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蕊聞言,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冷笑,現在,杜蕊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自然不會給大夫人和無一更多串供的機會,一揮手,一枚繡花針,從杜蕊的袖口之中飛射而出,精準的打在了無一的啞穴上。
頓時,無一就像是不會說話的啞巴似的,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
杜蕊擡起了睫眸,看向在座位之上依然愣住了的大夫人,扯了扯唇角,眸光之中泛起了一絲不屑之色,朱唇微啓,不鹹不淡地說道:“大夫人,我想剛剛這位無一道長的話,你也應該聽的很是清楚了吧?!”
“這……這壓根就跟我沒有任何的關系!”大夫人聞言,水袖中的雙手緊攥成拳,恨不能,她要将手中的帕子捏碎了似的,眯了眯眸子,冷冷的剜了一眼無一,須臾,将眸光瞟到了杜蕊的身上。
杜蕊冷笑,側目看向了身旁的杜老夫人,淡淡的說道:“老夫人,今兒的事情,我想不用我說,您也知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了吧?!”
“蕊兒,你爲何要如此的陷害于我?!”
杜老夫人還沒有說話,大夫人卻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來了一個先發制人,沉聲說道。
“哦?!”杜蕊微微的眯了眯眸子,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大夫人,哂笑道:“我陷害你?!”
說着,杜蕊踱步上前,邁着蓮步,徑直的走到了大夫人的身前,言辭之中,充滿了好奇的對大夫人問道:“我倒是想要聽聽大夫人爲何會這麽說?!”
“若不是你存心想要陷害于我,又爲何會知道這個妖道的伎倆,你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又怎麽會知道,這些市井之徒的騙人手段嗯?!”大夫人反客爲主,硬是将所有的不是和過錯,都推到了杜蕊的身上。
杜蕊聞言,唇角之上的笑容更加的濃郁了起來,她堂堂華夏國的第一殺手,若不是,前生學習了那麽多的本事,恐怕,面對大夫人,早就已經死了不知道幾百次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像是大夫人這樣一個深閨婦人,竟然,有如此歹毒的心腸,憑借着一張巧嘴,硬生生的能把死的說成活的。
哼!杜蕊的心中不禁冷笑,緩緩的擡起了素手,宛如了一縷青絲,别在了自己的耳後,眉黛一挑,淡淡的瞥了一眼大夫人,唇角扯出了一抹不屑的冷笑,淡淡的說道:“若是,按照大夫人所言,這一切,都是我自導自演的一場好戲了,爲的,就是要陷大夫人于不仁不義?!”
“蕊兒,我自問帶你不薄,你怎麽能夠這麽對我?!”大夫人說話之時,雙眸之中泛起了一抹晶瑩的水色,欣長的睫毛微微的眨了眨,兩顆晶瑩好似珍珠一般的淚珠,順着大夫人的雙頰滾落了下來。
大夫人卷起了帕子,輕輕的試了試眼角之上的淚水,再道:“蕊兒,我試問,這麽多年來,将你視爲己出,你這麽做,實在是太讓我寒心了,嗚嗚嗚……”
說着,大夫人啜泣的更加的厲害了起來,好像,當真是有這麽一回事一般。
“好了,夫人,無需多說,杜蕊,你老實交代,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杜尚書一股反顧的相信大夫人,當即,便對杜蕊質問道。
杜蕊聞言,微微的蹙了蹙眉頭,心中不禁冷笑了一聲,這樣的一個父親,要與不要,又有什麽區别呢,還不如,早些時日,就将杜尚書給氣死了的好。
杜蕊冷冷的掃了一眼杜尚書,唇角之上噙着一抹揶揄的冷笑,冷冷的說道:“尚書大人,難不成,你的官位是用銀子買來的嗎?這樣荒謬之談,你也能夠相信,着不敢相信,在朝堂之上,你還能夠給出什麽好的建議來。”
“杜蕊,你修要放肆!”杜尚書一味的想要包庇大夫人,猛的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身下椅子的扶手之上,怒視着杜蕊,聲音幾乎咆哮着怒吼道:“這話,也是你能夠說的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什麽身份?!”
“我的身份,很明顯啊,不就是尚書府之中嫡出的大小姐嗎?”杜蕊輕輕的撫了撫雲髻之上的簪花,冷笑着說道:“我倒是想問問尚書大人,在你身邊坐着的大夫人,是什麽身份。”
“哦對了,她是出身下九流裏的戲子,現在不過是尚書府之中的一個續弦而一,尚書大人這般的袒護,難道,就不怕被人笑話嗎?!”
杜蕊的一個自問自答,頓時,讓杜尚書的面色一變,臉色像是吞了狗屎一般的難看,因爲盛怒,杜尚書的胸口猛烈的上下起伏着,一雙宛如墨染的瞳仁,此時此刻,卻變得猩紅一片。
噌!杜尚書猛的站了起來,怒喝道:“你眼裏,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呵呵!”杜蕊冷笑,眸光之中充滿了濃濃的不屑,冷冷的說道:“尚書大夫的眼裏,都沒有老夫人了,現在,說出這樣的話來,不正好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臉嗎?你好意思說,我可都不好意思聽了。”
言畢,杜蕊轉過了身子,徑直的走到了憤怒到了極緻的杜老夫人的身前,瞧着杜老夫人的雙眸緊閉,氣喘宛如牛,杜蕊微微的搖了搖頭,道:“老夫人,今兒本是老太爺的生忌,蕊兒并不想要惹是生非人,可偏偏,有人就是不想要放過蕊兒,無奈之下,才會出此下策,還望老夫人見諒。”
杜老夫人活了一輩子了,好人還是壞人,人話還是鬼話,還能夠分得清楚,當即,杜老夫人朝着杜蕊點了點頭,沉聲說道:“今兒,想來你也是累壞了,還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是。”
杜蕊知道,杜老夫人是想要給杜尚書找台階下,杜尚書今日不但是包庇了大夫人,而且,還頂撞了杜老夫人,這些,杜老夫人要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杜蕊也深知,杜老夫人讓自己先行離去,是爲了什麽。
杜蕊并沒有多說什麽,淡淡的瞥了一眼大夫人,瞧着,大夫人面色陰沉,仿佛是籠了一層陰霾似的。
她的目的沒有達到,自然是不會高興起來,杜蕊也懶得和這樣的人繼續争辯什麽,若是,她有本事,自然會找到更好的法子,來對付杜蕊,而這樣的小伎倆不成,反而遭到了杜蕊的羞辱,也夠大夫人氣上一陣子了。
杜蕊盈盈的轉過了身子,纖細的素手搭在了莫凝的手背,折纖腰以微步,朝着雨花閣的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