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蕊的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宛如盛開之中的罂粟一般的邪魅淺笑,眸光之中泛起了一抹狡黠之是,杜蕊随手一都,早已經準備好的繡花針,在半空之中宛如一道閃電一般,直奔杜宓的膝下打了過去。
杜蕊的手法十分的刁鑽,打中了杜宓的膝蓋下一寸的位置,而且,力道用的甚好,隻是刺穿了裙幅之上的綢緞,并不會傷害到杜宓的皮肉。
“哎呦!”
原本,大夫人就跪在了老太爺靈位的不遠處,加上杜宓剛剛走到杜蕊所算計好的位置,當杜宓膝下吃了痛,驚呼了一聲,身子頓時朝前面一竄。
擦着杜蕊的身邊,直接朝着老太爺的靈位撲了過去。
“吧嗒!”的一聲脆響,杜宓直接将老太爺的靈位推到,捎帶手,将靈位前的長明燈打翻。
“啪!”
七彩琉璃的長明燈,在落地之時,發出了一聲脆響,濺了一地的燈油,支離破碎的琉璃,迸的到處都是。
“二妹妹,就算是老夫人出口訓斥了大夫人幾句,你也不能夠因爲不滿,将老太爺的靈位推到啊!”杜蕊抓準了時機,将屎盆子,朝着杜宓叩了下去,“二妹妹,你這可是不孝不悌之事,你怎麽能……”
說着,杜蕊直接跪在了杜老夫人的身前,叩首道:“老夫人,這一切的過錯都在蕊兒的身上,若是蕊兒堪堪能夠将二妹妹攔截下來的話,二妹妹就不會,打翻了老太爺的靈位,打碎了長明燈了!”
杜老夫人将一切都看的真真的,這分明是剛剛因爲她出言訓斥了大夫人,而杜宓因此感到了布滿,才會借着由頭,想要給杜老夫人的心頭添堵。
而且,杜老夫人剛剛還親眼瞧見,杜宓在撲向了老太爺的靈位之時,是有心想要将杜蕊撲到,将一切的過錯,全部都推到杜蕊的身上。
這也是之前,爲何杜蕊要尋找一個角度的關系,剛剛的那個角度,從杜老夫人的方向看來,隻要杜宓撲向自己,便會在視覺上,産生錯覺,以爲杜宓是要撲向自己,而并不會,注意到杜蕊的一舉一動。
杜宓的臉色大變,當即,忍受着膝蓋之上的疼痛,跪在了地上,膝行至杜老夫人的身前,叩首道:“老夫人,您要相信宓兒啊!宓兒是剛剛被人打了膝蓋,在會撲到了老太爺的靈位上的!”
“二妹妹,你在說什麽啊?!”杜蕊滿是不解的看向了杜宓,蹙着眉頭說道:“有東西打了你的膝蓋,咱們阙府上下的人都在這裏,剛剛可并沒有人靠近二妹妹啊!”
杜蕊每句話,都說的十分恰當,都是在杜宓想要辯駁之時,才會出言拆穿了她。
“哼!”杜老夫人聞言,徒然冷哼了一聲,眯了眯一雙渾濁的老謀,沉聲怒喝道:“堪堪老身可都瞧見了,哪有東西打了你的膝蓋,老身看你就是存心的!”
杜老夫人本就不喜歡大夫人母女,現在,大夫人和杜宓,更是在這樣的場合之下,發生了這樣讓人不得饒恕的錯誤,杜老夫人怎麽會不怒。
再聯想到,剛剛大夫人在上香之時,老太爺不肯收下大夫人的香,其中的緣由,一眼便能夠看得出來。
“咚!”的一聲悶響,杜老夫人将手中的龍頭拐杖,猛地朝着地面上用力的一戳,怒聲道:“以老身看來,你們就是存心給老身添堵的!”
“老人,将大夫人和二小姐給我拖下去!”杜老夫人的面色陰沉的好似籠罩了一層寒霜一般,朝着身後的王媽媽和林媽媽怒吼了一聲,吩咐道。
“老夫人,兒媳冤枉啊!”大夫人膝行到了杜老夫人的身前,啜泣着說道:“兒媳,兒媳也不知道,爲何香會突然的斷裂,平日裏,宓兒是個什麽樣的孩子,老夫人您也應該能夠看得出來,她又怎麽會做出這樣不孝不悌之事呢?!”
“嗚嗚嗚……”
杜宓聞言,卷起了帕子,擦拭着眼角之上的淚水,顫聲道:“老夫人,您可要相信宓兒,就算是給宓兒天大的膽子,宓兒也敢打碎長明燈啊!”
“呦!這可說不定!”五姨娘平日裏沒少受到大夫人欺負,這個時候,瞧見了大夫人母女二人,像是落水狗似的,自然是不會錯過這個能夠踹上大夫人幾腳的好機會。
“五姨娘,您可不要胡言啊!”杜宓哭的像是一個淚人似的,不但沒有一絲的難看,反而,像是細雨輕輕敲打過後的梨花似的,嬌豔欲滴。
杜老夫人橫了五姨娘一眼,當即,五姨娘福了福身,垂首不敢多言。
随即,杜老夫人收斂了目光,冷冷的剜了一眼杜宓,冷哼了一聲,道:“那你倒是給老身解釋解釋,你到底是因爲什麽才會撲向了老太爺的靈位的?!”
“宓兒當真是被什麽物件打了膝蓋,才會身體失去重心……”
“哼!”
杜宓的話還沒有說完,杜老夫人冷哼了一聲,直接開了口,打斷了杜宓的話,“你當這話,老身會相信嗎?你倒是仔細的瞧瞧,地上可有什麽物件,能夠打了你的腿!”
杜宓環視了一周,可并沒瞧見人很的物件,面色不由得一沉,貝齒緊咬唇瓣,楚楚可憐的垂下了雙眸。
“說啊!”杜老夫人的聲音一沉,怒喝道:“到底是什麽打了你!”
“我……我……”杜宓尋了半晌,都沒有瞧見能夠打自己的東西,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和杜老夫人如何解釋了,隻能夠支支吾吾的。
這也難怪,杜蕊打出去的繡花針極爲纖細,在打中了杜宓的膝下之後,便斜刺進了杜宓的裙幅之上,既不會傷了杜宓,也不會輕易的被她所發現,任由杜宓如何辯解,怕是,杜老夫人都不會相信了。
杜蕊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大夫人和杜宓母女二人的身上之時,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宛如盛開之中豔紅的罂粟花邪魅的笑容,朱唇微啓,淡淡的說道:“二妹妹,你這……也有些太強詞奪理了吧。”
“你住口!”本就是滿心的委屈,可偏偏的,杜蕊卻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當即,杜宓的面色一沉,怒喝了一聲。
杜蕊聞言,抿了抿雙唇,眸子當中泛起了一抹水色,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垂首不敢多說半個字。
可這,落在杜老夫人的眼中,卻變了另外的一個味道,堂堂尚書府之中的嫡小姐,竟然被一個庶出女喝住,可見,這對母女,平日裏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在她的面前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