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又是辯經的環節。
佛門的辯經,懂的人看得是大汗淋漓,緊張得不得了,還要細細地咀嚼那些高僧大德說過的每一句話,怕錯過了哪一個字。因此悟不到其中的深意。
但是對于不懂的人,比如齊大教主,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坐在這麽尊貴的位置,又有這麽多的英雄豪傑矚目。齊大教主如果在這裏睡着了的話,那不用說第二天這個事情就會各種添油加醋,傳遍整個玄洲。
就是爲了維持玄洲第一高手的名頭,齊大教主也隻能強撐着眼皮,看兩個老和尚對噴唾沫星子。
齊大教主巴不得正在辯經的兩個老和尚立刻馬上打起來。
最後是你揪住我的胡子,我扯住你的袈裟,渾然滾在一起。這才有意思嘛。
現在擺出各種架子,又鞠躬又行禮,還各種恭維對手的。真是太無趣了!
齊晨擺着一張死人臉,就這麽直勾勾地盯着兩個老和尚辯經。兩個老和尚因爲能在玄洲第一高手的面前辨别經典,也是憋足了一口氣。平時的實力居然發揮出了十二成。
另外這兩成全靠齊晨的死魚眼加持。
雨萌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齊晨的身邊,順便還給齊晨帶來一杯茶。
雨萌和齊晨接觸這麽久,當然知道齊晨的死魚眼究竟是什麽樣的意味——百無聊奈,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雨萌曾經說過,佛門選舉僧皇是有效法齊晨統一魔教的意思,找出一個強力的人物,整合、凝聚佛門的資源和人心,讓佛門重新變成可以和道、魔兩家相提并論的玄洲一極。
但是齊晨現在怎麽都不相信靠口水選出來的僧皇能夠整合佛門,讓那些大佬服氣。除非整個佛門都瘋了。
不僅齊晨,隻要不是佛門的修士,大家都昏昏欲睡的樣子。
既然要學齊晨,就應該打起來。
但是問題的關鍵點在于:如果打起來,又有誰是宋依兒的對手呢?
齊晨的目光最後又停留在明空的身上。
玄心道胎對于齊晨産生了緻命的吸引力。恨不得現在就奪了小尼姑,往天子山太上宮快活去。心中绮念一旦出現,就再也怎麽都壓制不住。喉嚨間吞吐口水,體表出了很多細密的汗珠。
連靈台深處那平天大魔神的玉牌都跟着震動起來。
齊晨心道:真是好生厲害。
要是早幾百年遇見玄心道胎,說不得要堕入魔障之中,毀了一身修爲。
魔教的功法大抵在男女之事上沒有什麽要求。但是和道門一樣,許多功法的修煉初期,童身未破、元陽專一,是會占有一些優勢的。等修煉層次高了,在男女之事上就再也沒有什麽禁忌。
不像道門的一些功法,一旦破了身子,就會引起強烈的反噬。
要讓齊晨做一輩子的處男,還不如一刀殺了他來得痛快。
明空被齊晨這麽一看,也是全身發毛,一點力氣都用不上來。心跳如鹿撞。
小尼姑修行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好像一切都變得不知所措,連呼吸都感到困難。隻是小尼姑依舊未往男女之事上面去想,也沒有考慮是玄心道胎和齊晨的魔心相互吸引。
隻想齊晨是天下第一的高手,自然會有些不同。
可這不同也太微妙了。
白玄雅坐在齊晨的邊上,對于齊晨不能自持的樣子,她看得最分明。這次白玄雅算是看明白了。不過以齊晨的修爲和身份,怎麽會對這麽一個小尼姑感興趣呢?
這個小尼姑也不是傾國傾城的容顔,頂多算有些清新而已。
白玄雅道:“齊教主喜歡麽?”
齊晨一愣,道:“什麽?”
“那個小尼姑。”白玄雅道,“齊教主若是喜歡又不方便下手的話,我倒是可以幫齊教主一個小忙。畢竟尊夫人也在這處。”
齊晨笑道:“聖母……這這這……”
拐賣人口的生意,齊晨一時之間難以決斷。
那邊宋依兒已經是旗開得勝,要說辯論經典,誰也不是她的對手,那些密宗和尚連梵言都用出來了,也被宋依兒說得啞口無言。隻能用女子的身份來诋毀宋依兒。
如果一直都是這麽無聊的節目,齊晨真的不想再看下去了。用這樣的方法就是選出一個僧皇又有什麽用呢?
這個世界是很殘酷的,出了佛門,誰還會和你辯論經典?
此時降龍院首座道:“還請各位移步去下一關關口。”
謝天謝地,終于到下一關了。
衆人起駕,跟随六院首座往寶刹的深處走去。
穿過如庭蓋的古樹。
又走進一處地窖。
地窖之中早有小沙彌點好火把和燈盞。将周圍照亮。
這裏面的空間頗爲廣闊。還有許多的浮雕。幾經轉折,走到最裏面,空間豁然開朗,如同廣場。
周圍火把如炬,又經過法術的加持,将這地下室映照得如同白晝。
靠牆一面,堆放着許多的石刻。
這些石刻的造型好像人一樣,姿勢各有不同。好像是蘊含某種功法。連齊晨和白玄雅的目光全然被這些石刻所吸引。更不用提其餘的人。
這時降龍院首座道:“諸位還請移步這邊。”
又将衆人帶到另外一邊,原來在石牆之上還有很多奇怪的圖案,看上去像是遠古時期繪上去的,絕然不像是近代的産物。齊晨判斷道,這一面石牆應該是從某處搬來的。
果然,降龍院首座道:“這些便是當年名動天下的大理石刻。能入僧皇選舉的,都是萬中挑一的人中英傑。或許能解開這千年的疑惑也說不定。”
大理石刻乃是千年前被人發現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時代什麽人雕刻的。石刻上的内容似乎有特殊的能力,人一旦被吸引就再也挪不開眼球。修士們本來以爲記載的是某種神功。可隻要是強行參悟大足石刻,并且習練上面功法的人,要麽七竅流血而死,要麽爆體而亡。沒有一個落得好下場。
這整件事都透露出一股邪氣,是當時的奇聞之一。
後來大理石刻不翼而飛,沒人說得清楚下落。原來是被人藏到了佛門裏面,難怪再也找不到了。
齊晨往這些浮雕看去。那些本來靜止的石刻,似乎動了起來,似乎看到一個人正在行氣,行氣一周天之後往九霄飛去,就像是飛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