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叢林毀滅之後。多數僧人又往西行。最終在千裏流沙以西,重塑了一座寶刹。
而這座寶刹将會是僧皇的居停所在。
僧皇遴選在即,齊晨和雨萌一路往西行。
夷陵往西都是崇山峻嶺。猿啼虎嘯,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這裏靈氣也不充沛,都是密集山林。隻有少數的散修居住。過了這些起伏高山之後,迎來一段峽谷之中的平原。
再過平原,就接近允誠山了。
齊晨本來沒有去允誠山上見念卿雲,重溫舊夢的意思。但是剛入城就被人攔了下來。
原來是念卿雲下令戒備,不論是哪裏來的修士都要嚴加盤查。
雨萌隻好禀明身份,水月洞天碧心庵的名氣很大。
馬上迎來了绯月。十餘年不見面,绯月臉上的成熟風韻更加明顯了,見到齊晨绯月有些錯愕,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齊晨的主身,但是她還是覺得意外的熟悉。直覺告訴他,這個黑衣的男子絕不簡單。
齊晨隻是微笑,也不點破。看齊晨那一抹壞笑,弄得绯月更加糊塗了。
沒過多久了,連念卿雲也親自從允誠山上下來了。
本來齊晨隻是想打一壺酒,以備路上喝的,沒想到又惹出風流債來。
念卿雲隻看了齊晨一眼,便身子一僵。然後沖齊晨古靈精怪地眨眨眼。她輕易就認出了齊晨的身份。又看看齊晨身邊的雨萌,重重地哼了一聲,指着齊晨說:“這個人來曆可疑,一定是圖謀不軌!把這個死鬼給我壓上允誠山,本宗主要親自審問他!”
念卿雲十餘年容貌不改,論風韻反而更甚往昔。精通音律的人,好像都不會老,也不會變醜一樣。
審問,的确是審問。
不過最後變成了床榻上的歡愉活動。
念卿雲撐一個懶腰,疲乏地躺在齊晨的懷中,隻覺得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這死鬼,還真是精力旺盛!
念卿雲問齊晨:“這個雨萌是你新找的小情人嗎?你也算挺厲害的,情人更新換代,絕不含糊。這十年來,你們玄洲三聖全然不路面,風頭都被七仙搶走了。誰曉得七仙中的仙子早被你爬上床了。”
齊晨道:“你誤會了。我又不是那種見了女人就想撲上去的人。我隻是和她合作,扶她做僧皇。這樣佛門也會聽我的話。”
念卿雲頓時來了精神:“原來你這麽有野心嗎?喂喂喂,齊晨,你要不要也吞并我這小小的靈犀閣?我給你做小小的堂主,要不做暖床的小丫鬟也行,我實在是太煩那些政務了。”
念卿雲古靈精怪起來,絕對會比一般的女人有趣。
齊晨哈哈大笑:“你若是喜歡,我現在就可以接手靈犀閣。你待在我的後宮,專心給我生個兒子。”
“哼。”念卿雲剛才說的不過是玩笑話,齊晨也不會當真。
念卿雲又道:“我又想起來了一件事,你是不是收過一個小徒弟叫謝安……十年前在我這裏失蹤了……”
這件事說起來,念卿雲也十分爲難。因爲念卿雲不确定齊晨會是什麽樣的反應。但是既然躺在床榻上,不論齊晨怎麽發怒,都撒嬌就對了。大不了被齊晨打打屁股,還能怎麽樣。
念卿雲有着無可挑剔的身體,男人都會癡迷和瘋狂。這是老天賦予念卿雲的本錢,沒有道理不運用。
要保持一個大派在這種混亂的世界裏面屹立不倒,很多時候都需要妥協。雖然念卿雲不喜歡妥協,骨子裏是一個叛逆的人。
齊晨道:“你說謝安啊,他現在在天子山,沒什麽事情。靈犀閣這裏發生的事情他都對我說過了,承蒙你的照顧。”
念卿雲長舒一口氣,有些怨氣地道:“這笨蛋小子怎麽和你一樣,做事情全然沒有擔待,爲何不來信一封。我看他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派人山上山下找了兩年呐。”
齊晨道:“他在劍關之中,應該是沒有時間。”
說了一會兒話,念卿雲又變得有活力起來。在男女之事上面,她依然是地地道道的蠻夷女子。熱烈、奔放,追求快樂,不會有絲毫的顧忌。摟住齊晨脖子的手,也不會有一點點的松弛。
笑起來是那麽的開懷,好像牡丹綻放,毫無保留的呈現絕美的姿态。
齊晨的手指在念卿雲的臉蛋上輕觸。肌膚滑膩,還有驚人的彈性,都不知道是天生麗質,還是後天服用各種靈丹妙藥所成,又或者兩者兼有之。
可以說,念卿雲是天生的尤物,媚骨天生。是老天給予男人最好的禮物。
雙唇附在一起,念卿雲的唇瓣是那麽的柔軟又有彈力,好像玫瑰果凍。
一時之間,蝕骨銷魂。
什麽樣的煩惱都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兩人都是貪歡的性子。
一旦玩起來會瘋瘋癫癫,眼中隻有彼此,什麽都忘懷。
绯月對于這一點早就心知肚明。而雨萌還不知道。雨萌到現在還在爲念卿雲的草率決定而擔心。如果念卿雲真的惹怒了齊晨,覆滅靈犀閣也不是沒有可能。
绯月端着兩杯茶走進來。
見到雨萌憂心忡忡的樣子,還以爲雨萌是在吃醋。
在這樣的誤會下,雙方說的話進而産生了更多的微妙誤會。
雨萌問:“念閣主還好嗎?”
绯月兩朵紅霞飛上臉頰:“應該……還好吧。”
“真的不會有事嗎?”
“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吧?”绯月的臉色更加紅了。
“那我的散修朋友呢?”
“還和閣主在談事情哪。”
“這都談了一天了了,還要多久?”雨萌追問。
“我怎麽知道呢!”绯月隻要一想到那個畫面,就覺得渾身燥熱,一杯茶都喝不下去了。抱着托盤,心慌神張地就走了。
弄得雨萌摸不着頭腦。
齊晨轉醒的時候,周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黑暗之中隻有屋子裏的熏香一點紅光。
念卿雲睡覺的姿态好像八爪魚,緊緊纏着齊晨的身子。
好不容易從念卿雲的手腳之中擺脫,齊晨下了床榻,推開窗戶,冷月照人。月下樹影扶疏。
遠處有冷冷的琴聲傳來。
琴聲如水流傾瀉,聽了一會兒齊晨的睡意也全沒了。
琴聲此時戛然而止。
齊晨隻覺得意猶未盡,披上衣服追出去,想見一見這個琴師。
幾個起落,齊晨就到了一處涼亭。
亭子直面懸崖,幾道紗綢簾子正在夜風之中飄蕩。
剛才琴聲就是從這裏傳來的。
隻是人去亭空,琴師不知道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