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平化成魔神本相之後,兇相畢露。手持兩條天河,将青帝苑的防護陣法,一頓亂砸,敲得七零八落。
青帝寶苑的陣法綠光漸漸微弱下去。
等公冶平又一次地揮舞雙鞭,狠狠地砸向守護陣法之時,隻聽轟然一聲,青帝寶苑之外的白牆倒塌了一大片。
陣法終于破了!
禦前司就在眼前。
而神山之巅的祈願仙樹也不遠了!
林少陽隻能硬着頭皮去阻攔公冶平,勝負不是關鍵,阻攔才是。
于是林少陽使出了一個特别的法術來吸引公冶平的注意力。隻見林少陽指心一彈,七點小光芒,升到空中,逐漸變大,重重轟在了公冶平的魔神本相之上。
雖然不能令公冶平受很重的傷,卻吃痛不已。
公冶平本來還想砸了禦前司,這時候卻回過身來,看到林少陽之後,滿心都是憤怒,想要殺了林少陽。
調轉目标,将兩條水鞭朝着林少陽砸過去,林少陽早已經做好了準備。隻見一層淡薄的藍光将林少陽完全護住。
任憑公冶平的兩條水鞭砸了七八下,也不能撼動這藍光分毫。
公冶平也知道這藍光一定是某種厲害的法寶變化而成。
林少陽雖然被這藍光保護,同樣的,他也不能對藍光之外的公冶平出手。
雙方陷入奇妙的僵持之中,彼此都不能奈何對方。
另外兩位宮主見到青帝寶苑的防護陣法已經被破了,幹脆地踏入其中。
裏面雖然還有一些禁制,但是對于這兩位人間大聖的宮主來說,根本不能阻攔分毫。
從容地突破一些禁制魔法之後,李、玄兩位公主終于出現在了禦前司之前。
禦前司,以往對于十二宮宮主是高不可攀的地方。李、玄兩位宮主都隻踏足過裏面一次。
衣袖一拂,一股清風推開禦前司的大門,能看到裏面許多的年輕人,拿着各種法寶,正嚴陣以待。
李宮主問道:“不用驚慌,我們乃是兩宮的宮主。青帝陛下可在禦前司裏面?”
有個年輕言官道:“陛下适才和大法師一同出去了。”
“出去什麽地方了?”
“似乎是去了那上面。”
竹林茂盛,一條小徑通向雲層的深處。那裏有着傳說中的祈願仙樹。
如果木靈真真的能夠自如地操縱祈願仙樹,那麽李、玄兩宮宮主的處境一定十分微妙。
但是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就是死胡同也隻能繼續走下去了。
而天上、山間,共有兩處戰場。
仇飛翼入魔越來越深了,連臉龐都越來越不像人,而像羅刹惡鬼,背後一對翅膀也變得足足有三丈寬。入魔,帶給仇飛翼龐大的力量,同時也開始壓迫他的精神,讓他心中殺念暴漲。不知不覺之間,仇飛翼本身的神智已經越來越不清晰。
平素仇飛翼使用這禁忌的力量都很一萬個小心。但是面對巴天石這等強敵,再小心謹慎下去,說不定會被大力金剛杵拍成肉餅!
若不全力迎戰,馬上就是身死神滅。
因此仇飛翼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巴天石也施恩氣悶,連着施展了許多的法術,但是都奈何不得仇飛翼,仇飛翼飛劍穿梭,速度又快,最後巴天石隻能老老實實地用三壇法身固守本身,隻守不攻。
而公冶平追逐林少陽到了山間。
林少陽有那一層藍光護體,兩條水鞭雖然厲害卻不能傷害他分毫。反而在翠屏山以及附近山峰上劈出來許許多多的鞭痕。
龐大鞭痕下,也不知道有多少古樹遭殃,委實恐怖!
林少陽見到水鞭無用,還以爲是五行生克的緣故,收了水鞭,從青絢劍光之中引來兩條金色的火蛇,火蛇猶如活物,往山間一落,吞噬樹木,燒得愈發旺盛,又長出七八個頭顱來。
林少陽身外的那一圈藍光依舊很淡薄,但是卻有着不可思議的防禦力,水火不侵,就是火蛇幾番吞噬,也依舊沒有任何的作用。
公冶平本來就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當即叫罵道:“臭小子,你有種出了烏龜殼和爺爺大戰三百回合!爺爺一定把你打成肉餅!”
林少陽報以微笑,也不和公冶平争辯什麽。任憑公冶平花樣百出地叫罵,隻是不還嘴。
弄得公冶平更加氣惱了。
從碧華宮看過去,山凹處火光熊熊,金色火蛇正在蠶食森林。
天上的戰場也是十分激烈。
獨孤璇将北俱寶傘撐開,傘在手心中慢慢地旋轉,開始評估出手的時機。
而竹林通幽曲徑處。
一道青色人影慢慢下來。
李、玄兩位宮主看到這青色的人影,立刻跪倒在地。這樣的動作已經做了上千年,幾乎已經變成了一種強大的本能。
能讓兩位宮主跪在地上行大禮的,自然隻能是青帝木靈真!
木靈真不過耽誤了片刻,從祈願仙樹那裏下來時,隻見青帝寶苑一片狼藉。白色圍牆倒塌了大部分,還有一部分瑤花被飛出來的磚石砸壞。
池塘之中也是一片渾濁。
木靈真心中談不上多憤怒,不過還是眉頭緊鎖,先看到天上的巴天石正和仇飛翼在争鋒。這才朝兩位宮主投注來目光。
木靈真道:“兩位宮主深夜到這裏是有什麽事情嗎?”
李、玄兩位宮主彼此對看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心中毫無底氣,心虛得要命。
但是既然敢來這青帝寶苑對質,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李宮主深吸一口道:“青帝陛下。我和玄宮主這幾百年來心中一直積壓着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如果不問個明白,就是死,也死不瞑目。”
木靈真冷冷道:“若是問明白了呢?”
李宮主不知道怎麽作答木靈真的問題。但還是從木靈真的話語之中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
玄宮主道:“青帝陛下,莫要動怒。都說清者自清。今天我們雖然是被巴天石激上青帝寶苑的,可這個問題在我們的心中也已經埋藏了多年。”
木靈真道:“好你個李靈感、玄上。你們身爲寡人臣子,居然敢質問起寡人來了,是想要以下犯上嗎?”
李宮主道:“不敢。隻是這問題一定想找青帝陛下讨要一個答案,雖百死而不悔。”
玄宮主直接道:“青帝陛下,請問神宗青帝究竟是怎麽死的?”
這問題一出,木靈真的臉色變得更加冷淡,用幾乎是要吃人的一種眼神看向李、玄兩位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