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隻是普通的鑽石,也不配和血之解脫做對等的賭注。不過這老道士早就準備好了一套說辭。道:“這寶鑽從深海的仙人洞府之中得來已經有三百年,在我手中這麽多時光也不知道什麽用途。也許此物和道友有緣,能解開呢?”
血之解脫可是不折不扣的上古神器,乃是阿修羅王親手打造。飲過天人、仙神、魔王的血。一顆來曆、用途都不知道的鑽石就想和血之解脫做并列的彩頭。
不過齊晨不動聲色,問道:“那有什麽物性呢?”
“水火不壞,什麽神兵利器都斬不出一點白印。”鑽石在鲸道人手中多年,多少也摸索了一些物性出來。
聽鲸道人說完,齊晨也對這古怪的鑽石有了興趣,将這鑽石招入手中。
一道天魔氣朝着鑽石上斬過去,将涼亭中的一座石凳直接劈成粉末。這鑽石在齊晨的手中卻巋然不動。但這還不算完。齊晨的手中又燃燒起粉色的火焰。
紅蓮業火在齊晨的手中熊熊燃燒。什麽都能燃燒,連水也能作爲燃燒介質的紅蓮業火,用盡全力炙烤這顆鑽石,卻一點變化都沒有。
實在古怪到了極點!
這鑽石一定是什麽上古神物,因此才水火不侵,曆萬劫不壞。隻是不知道具體什麽用途。
但鲸道人看到紅蓮業火又是另外一幅臉孔,十分忌憚地看着齊晨。齊晨的強大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但實力強大,未必棋力有多厲害。鲸道人心中的貪念還是占據了上風,決定搏一搏。
輸了不過奉獻一顆用途不明的鑽石,赢了可能得到一把神兵。
鲸道人焦急地等待着齊晨的答複。心想若是棋盤上赢了,隻需多說幾句恭維的話,叫這齊教主挑不出刺來就好了。
齊大教主雖然在四大洲部、魔界都有很大的名聲,但是在海中又有另外一套體系,在這海中的齊晨名聲遠不如龍神來得響亮。移山填海的神技雖然惹人震驚,可海中的修士本來就彼此疏遠,來往不多,消息也比陸上要閉塞許多。因此鲸道人認不得齊晨,也不知道齊晨有多厲害。
若是知道那些信息,他斷然不敢攔下齊晨。
齊晨将這鑽石抛到天上,又接到手中,然後很自然地收入懷中,又将血之解脫招來手中。
血之解脫殺氣騰騰。
鲸道人愕然地看着齊晨,“道友這是什麽意思?”
“你傻嗎?很明顯我在搶劫你啊!”
齊晨露出痛心疾首的模樣。都已經把你的鑽石收入懷中了,還要問這麽幼稚的問題。海中的修士還真是單純呢。
因爲剛見識到了紅蓮業火的關系,鲸道人直接退後七八步,飛到玉攆之中,忌憚地看着齊晨。連找齊晨索回鑽石的勇氣都沒有。
齊晨将血之解脫提着慢慢地走過去。
“我們不是說好下棋的嗎?”鲸道人道。
“說好的?我什麽時候答應你了?不都是你一個人在自說自話嗎?你這人真是好生奇怪哦。”
“你、你、你!卑鄙!無恥!”鲸道人氣得面紅耳赤,他活了七百歲,還是第一次被人搶劫。竟然是如此的明目張膽、肆無忌憚!
“哦?你才知道嗎?我是這世界上最大的反派,最壞的大魔王。搶小朋友的糖葫蘆,不舔,就爲了好玩。”齊晨将那鑽石拿出來,抛起來又接住。氣得鲸道人嘴巴都快歪了。
鲸道人擺明了要在下棋上做文章,齊晨下棋的水平又很差。爲什麽還一定要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呢?
但凡做人做事,腦子都要活泛一些,不然道沒修煉成,人早呆如木雞了。
鲸道人算是爲自己先前的倨傲買了單。
但說到底,都是因爲他看到血之解脫的寶光之後,心中起了貪念。若無貪念,也不會被齊晨搶走這一顆鑽石。
典型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齊晨随意道:“老實說,我很多時候都不知道你們這些道士腦子是什麽構造,直線條嗎?就一點都不會轉彎嗎?你說下棋就下棋?你說要用我的長槍做彩頭我就要用長槍做彩頭?你是哪根蔥?真是奇怪。”
都說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
所以才會被小人有可乘之機。
齊晨可不是君子,他是大魔王!
小人怎麽可能鬥得過大魔王呢?
鲸道人被齊晨的态度和話語幾乎要氣得吐出血來,“你們陸上的修士怎如此狡猾?你、你……卑鄙!”
因爲實在是怒到了極點,一股血直沖腦門,連語言都沒有辦法組織了,隻能翻來覆去地說齊晨卑鄙,連齊晨都聽得煩悶了,遂道:“你說得對,我是卑鄙。所以你要把我怎麽樣?”
齊晨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徹底激怒了鲸道人,打得過打不過兩說,至少不能被齊晨就這麽看扁了不是嗎?
兩道水汽凝結成劍,左右射來。
輕松就被齊晨挑開了,齊晨道:“隻是五行法術的話,是不可能打敗我的。請問你還有更厲害的本事嗎?沒有的話,我可要繼續搶劫你了哦。”
這算是善意的提醒嗎?齊晨想了想這個問題,好像模棱兩可之間。
鲸道人憋紅了一張臉,今天被齊晨這麽一氣,至少要少活二十年。海上無風生波,海波洶湧奔流,變幻成各種海獸,朝着齊晨襲來。
可是都在齊晨身外十丈失去了神态,重新變成普通的海水。
這種程度的法術,絕對敵不過老朽枯榮的劫力,齊晨甚至連動都不用動。
水霧彌漫之間,鲸道人終于意識到雙方的差距猶如天壤。
齊晨正如老虎搏兔一樣,在戲弄他。
鲸魚突然噴出一道強大水柱,齊晨擡頭,似乎看到一道彩虹。
彩虹之後,水柱變幻成一條碧水青龍,朝着齊晨兇猛地沖來。
齊晨終于勉強做了一個動作——隻是松開血之解脫。
血之解脫自動護主,在齊晨的面前旋轉起來,将水龍全部擋在身外。
齊晨的腳下,鲸魚迅速地下沉。
齊晨不受影響,站在虛空中。
很快,鲸道人連同那一頭龐大鲸魚都沉到了千尺以下的海水中。
齊晨将鑽石抛到天上又接住,并沒有太爲難鲸道人。但願這倒黴的鲸道人吃一塹,長一智。不至于下次又沒眼光地挑錯對手。下一次,或許就不隻是搶劫這麽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