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凝得了杜蕊之命,立即的颔了颔首,對于杜蕊的話,莫凝和莫寒不敢有任何違拗,這麽多年,在王海的教導之下,杜蕊的話,在她們兩人的心中,就如同是聖旨一般。
當即,便踱步朝着杜若走了過去。
杜若看着杜蕊的面容,身子不由得一顫,心頭像是懸了一把利劍一般,一雙清亮的鳳目中的剪水雙瞳,微微地瑟了瑟,一雙美眸,眸低閃過了一絲膽怯。
她何事見過這般的場景,當即,便朝着一旁躲閃,可腳下發軟,竟沒有絲毫的氣力,倏然發現,自己竟在杜蕊的面前,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杜若的雙眼瞪大,好似一對銅鈴一般,目光之中滿是膽怯之色,杜若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有一天被杜蕊逼迫至此。
杜若身子抖如篩糠,看着莫凝舉步朝着自己走了過來,杜若立馬雙手撐着身子向後挪動,“不要,不要過來,我不要被砍手指……不要……”
“若兒。”
就在此時,從月影閣外,傳來了一聲充滿柔魅的聲音。
當杜若聽見了那道聲音之後,臉上稍稍的恢複了一絲血色,朝着門口傳來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忽地開了口,大聲叫道:“娘,救我!”
聽見了杜若的聲音,二姨娘的臉色立即一變,扶着丫鬟良辰的手,不由得緊了緊,立馬加快的步子,朝着杜若的房中走了進去。
二姨娘剛剛進入了如若的房中,臉色倏然一沉,映入了二姨娘的眼中,是兩個從來沒有露過面的丫頭,以及,端坐在主位之上,像是在看熱鬧一般的杜蕊。
二姨娘微微地眯了眯一雙鳳眸,眸光之中泛起了一抹冷凝之色,冷冷地睨了一眼杜蕊,冷喝道:“鬧什麽鬧,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呵!”杜蕊聞言,唇角扯出了一抹不屑的弧度,連看都沒有看二姨娘一眼,目光依舊凝視着早已經癱軟在地的杜若,冷冷一笑,“莫凝,我有讓你停下嗎?”
莫凝聞言,微微地搖了搖頭,繼續踱步朝着杜若走了過去。
“杜蕊,你這是要做什麽?!”二姨娘見狀,立馬大吼了一聲。
可二姨娘的話,落在杜蕊的耳廓之中,卻像是沒有聽見似的,微微地擡起了眉梢,淡淡地笑了笑,一雙美眸,眸底閃過了一絲揶揄之色,左不過是尚書府之中的一個妾室,她還不放在眼中。
二姨娘的面色頓時一暗,立馬擡手,朝着莫凝指了過去,朝着身旁的良辰吩咐道:“快,給我攔住她!”
良辰聞言,颔了颔首,暮然,朝着莫凝沖了過去,可是,良辰還沒有近得了莫凝的身,邊被另外一道倩影給擋了下來。
莫寒的面前陰沉,像是即将有一場狂風暴雨一般,眸子當中濺起了凜凜地寒意,似乎,隻要是良辰再上前一步,莫寒便要出手,将良辰解決掉。
“起開!”良辰不屑的剜了一眼莫寒,眸子當中充滿了揶揄之色,杜蕊小瘋子之名,早就傳遍了整個京城之中,良辰更是在二姨娘的吩咐下,沒少折磨杜蕊,她可不認爲,杜蕊身邊的丫頭,能有什麽本事。
良辰高喝了一聲,立馬擡手朝着莫寒推了過去,可讓良辰沒有想到的是,莫寒的身前,一道内勁磅礴而出,直接将良辰震出了一丈之遠,眸光一沉,莫寒冷冷地說道:“再敢上前,這就是你的下場!”
言畢,莫寒猛然地擡起了手來,看似根本沒有用力,隻是輕輕地拍在了一旁的桌案之上。
“咔嚓!”的一聲脆響,莫寒手下的黃花梨木的桌案,頃刻之間,快速地龜裂開來,下一瞬,那黃花梨的桌案崩碎開來,濺了一地的碎片。
良辰見狀,身子不由得一顫,一張臉煞白的看向了身後的二姨娘,兩人四目相對,眸光之中,皆是蒙上了一層匪夷。
“這……”二姨娘的身形一顫,薄唇緊抿,極爲震驚地看向了杜蕊。
杜蕊瞧着的二郎腿,沒有絲毫大家閨秀的模樣,反而是多了一絲痞氣,冷冷地掃了一眼二姨娘,唇角之上的笑意,宛如盛開之中的罂粟似的,纖細的素手,輕輕地扯了扯裙幅,盈盈地站了起來,每走一步,腳下仿佛盛開大多大多的罂粟。
徑直地朝着二姨娘走了過去,一撩素手,輕輕地挽起了一縷散落的青絲,别在了自己的耳後,冷冷地睨了一眼二姨娘,冷然道:“二姨娘身邊的人,好像沒有什麽規矩,見了大小姐,連基本的禮數都不動,看來這雙腿……”
話音未落,杜蕊突然一揮手,手中閃過了一絲清亮的幽光。
“噗咚!”
頓時,良辰的雙腿一軟,雙膝竟直接砸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啊!”
忽地,良辰的口中發出了一聲宛如殺豬一般的絲毫聲,雙眼一黑,便昏厥了過去。
“哼!”杜蕊輕哼了一聲,唇角之上那宛如盛開之中的罂粟花一般的冷笑,渲染了開來,接着剛剛沒有說完的話,繼續說了下去,“不要也罷!”
言畢,杜蕊眸光冷凝,冷冷地看着面前不足一尺遠的二姨娘,唇角微翹,似笑非笑地看着二姨娘,淡淡地說道:“二姨娘不會管教下人,我替二姨娘管教管教,不知道二姨娘,可有什麽意見?!”
二姨娘是武家出身,當瞧見了杜蕊這麽一手,不禁瞪大了雙眸,這一手功夫,即便是,各中高手,也不及幾分,二姨娘連看都沒有看清楚,杜蕊是如何打出暗器,更不知道她所打出的暗器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二姨娘不禁向後倒退了一步,和杜蕊拉開了距離,微微地眯了眯一雙狹長的鳳眸,貝齒緊緊地咬住了唇瓣,生怕下一瞬,杜蕊就要對她動手。
垂下了眸子,二姨娘眉黛一凝,看了一眼杜若,急聲問道:“若兒,你究竟是做什麽,惹你大姐姐不高興了!”
二姨娘的腦海之中,立馬想起了在杜蕊醒來的那一天,杜蕊将三姨娘胡氏給打了半死的消息,以及今兒晌午,丫鬟美景給她帶來的雨花閣的消息,說大小姐竟然當着大夫人的面,砍下了佩心的手指頭。
二姨娘更加的确信,杜蕊的的确确是清醒了,而且,瞧着那一雙冷凝的眸子中閃過了一絲幽光,一身淡藍色的錦衣裹身,即便是,最爲簡單的衣料,穿在杜蕊的身上,卻顯得清冷高貴。
杜蕊眸光之中湧上了一抹暗沉,在她的雙眸之中,眼前的二姨娘左不過是風中凋花,一個上了年歲的中年婦人罷了,根本就構不成一絲一毫的威脅。
即便是,能夠有威脅,她也不會懼怕,槍林彈雨之中都完好無損,在這樣的一個婦人的面前,她又怎會有絲毫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