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空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十分确定她沒有見過齊晨。
這也難怪,當日明空見到的隻是齊晨的分身而已,也并不是齊晨本身的容貌。
齊晨看見桌上一副字帖,明空正在臨摹。
因爲齊晨的驚擾,墨水灑在字帖上,看樣子多半是不能用了。
明空這時才注意到,很是心疼地用絲帕去擦字帖上的墨水,口中還小聲地說着:“這可怎麽辦?這可怎麽辦……”
過了一會兒,才注意到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現在這閣樓之中,隻有她和一個闖入者。
而且這個闖入者很強很強,絕不是她能對付的層級。
“你是什麽人?”小尼姑小聲地詢問道。
齊晨道:“這你都看不出來嗎?壞人哪。”
“那你要做什麽!”
“吃了你啊。你身上有一件寶物,我說的對不對?”齊晨道。
明空往後一躲,懷抱雙肩,警惕地看着齊晨。
齊晨不由得覺得好笑,“我雖然是一個壞男人,但是還是有很多女人對我投懷送抱的,犯不着強上你一個沒長成的小尼姑。我說的吃啊,是把你丢下鍋裏和辣椒一起爆炒,然後裝到盤子裏面全部吃掉。”
齊晨說這話的時候,特别用手來比劃,吓得小尼姑魂不附體。還真以爲齊晨是吃人的惡魔。
齊晨心裏忍不住得意,果然是做壞人比做好人有意思得多。
明空道:“你可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這裏可是梵天寶刹!有無窮陣法!又有無數的佛門高手……”說到這裏,明空猛然想到,陣法和高手這麽多,這個壞人是怎麽進來的?
難道這個壞人更加厲害?
齊晨嘿嘿笑道:“他們都不是我對手,小尼姑,我今天是吃定你了!”
明空倒也不至于被齊晨的這句話吓得暈過去,突然之間,一道綠色光芒從明空的手中射出來……
齊晨咦了一聲,一是沒想到小尼姑的反抗是這麽的堅決,二是這道綠色光芒分明是一把斷劍。
齊晨知道明空手中有星宿劫這把化劫仙劍。怎麽星宿劫會是斷劍呢?
青色劍光突然在空中消失,再出現的時候近在齊晨的眼前。
“空間穿梭?”
齊晨的速度更快,青色劍光不過射中齊晨的殘影。齊晨的本體早已經逃之夭夭了。
“嘿,化劫四劍嗎?巧得很,我也有一把呢!”齊晨取出那一把驚世魔劍,并不凝結陰雷,直接往明空的脖子上劃過去。
突然之間,又有一道紫光閃過,又是一把斷劍出現!
短劍附帶一條白骨尾巴,朝着齊晨的身子纏繞過來,齊晨極速閃開。這白骨尾巴卷爛一道木門猶不停息。顯然小尼姑對于化劫仙劍的控制并不純熟。
齊晨此時卻糊塗了,他隻知道星宿劫在明空的手中,也不知道星宿劫的形狀和異能。更不知道星宿劫是由四把仙劍組成的。
劍上傳來冰冷的氣息。齊晨對于這冰冷的氣息再熟悉不過,和驚世魔劍本出同源。
“怎麽星宿劫有兩把?”齊晨還在疑惑之中。
第三把斷劍已經飛過來,和齊晨纏鬥在一處,綠色斷劍又穿梭空間而來。齊晨運用驚世魔劍在天上和這三把短劍交鋒二十多招。明空始終奈何不得齊晨。
明空知曉雙方的修爲差距極大,現在不過是趁着對方不熟悉星宿劫的異能才能纏鬥在一起,若是等對方适應了星宿劫的異能變化,又或者重新拿出那把駭人的猩紅長槍,那就是她失敗的時候。
仙劍碰撞,火星四濺,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齊晨道:“小尼姑,難不成你還有第四把劍?”
這句話真的隻是随口說出來,倒是提醒了明空。第四把斷劍也從她體内飛出來,在空中睜開一隻魔眼。這魔眼除了有破法屬性,還有催眠、幻術諸多功用。
不過對齊晨毫無作用。
齊晨的心神不受任何影響,出劍也沒有半分的猶豫。齊晨心裏想,原來星宿劫是四把劍麽?怎麽沒聽李慕白或者雨萌說過呢。
反而是明空,四劍齊出已經完完全全地超越了她所能承受的極限,開始被魔劍所反噬。
齊晨使出《破劍八法》,一招挑飛四把斷劍。斷劍各自插入家具之中,顫抖起來。明空的眼神也突然變得妖邪起來。
“劍要反噬主人?”齊晨微笑道,手指那四把斷劍,以絕大神念強行鎮壓了四把斷劍。
四把斷劍因此不能再侵入明空的靈台之中。
不過剛才一反噬,明空體内的真力倒流,此時雖然恢複了神智,一時半刻卻也動彈不得。
齊晨走到明空的面前。
小尼姑一臉驚恐地看着齊晨。
齊晨微笑着托起明空的下巴,将驚世魔劍插入地闆之中。
小尼姑是真的很害怕,這個邪魔真的将她當做食物丢到鍋裏煎炸炒煮。
齊晨道:“你用的是道門的禦劍術,是極惡童子教你的嗎?”
小尼姑驚恐地看着齊晨,道:“你怎麽知道?”
“我還曉得你有一個尼姑師父呢?”
“你是誰?”
“十二年前,我們見過一面。在一個破廟裏面,我殺了很多人,你還幫忙超渡掩埋來着。那個時候我易容改裝,叫做徐子陵。”
明空先是豁然開朗的表情,然後又很不信任地看着齊晨:“你和徐先生長得完全不一樣,高矮胖瘦也不相同。而且徐先生也比你好說話很多。”
“好說話嗎?”齊晨哈哈大笑,“那他那個穿黑衣服夫人好說話嗎?”
明空一想起姚小蝶就覺得渾身發冷。姚小蝶的法術可謂是明空心中的一道陰影,從此之後見到用蠱的人士,絕對遠離不敢靠近。
四人在一間破廟之中避雨,共處了一夜。這中間齊晨殺了許多人。
這件事隻有四人知道,明空的師父已經死了,就隻剩下三個人。就算是再荒誕無稽,也是事實,眼前這個男人的确就是當年的徐子陵徐先生。
明空看着齊晨,道:“徐子陵先生,你突然闖入進來,是有什麽事情嗎?難道、難道……真的是要吃了我嗎?”
明空的大眼睛盯着齊晨。
“你覺得自己很好吃嗎?我開個玩笑吓吓你而已。”
明空長舒一口氣,問道:“先生,你是被請來梵天寶刹的吧?”
這一點相當重要,這個男人是闖進來,還是被請進來的。
齊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仔細地打量着明空,或者說觀察的是明空體内的玄心道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