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花閣。
杜蕊端坐在了主位之上,緩緩地阙上了雙眸,唇角扯出了一抹涼薄的弧度,遠遠的看上去,宛如坐在雲緞之上的仙子一般,對于塵世間的任何事物,都不管不問似的。
“小姐,剛剛您爲何不乘勝追擊?!”莫凝端着茶盞,放在了杜蕊身旁的桌案之上,微微的蹙着眉頭,輕聲的對杜蕊問道。
聞聽了莫凝的聲音,杜蕊緩緩的掀開了眼簾,唇畔上的那一抹淺薄的冷笑,變得更加的濃郁了起來,接過了莫凝手中的茶盞,輕飲了一口,淡淡的說道:“呵!對于她,我要留着慢慢玩。”
左右,杜蕊來都了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麽事情做,若是就這樣輕易的放過的大夫人和杜尚書,那可就不好玩了。
貓爪老鼠之前,總是會留着老鼠的性命,然後,慢慢的玩,慢慢的耍,做了這麽多年的殺手,杜蕊深知,誅心遠遠要比直接殺了一個人,要更加的折磨他。
杜蕊将手中的茶盞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挑起了眉梢,看了一眼莫凝,道:“這兒,沒有你什麽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莫凝應了一聲,轉身走出了杜蕊的閨房之中。
折騰了一大天,杜蕊依稀感覺有些乏累了,看來,這具身體,還是不行,也難怪,本尊被折磨了這麽多年,即便是現在的日子好過了,可身體,卻需要一段時間的修養。
撩起了裙幅,杜蕊緩緩的站了起來,邁着蓮步,朝着自己的閨房走了進去。
“吱嘎!”
當杜蕊推開了房門的時候,不由得一怔,下一瞬,杜蕊的面色忽然變得陰沉了下來,宛如狂風暴雨來臨前的黑夜一般,微微的眯了眯一雙眸子,杜蕊冷冷的掃了一眼琅邪,沉聲道:“怎麽又是你?!”
“我不是想你了嗎?怎麽,我就這麽不招人待見嗎?”琅邪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眨了眨綴着長長睫毛的眼睛,目光灼灼的看向了杜蕊。
杜蕊被琅邪的目光看的直發毛,趕忙收斂了目光,冷冷的說道:“我說過,别讓我在這裏再看見你,如若不然的話,我一定要了你的性命,還有,将這個饒人的破玩意兒,給我弄下去。”
說話之時,杜蕊擡起了手腕,晶瑩剔透的鴛鴦碧,發出了一聲聲清脆的聲響。
破玩意兒!
恐怕,在這個世界上,杜蕊還是第一個人,聲稱鴛鴦碧是破玩意兒。
鴛鴦碧乃是阡殺宮的至寶,更是未來宮主夫人的物件兒,可是,竟然被她說成了破玩意兒,要知道,這鴛鴦碧,可是有着特殊的功效,在這個大陸上,有些特殊的人群,不單單是靠武功在行走江湖的,有些人,他們有着超高的靈力,堪稱是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而琅邪就是各種的佼佼者。
琅邪微微的蹙了蹙眉頭,雖然,心裏有一絲絲的不悅,可是,唇角始終帶着一抹邪魅的淺笑,他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他的一縷青絲,微微敞開的領口,露出了一大片宛如剝了殼的水煮蛋一般白皙細膩的肌膚,甚至,杜蕊還能夠看見兩點嫣紅。
這樣的男人,實在是太過妖孽了,還不知道,憑借他的容貌,禍害了多少黃花閨女。
杜蕊冷冷的剜了一眼琅邪,冷冷的說道:“你難道沒有聽見我的話嗎?!”
琅邪阙了阙一雙狹長的鳳目,微微的鼓起了腮幫子,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似的看着杜蕊,輕聲的說道:“蕊兒,這可都是我的一片心意,你瞧瞧,我這麽爲你,你怎麽就不領情呢?”
嘔!
杜蕊心中幹嘔了一聲,險些沒有吐出來,琅邪随着小小的動作,領口出露出了肌膚更多了,那兩點嫣紅也更加的明顯。
杜蕊很是不解,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麽構造,她第一次見到了這個男人的時候,從這個男人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殺氣,這股殺意,并不是說殺過人,就能夠沾染在身上的,若是沒有在死人堆裏面爬出來,是絕對不會有的。
這一點,杜蕊的感覺絕對沒有錯,因爲,她就是從死人堆裏面爬出來的!
“給我滾!”杜蕊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對付眼前的這個鬼魅若妖的男子,擡手指向了門口,怒聲道。
“蕊兒,别這樣,我現在可是爲了你無家可歸了,你可要對我負責啊。”說話時,琅邪縱然一個閃身,直接來到了杜蕊的身後,宛如了杜蕊的一縷青絲,放在了鼻端之上,輕輕的嗅着杜蕊發絲上淡淡的幽香。
怦怦怦……
杜蕊能夠清晰的聽見琅邪有力的心跳聲,她準确的判斷出,琅邪的心髒位置,猛然一個轉身,擡手便是一掌,狠狠的朝着琅邪的心口襲了過去。
琅邪微微的眯了眯一雙清亮的鳳目,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危險朝着自己不斷的靠近,這一掌,如果真的打中了他的心口,怕是,當即就要斃命在此了。
琅邪足尖一點地面,身體宛如一片輕盈的羽毛一般,向後倒飛了出來,在堪堪避開了杜蕊這一掌的時候,讓琅邪沒有想到的是,杜蕊再次擡起了手來,在杜蕊的手指上,撚着幾根繡花針,他剛剛站穩了身子,繡花針便以刁鑽的角度,朝着他飛射了過去。
铛铛铛……
一連數十聲脆響落下,琅邪在半空之中衡轉騰挪,躲避着杜蕊打來的繡花針,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詭異的打暗器的手法,不由得,心中對杜蕊的興趣更加的濃郁了起來。
“再不滾蛋,下一次打的可就不是天池穴了!”
杜蕊宛如碧湖一般清澈的雙眸之中泛起了層層的漣漪,唇角微微上揚,扯出了一抹冷笑,手中撚着一根繡花針,遠遠的,從琅邪的胸口位置,朝着他的身下男人的要害部位滑動。
嘶!
不由得,琅邪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女人,果真不是一般的大家閨秀能夠相比的,竟然……竟然……
“滾!”杜蕊一揮手,手中的繡花針,直接朝着琅邪的要害打了過去。
铛!的一聲脆響,琅邪擋開了那根繡花針,下一瞬,琅邪的身體忽然化作了一團氤氲,瞬間消失在了杜蕊的面前。
忽地,杜蕊感覺到了一雙大手,環住了她盈盈一握的小蠻腰,緊接着,耳畔就傳來了琅邪的聲音,“蕊兒,你難道就這麽絕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