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一下不少
“宓兒!”大夫人驚呼了一聲,立馬舉步上前,将白雪和藍雪兩個丫頭拉開,大夫人心急如風,清冷的鳳目環視伸手的丫鬟、婆子們,吩咐道:“還不趕快幫忙!”
大夫人的話音一落,丫鬟、婆子們立即沖上了前來,幫着大夫人将杜宓給攙扶了起來。
大夫人眸光冷凝,身子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雲髻之上的累絲嵌寶石金鳳簪随着大夫人顫抖着的身子,盈盈地晃動了起來,杜宓可是大夫人的心肝寶貝,平日裏,大夫人對杜宓可是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口中怕融了。
可偏偏的,今兒在杜蕊的雨花閣中,摔在了地上,大夫人怎麽能夠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她怒視杜蕊,一雙鳳眸之中射出了陰冷森寒的目光。
杜蕊的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擡起了一雙雲眸,杜蕊和大夫人兩人四目相對,氣場上絲毫不讓,在她的眸中,大夫人似是風中凋花,那森冷的目光,對于她來說,絲毫沒有任何的威脅。
緩緩地擡起了手,輕輕地撫了撫雲髻之上的,白玉孔雀的簪子,淡淡地開了口,“女兒給母親請安。”
請安?!
大夫人的寶貝女兒,都已經被兩個丫鬟砸昏了過去,杜蕊卻給她請安,她何來的安!
杜蕊深琥珀色的眸子,靜若深潭,不驚一絲一毫的波瀾,唇角之上的笑意愈發的濃郁了起來,舉步上前,徑直地走到了大夫人的身前,躬身見禮,再次開了口,“不知道母親,這麽早來我的雨花閣,所爲何事?!”
大夫人沒有說話,身體被氣的直哆嗦,猛地擡起了手來,就要朝着杜蕊的臉上打了過去。
“小姐!”一旁不遠處的小月,眼瞧着大夫人一巴掌落下,小指上帶着镂空的金鑲紅寶石的護指微微彎曲,這一巴掌若是打在了杜蕊的臉上,杜蕊的小臉定然就要毀了,不由得,小月驚呼了一聲。
“呵!”杜蕊的嘴角冷笑了一聲,猛然擡起了冷凝的眸子,雙瞳之中瞬間染上了一抹黑芒,急速的渲染開來,那眸中充滿了清冷,端是一眼,竟讓大夫人即将打在杜蕊小臉上的手,忽地怔了怔。
瞧準了這個時機,杜蕊倏然擡手,一把扼住了大夫人的手腕,清亮的雲眸中神色墨染,朱唇微啓,聲音淡淡地說道:“女兒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母親竟要責打女兒?!”
“做錯了什麽事?!”大夫人冷冷地剜了一眼杜蕊,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赫然的發現,杜蕊的小手,像是一把老虎鉗子似的,她怎麽也抽不回自己的手。
一時間,大夫人就僵在了哪。
“你無辜責打杜宓,光是這一點,我就……”
“呵呵!”不待大夫人把話說完,杜蕊倏然冷笑了一聲,玉容瓊姿清冷華貴,竟在她的身上,有着一股子,上位者高傲的姿态,仿佛,在她的眼中,大夫人宛如地底泥中的蝼蟻似的。
“母親那一隻眼睛,瞧見女兒責打二妹妹了?!”
在大夫人來到雨花閣之時,杜宓可是已經走到了朱門口,她和杜宓之間,可是有着不遠的距離,若是要說杜蕊動了說,這話,恐怕是怎麽也說不過去。
杜蕊的嘴角扯動,淡淡地笑了笑,一雙眸子灼耀清華,淡淡地說道:“剛才二妹妹發生了意外,母親也應該瞧見了,可是二妹妹身邊的兩個丫頭,沒有護好二妹妹的周全,用自己的身子,将二妹妹砸暈了過去。”
說着,杜蕊如玉的容顔,染上了如沐的春風,淡淡地瞥了一眼大夫人,唇畔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要不然,母親可以去請老夫人來評評理。”
請老夫人評理?!
這不是擺明了在告訴老夫人,她又生了事端,大夫人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垂下了眸光。
杜蕊瞧見了大夫人的神色,緩緩地松開了口,目光流轉,潋滟微波,杜蕊深琥珀色的眸子一番,給了大夫人一個大大的白眼,唇角噙着一抹冷凝的淺笑。
一撩裙擺,在杜蕊裙擺之上針腳細密繡着的朵朵海棠,随之盈盈地晃動,遠遠一看,仿佛,杜蕊像是至深于一片花海之中的仙子似的。
一手擎着鞭子,折纖腰以微步,徑直地朝着孫媽媽走了過去,别過了頭來,耳畔的一對杜老夫人賞賜給他的東珠耳墜子盈盈地晃動,面似靜海,不驚一絲一毫的波浪,冷漠淡然地道:“若是母親沒有其他的事情,女兒可要繼續了。”
杜蕊的話音一落,不等大夫人說話,手中的鞭子,灌注了全身的力氣,猛地抽在了孫媽媽的身上。
孫媽媽是大夫人的人,這一鞭子下去,可是當着一衆丫鬟、婆子的面,打了大夫人的臉面。
大夫人被氣的直哆嗦,一雙狹長的鳳眸微微一眯,眸光之中掀起了一片凜然的寒意,墨玉般的鳳目,灼灼地看向了杜蕊的臉,恨不能,将杜蕊的雙頰灼出兩個血窟窿來似的。
瞧着大夫人動了怒,杜蕊的嘴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淺笑,微微地揚起了下巴,清冷的目光落在了大夫人的身上,淡淡地笑了笑,說道:“二妹妹身子孱弱,母親還是早些去請郎中吧。”
言畢,杜蕊高高地揚起了手中的鞭子,噼噼啪啪的,一連十幾鞭,狠狠地抽在了孫媽媽的身上。
打眼一看,此時此刻的孫媽媽已經被打的是一片血肉模糊,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孫媽媽的身子抽搐了幾下,雙眼一黑,便昏死了過去。
杜蕊緩緩地擡起了眸子,唇畔含笑,将手中的鞭子扔在了地上,加大了音調,高聲道:“三十鞭子,一下不多,一下不少,正是前年孫媽媽無辜責打我時的數目。”
須臾,杜蕊将目光落在大夫人的身上,淡淡地笑了笑,開了口,“我這個人爲人處事公道,她當年是怎麽對我的,我就怎麽對她。”
說話時,杜蕊似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唇角微翹,面上帶着一抹似有似無的諷笑,淡淡地說道:“當年,孫媽媽還想要将我扔進野狗的洞穴,若不是我命大,怕是早已經死在裏頭了,今兒,也順便成全了孫媽媽。”
說着,杜蕊直接将目光落在了小月的身前,吩咐道:“你到外府找兩個身體健碩的小斯來,尋一處上好的野狗洞穴,将孫媽媽給我扔進去。”
杜蕊的話,字字誅心,宛如一根根鋼針,刺入了每一個欺負過杜蕊之人的耳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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