺掉了杜蘅更加的好玩。
“三妹妹,難道你沒有聞到嗎?”杜蕊嘴角之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的濃郁了起來,微微的眯了眯一雙星眸,言語和笑容之中,都充滿了濃濃的嘲諷之意。
“嘤嘤嘤……”
聽着杜蘅的啜泣聲,宛如天底下最好聽的樂章似的,緩緩的站了起來,杜蕊将雙手交疊,環于自己的胸口,揚起了尖尖的下巴,饒有興緻的看向了杜蘅,深琥珀色的瞳仁之中,泛起了潋滟般的霜華。
“三妹妹,我房間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你不會反對我讓下人進來收拾一下吧。”杜蕊的話音剛剛落下,還沒有等杜蘅來得及開口的時候,她便踱步走到了房門口,朱唇微啓,輕喚了一聲,道:“莫凝、莫寒、小月!”
随着杜蕊的聲音落下,三人邁着小碎步子走進了杜蕊的房間之中。
頓時,三人的面色一變,紛紛皺起了鼻子,一臉嫌惡的看向了杜蕊房間之中惡臭的來源,也就是房間之中癱坐在了地上,一臉想要去死一般的表情的杜蘅。
“小姐,這……”
小月開了口,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不屑的睨了一眼杜蘅,沉聲說道。
“呵!”杜蕊冷笑,朱唇微啓,冷冷的說道:“我也不清楚,這是怎麽會是,剛剛我和三妹妹正聊天的時候,忽然,聞到了一股子惡臭的問道,似乎是……”
說話時,杜蕊朝着杜蘅裙幅上看了過去,眉梢一挑,哂笑着說道:“三妹妹她剛剛尿褲子了!”
言畢,杜蕊轉過了身子,徑直的走到了床榻前,扯了扯裙擺,俯身坐了下來,唇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看着杜蘅,又看看房間之中的莫凝三人,啓唇道:“剛剛,尚書大人将三妹妹交給我處理,既然,三妹妹嘴巴碎,喜歡傳閑話,那就賞三妹妹,掌嘴一百吧。”
聞言,杜蘅的身子一顫,落在了杜蕊的手中,掌嘴一百還不讓她手下的丫頭,往死裏打自己,到時候,還不将自己的一口牙都得給打掉了。
杜蘅不由得縮了一記哆嗦,當即,膝行至杜蕊的身前,叩首求饒,道:“長姐,杜蘅知道錯了,還請長姐放過杜蘅這一回吧!”
說着,杜蘅砰砰砰的朝着杜蕊叩首,一聲聲額頭砸在了青磚地面上發出了悶響,像是砸在了衆人的心坎裏似的,可是,杜蕊卻偏偏不爲所動。
“怎麽?!”杜蕊的眉梢一挑,看了看莫凝三人,沉聲道:“還不動手?!”
“是。”莫凝應了一聲,當即,踱步走到了杜蘅的身前,一把拉住了杜蘅的領子,擡起了手來,便是狠狠的一巴掌,朝着杜蘅的臉上抽了過去。
可是,當莫凝的手掌還沒有打在杜蘅臉上的時候,房門外,忽然傳來了一聲輕呼聲,“慢着!”
須臾,在聲音落下着時,杜宓邁着蓮步,跨過了門檻,走進了杜蕊的房間之中,杜宓眉黛淺凝,顯然是嗅到了房間之中的味道,卷起了帕子,掩了掩口鼻,徑直的走到了杜蕊的身前。
杜宓福了福身,唇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望着杜蕊,道:“杜宓給大姐姐請安。”
“呵呵!”杜蕊冷笑,擡手示意杜宓起身,淡淡的說道:“這麽晚了,不知道,二妹妹漏夜前來,是所爲何事啊?!”
杜蘅抓準了時機,爬到了杜宓的身前,雙手抓住了杜宓的裙幅,顫聲哀求道:“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杜宓垂下了眸子,輕輕的撫了撫杜蘅的手,柔了一抹輕聲,宛如出風拂過了麥田似的,“好妹妹,你放心,我不會讓人欺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