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丢了這麽重要的寶物,卻不追究,這中間有很多值得玩味的地方。
陽夏嗟歎一聲道:“也不知道掌門爲何會做這樣奇怪的決定。元老院有許多的非議,都被掌門強壓下來了。”
齊晨面露微笑:“這理由我大概略知一二。”
“哦?”
“大約和逆天二字有關。”
……
支開這三個少年,齊晨和陽夏在天上密談了一刻。談完之後陽夏震驚不已。震驚于大巫祖、齊晨這些大聖所圖謀的事情。
或許昆侖掌門也早加入了統一戰線呢。
不管道門、魔教還是鬼門,或者是其它什麽門派,不管是多麽厲害的修士,移山填海、彈指截江……如果不能舉霞飛升,大家都是一個下場——飛灰湮滅。
大巫祖若是能成功煉制不死藥,那将是打碎凡間這個囚籠的最好機會。這樣的機會,這次失去之後或許就再也不會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凡間囚籠的大門沖刺永鎖。
到了大聖層級,已經是人間頂峰。再提升的方式隻有一個,就是超脫凡間,舉霞飛升。
不死藥,所帶來的就是将憧憬化成現實的可能性。
雖然這中間伴随着極大的風險,也不知道會有多少大聖修士隕落。
人固有一死。修行本來就是逆天而行。
張天師曾雲:順爲凡,逆爲仙。
逆天隕落也好過坐化于石窟之中。死于無能爲力的天劫之中。
陽夏心中久久不能平複,震撼到了極點,臨走時也不能給齊晨一個答案。
陽夏還要押解這三個少年回去,不能和齊晨一起去天子山。
揮别之後,齊晨直接返回天子山。
天子山上空有一輪如血的夕陽,照亮雲層,好像火燒起來了一樣,煞是好看。
山上早有一位特殊的客人,恭候齊晨多時了。
極惡自在大魔主旬波坐在光明堂。
魔教教母宋依兒親自奉上一杯茶。
以旬波的身份來說,當得上這一份禮遇。
旬波的本相變幻不定,比無相天魔還要飄忽。就是大聖也看不穿他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除了旬波,還有十二位大魔神一同從魔界降臨,段柔也在其列。坐在旬波的下首第一位。
齊晨匆匆從門外趕緊來。立刻嗅到了緊張的氣氛。
所有的目光都凝注在了齊晨的臉上。齊晨道:“喲,這麽巧?大家都在這裏等我?”
旬波此來也的确是來者不善。帶領十二名大魔神降臨,大有興師問罪之勢。
旬波質問齊晨道:“平天大魔神整天飛來飛去,看起來十二分繁忙呢。不知道滅世魔界推演到了哪一步呢?” 齊晨祖洲、青洲、玄洲三地奔走,走了不知道多少萬裏路,哪裏推動什麽滅世魔劫。旬波語氣之中的譏諷之意十分明顯。旬波一直對齊晨不推動玄洲的滅世魔界頗有微詞。現在終于忍不住帶着衆多的大魔神來興師問罪了。
齊晨走來,宋依兒主動讓出座位。
齊晨和旬波平起平坐之後,笑起來,道:“大魔主真是愛說笑,我所圖謀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若是有興趣也可以參一腳。我、大巫祖、太陰星君都會很歡迎。”
若是有魔界的衆多大魔神和深不可測的旬波一起加入,那一定是一股龐大的戰鬥力。對于行逆天之事,也一定有很好的助力。
旬波将茶杯放下,凝視齊晨一會兒,才道:“巫門一共有六位大祖你可知道?”
“這我聽大巫祖說過。”
“那花姯有沒有告訴你,另外的五位大祖去哪裏了呢?”
“這倒是沒有。”
“本座來告訴你好了。逆天之事,花姯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巫門另外的五位大祖全部隕落。還有四大洲部衆多豪強也一并隕落。玄洲萬年前曾有軒轅一族,強人輩出。比你魔教不知道厲害多少倍,也在上界天使手中滅族了。隻有她花姯,苟延殘喘地活了下來。這件事她一定不會告訴你。她不過是賭一口氣而已。齊晨,你是一個有前途的人,飛升欲界也未可知也。何必跟着一個發瘋的女人胡鬧?”
齊晨聽後,眼珠在眼眶之中亂撞,這些事情大巫祖重來沒有和他說過。
齊晨笑道:“欲界魔神已經主動聯系過我了。可惜我齊晨有個很壞的毛病——我這輩子絕不願意俯首稱臣。比起做别人的奴隸,我更願意玉石俱焚,死也不可惜。”
“齊晨你什麽意思?”
“你雖然賜了我一塊大魔神的牌子,但是需要弄明白,我和你絕不是上下級的關系,你旬波再厲害,也不能到我面前頤指氣使。我齊晨隻效忠于我自己。”齊晨拉住宋依兒的手,“至多再加上我的夫人。”
聽齊晨這麽說,旬波的臉色變得很僵硬,陰雲籠罩,好像随時都要發怒的樣子。
這光明堂中有十二名大魔神,都是大聖頂峰,隻要旬波一聲命令,打爛天子山也不在話下。齊晨何以倨傲至此?
他們都想不明白。
齊晨道:“段柔,你也選邊站吧。”
段柔奇怪地道:“我?”
“我們在青洲合作很好,以後還多得是合作的機會呢。若是和我合作,我許你要滅神便滅神。要斬仙便斬仙。”
段柔道:“齊晨,你真人真是厚臉皮,将我當做打手也能說得這麽冠冕堂皇。不夠……你很有趣,我在魔界已經膩味了,沒一個人敢和我作對。或許可以搬到你的天子山小住。”
齊晨哈哈大笑,“人生如寄,要的就是縱情潇灑,管那麽多有的沒的幹嘛?”
段柔若是和齊晨合力,就是其餘三十四路大魔神加在一起又何足道哉?
旬波冷酷道:“齊晨,你别忘記了,你身上的天人五衰的劫力全靠大魔神的玉牌才能免疫,若是我收回大魔神的玉牌,天劫加身,你化成飛灰也不過是頃刻間的事情,你真敢忤逆我?”
齊晨道:“旬波大魔主。我已經和欲界的大魔神定下的契約,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你要是能收回大魔神的玉牌,得罪的可不是我一個人哦。當然,你現在就可以這麽做,何須廢話?你不做是因爲你不敢。說到底,你也隻是一個孤魂野鬼罷了。若你是巅峰,當然可以随便将我撕成兩半,現在的你,恐怕也不能奈何我吧?”
旬波氣得眼睛都變得赤紅,千萬年來,縱橫幾界之間,還沒有一個區區凡人敢對他如此說話。
齊晨将那血之解脫拿出來,放在桌上,殺氣騰騰,毫無顧忌地釋放。
整座天子山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許多。
齊晨道:“旬波。魔劫我一定會推動,我自然有自己的方式,用不着你來教我怎麽做。你若是做客,我歡迎。若是要說教,請你自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