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夫人聞聽了杜蕊的話之後,眉黛一凝,冷冷的剜了一眼杜宓,冷哼了一聲,道:“蕊兒說的沒有錯,老身已經派人調查清楚明白了,這麽多年,她過得是什麽樣的日子,難道,還要老身挑明了不成?!”
大夫人聞言,面色一僵,當即跪在了杜老夫人的面前,顫聲道:“老夫人,我……”
“閉嘴!”杜老夫人猛地将手中的龍頭拐杖用力的戳在了地上,冷冷地剜了一眼大夫人,冷聲冷氣地說道:“我已經說過了,打今兒開始,将杜蘅關進祠堂之中,沒有老身的命令,誰也不能夠将她給我放出來,你們若是誰再敢多言的話,就陪着她一同前去!”
杜老夫人的話音一落,側目看了一眼身後跟着的李媽媽和王媽媽,吩咐道:“這會子功夫,老身也有些乏了,你們随着老身回青松閣吧。”
“是。”
“恭送老夫人……”
待杜老夫人離開了之後,杜蕊的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緩緩的擡起了素手,挽起了一縷散落的青絲,别在了自己的耳後,眸子當中泛起了一抹霜華之色,冷笑了一聲,揶揄道:“大夫人還是九曲心腸啊!”
說着,杜蕊漫過了大夫人,在經過了杜宓之時,垂下了欣長的睫羽,冷笑了一聲,“呵!二妹妹舌燦蓮花,我當真是低估了你!”
言畢,杜蕊徑直的朝着雨花閣的方向走了過去。
待杜蕊離開了之後,杜宓如蒙大赦一般,身子不禁一個趔趄,險些沒有摔倒在了地上,剛剛的時候,端是杜蕊的一眼,竟然讓杜宓感覺自己好像是被杜蕊看穿了一般,難道說,她所安排的一切,都已經被杜蕊發現了不成?!
想到了這裏,杜宓的臉上不禁散去了血色,不由得瞪大了一雙鳳目,目光灼灼的看向了杜蕊,微微的眯了眯眸子,眼看着杜老夫人身邊的趙媽媽和林媽媽将杜蘅拖走之後,杜宓徑直的走到了大夫人的身前,将大夫人攙扶了起來。
“母親,會不會杜蕊那個小賤人,已經知道了咱們的計劃?!”杜宓将一雙秀眉緊皺成了一個“川”字,壓低了聲音,在大夫人的耳畔輕聲的說道。
大夫人聞言,蹙了蹙柳眉,沉吟了起來,半晌之後,方才開了口,對杜宓說道:“按理說,應該不會,如若不然,那小賤人也不會着了咱們的道,借助老夫人的手段,懲治了杜蘅那丫頭。”
“若是這樣,女兒就放心了。”杜宓的嘴角扯出了一抹邪魅的冷笑,微微的揚起了尖尖的下巴,眯了眯一雙狹長的鳳目,流轉的眼波之中,漾過了一絲狡黠之色。
雨花閣。
莫凝和莫寒瞧見了自家小姐和小月走進了房間之中,便迎上了前去,兩人福了福身,莫凝開了口,道:“小姐,在丞相府之中,您沒有遇見什麽麻煩吧?”
“呵呵。”杜蕊淡淡的笑了笑,不染自朱的雙唇微啓,淡淡的說道:“我能有什麽麻煩,左不過是有些人,心懷不軌,想要然我失禮于人前。”
說話間,杜蕊折纖腰以微步,徑直的走到了主位前,一撩裙幅,俯身做了下來,端起了一旁桌案之上的青瓷茶盞,放在了朱唇下,呵出了一口蘭氣,輕飲了一口,擡起了睫眸,淡淡的說道:“莫凝,你去牡丹閣之中,瞧瞧大夫人又想要耍什麽鬼把戲,竟會在老夫人的面上,來了這麽一手。”
須臾之間,杜蕊将手中的青瓷茶盞,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之上,啓唇再說:“切記,不要被旁人所發現了。”
“是。”莫凝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雨花閣之中。
随即,杜蕊挑起了秀眉,對莫寒和小月吩咐道:“忙活了一天了,我也有些乏了,你們各自回房吧,我要小睡一會。”
“是。”莫寒和小月兩人異口同聲的應答。
須臾,杜蕊盈盈的站了起來,轉身朝着雨花閣的内室走了進去。
“吱嘎。”
當杜蕊緩緩的推開了房門之時,不禁面色一沉,倏然擡手,直接一枚簪花,順着杜蕊的水袖,直接朝着躺在了杜蕊床榻之上的琅邪飛射了過去。
“铛!”的一聲脆響,琅邪随手一揮,将手中的白玉酒杯,直接扔了出去,正和杜蕊飛射而出了簪花撞在了一起。
“嗆啷!”
簪花刺入了一旁的桌案之上,白玉酒杯掉落在地,可是,杜蕊驚訝的是,琅邪手中扔出來的白玉酒杯,竟然沒有摔碎,而是,在半空之中饒了一個圈,再次回到了琅邪的手中,其中的酒水,一滴都沒有濺落出來。
杜蕊微微的眯了眯一雙星眸,眼底深處湧上了一股子凜然之色,琅邪的這麽一手,即便是她前世身體質素最好的時候,怕是也見得,能夠做到如此,由此可見,琅邪的功夫,該有多高。
眸光之中閃過了一絲殺意,杜蕊微微的揚起了下巴,冷聲道:“你還當真是陰魂不散啊!”
“呵呵。”琅邪猛然坐了起來,嘴角之上噙着一抹邪魅的冷笑,仿佛是在欣賞一幅畫一般,目光灼灼的盯着杜蕊,緩緩的擡起了手來,輕輕的摸了摸他棱角分明的下巴,似是饒有興緻的說道:“本少爺看中的人,怎麽能夠輕易的放手呢,再說了,你也收下了本少爺的定情信物不是。”
“誰喜歡你的破玩意兒,趕緊給我拿下去!”杜蕊的面色一寒,冷聲冷氣的說道。
琅邪擡起了雙手,聳了聳肩,對杜蕊說道:“這個怕是本少爺也無能爲力,這枚鴛鴦碧,可是本少爺家傳之寶,除非是你死了,或者是我死了,要不然,這一輩子,你都要帶着了。”
“哼!”杜蕊聞言,冷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沒想到,阡殺宮的少主,竟然這麽無賴,想要這種不要臉的法子,來讨媳婦,若是說出了,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啧啧……”琅邪啧了幾聲,劍眉一挑,笑道:“還說你不喜歡本少爺。”
“呵!”杜蕊倏然邪魅一笑,一雙碧湖一般清澈的眸子,潋滟微波,眉宇之間一股子與生俱來的絕世驚華,端是一眼,仿佛能夠逼退世間一切似的,“你剛剛說,不是我死,就是你死才能夠将這破玩意兒拿下來?”
琅邪點了點頭。
“那好,那你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