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惠翼的求饒,齊晨擺擺手。
對于這種心機很重的角色,齊晨根本不是很有興趣。
齊晨的擺手,讓惠翼很是興奮。因爲看見了一線的生機。
可是沈樂心道:“齊晨,這個人留不得。”
“爲什麽?你覺得他能威脅到我嗎?”齊晨雖然不懂道門的法術,但那隻是他不想學而已,也沒有學的必要。如果齊晨願意,也能将道門的法術學個通透。博采衆家之長,說起來是優點。但是缺點也很明顯:雜而不精。
不然惠翼也不會被李秀青一路追殺了。
李秀青就會神劍宗的劍術而已。
沈樂心道:“現在他是不能威脅到你。可是以後呢?說不定以後還會做出什麽觸怒你的事情呢?”
齊晨道:“那時候再殺他不就好了。”
沈樂心道:“你不明白,因爲你不懂命數。”
“那你說看看。”
“玄洲有兩個人我算不出來命數。一個是你,另外一個就是惠翼。”沈樂心道,“這說明某種意義上。你們是一類人。隻要氣運足夠強大,惠翼就能變成下一個齊晨。你最近不是收了徒弟嗎?你也不希望徒弟還沒出山試煉,就已經有一個對頭在山下虎視眈眈了吧?”
“氣運?”
沈樂心道:“說白了就是運道。有些人出門都能撿到錢。這樣的人在修行路上,一定會比一般人走的更遠。因爲運道實在是太好了,就算修煉出了什麽差錯,也會因爲各種機緣巧合反而因禍得福。而惠翼有可能是這一類人。”
沈樂心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修真界裏面也有很多這樣的事情。強大的前輩看到了迅速冒起的後輩不是感到欣慰,而是有強烈的危機感。強烈的危機感下,會不由自主地産生這樣的想法:此子留不得,若是多留些時日,就大而不能制了。
沈樂心道:“你知道我們青嶼山的白木峰住着一個很厲害的前輩嗎?”
齊晨搖搖頭。
“不知道也無妨,這個前輩傳給我的半部道書就要相人的法術。惠翼黑雲壓頂,和你一樣,都有成魔王的氣象。”沈樂心道,“現在殺了吧,省得日後麻煩。”
沈樂心說了這麽多,齊晨也隻好動手了。
齊晨彈指就是一道劍氣。
鋒利劍氣在惠翼的脖子前卻被一道光華擋住了。
這道光華看上去是出自什麽保命的法寶。
不過齊晨看到這光華之後,眼睛睜大,居然有了興趣,“釋空是你什麽人!”
這道光華不同于凡間修士的真力,而是用的另外一種性質的力量:仙術。
如果惠翼是釋空的徒弟的話,那麽也就能說得通了,惠翼任何能用各家各派的法術。
不過,以釋空的不幹涉原則來看,怎麽會收這樣一個心機深沉的徒弟呢?
那光華變得越來越強烈,幾乎覆蓋巨大的大殿,和齊晨身上的天魔氣撞擊之後,相互抵消。
光華之中,釋空慢慢地從虛空之中走出來。
看到齊晨,又看到惠翼,釋空道:“齊晨,怎麽又是你!我原本以爲你太上忘情之後能稍微消停老實一點……”
“當然是我啦!這個小子是你什麽人!到我天子宮偷東西要怎麽算?”齊晨毫不退讓地對釋空道。
釋空看着跪在地上的惠翼,表情變得很是複雜,長長歎一口氣。又看向齊晨,眼睛瞪大了道:“齊晨你頭上黑雲蓋頂,就要大劫臨頭了知不知道?”
齊晨道:“你少給我來這一套!他到我家來偷東西這件事别想就這麽糊弄過去。”
釋空搖頭,齊晨根本沒有理會到他話中的意思。
“齊晨,你真的是要大劫臨頭了。這一劫太過厲害了,連我也必須要避讓。大巫祖呢,她難道沒有提醒你嗎?”
齊晨道:“大巫祖剛走,你和這個小子什麽關系?”
釋空的手按在惠翼的肩膀上,“他算是我在人間的傳人。偷東西自然是他的不對,你要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吧,就是殺了我也沒話說。”
惠翼聽釋空說話,雙手都有點發抖。
隻……釋空這麽幹脆的話,反倒是齊晨不好辦了。惠翼既然是釋空的徒弟,而宋依兒又叫釋空一聲上師。總不能真的殺了惠翼吧?
皮球踢到齊晨的腳底下,齊晨踟蹰了一會兒,道:“那就罰他面壁兩百年吧。”
“好。”釋空拎起惠翼就像抓一隻小雞仔那樣。虛空之中有一道金光之門。
釋空盯着齊晨,“齊晨,你真的要好自爲之。”
“你這話什麽意思?”
“你以爲我是在威脅你嗎?”釋空道,“你周身都是漫漫劫力而不自知,難道宋依兒、大巫祖他們感應不出來嗎?”
齊晨道:“什麽劫力?”
“天人五衰你經曆了幾劫?”
“老朽枯榮、斬靈問道、太上忘情一共三劫。”齊晨回答。
釋空道:“那麽說,第四劫馬上就要加身了。你周身劫力猶如江海洶湧,好自爲之,齊晨。”
“你說我身邊有巨大劫力,爲什麽我自己感覺不到?”
釋空道:“龍卷風的中心反而是最平靜的,你不知道嗎?就此别過了,齊晨。”
說完釋空帶着惠翼步入虛空之中。
隻留下齊晨和沈樂心面面相觑。
釋空的話應該不會是危言聳聽。以釋空的身份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此刻。
大巫祖也從東海趕回了天子山。
在太上宮中,第一個見到的是宋依兒。
大巫祖的臉上全是焦急的神色,“齊晨呢?”
宋依兒看到大巫祖如此神色,又是去而複返,心想大巫祖可能是在外面遇到什麽對頭了,要回來天子山搬救兵。
“齊晨在原始天魔殿中,巫祖是遇到什麽對頭了嗎?大可以對我們說出來……”
宋依兒話還沒說完,大巫祖打斷道:“齊晨大禍臨頭了你知不知道!原始天魔殿在什麽地方,你快帶我去!不對!你隻需告訴我地方,然後快帶着巴天石遠遁躲避……”
宋依兒看了大巫祖一眼,大巫祖的急切好像熱鍋上的螞蟻,道:“還是我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