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翼無從作答之際。
正好有夜宗的話事人秦長老帶着幾個随從從天空上降臨。
那女子見狀也不好和惠翼說話,隻是拉了拉惠翼。惠翼連忙後退幾步,和這女子站在平齊的位置。
勉強算過了這一關。
這一位秦長老在夜宗的太上長老之中排名第一,很得宋依兒的器重。他是唯一一個臉上沒有戴哭臉面具的人。到了他這地步,也不用再戴面具。
秦長老道:“日前從北面的魔相宗收到消息,說五大世家的人最近蠢蠢欲動,而且跟西邊的交界處也很不太平。有許多的小宗門在火拼,這十幾天來死了許多人。火拼的理由嘛,都是因爲玄心道胎。”
秦長老說到這裏壓低聲音道:“能來這裏的,都可算是我夜宗的傑出之輩。我想要玄心道胎的消息來源。玄心道胎這個消息到底是誰放出來的,究竟又是怎麽回事。辦得到的,重重有賞。”
秦長老說完,身邊的随從又說了幾條規矩,在追查玄心道胎的過程之中不得觸犯這幾條規矩,要是觸犯了就要被活剮。魔教的刑法一向殘酷,說是活剮,就一定會活剮。
在魔教的三道六派中,每一派每一宗都有自己的情報體系。不過情報體系最發達的還是夜宗和補天閣。夜宗都是生活、行走在黑暗之中的人。而補天閣原本就是一個刺客團體。
宋依兒幾乎将天子山的情報體系都托付給了夜宗。也是因爲對于夜宗辦事能力的信任。
夜色迷離。
秦長老的随從說完話,又是其餘的幾位太上長老說話。都不是很有營養。
惠翼聽這些話的同時,腦袋裏想的是如何應付身邊的這個女子。要是露出馬腳,這個身份就不可用了。
不過短短半個時辰,要交代的事情就全部交代清楚了。剩下的,大家都可以自行其是。可以選擇組隊一起探查,也可以單槍匹馬做獨行俠。不管你黑貓還是白貓,隻要能抓得到老鼠,就是好貓。
秦長老剛一說散場,惠翼就馬不停蹄地用輕身功夫下山,生怕剛才身邊的那個認識胡心的女子追上來。
好在那個女子似乎也沒有這樣的意思。
因此讓惠翼躲過一劫。
追查玄心道胎要往西邊,或者北邊而去。
這兩個方向都會讓惠翼離天子山越來越遠。
不過既然是單槍匹馬,就是往天子山而去,也沒有人知道。就算被人發現了,也可以推脫說,查到了一條線索,而線索的源頭直指天子山。
惠翼上天子山,進太上宮的時候是白天。
晚上的天子山太上宮是閉門謝客的。既然有了這一層身份做掩護,那自然不用冒着直接闖進去的風險。帶着面具,拿着胡心的腰牌,惠翼輕松地上了天子山。
天子山上莺飛草長,一片祥和之景。
山路上還有幾隻丹頂仙鶴正在追逐嬉戲。
和惠翼一起上山的還有幾人,都是補天閣和魔相宗的少年。看到這些少年,仙鶴們放佛沒有看到一樣,該怎麽玩耍就怎麽玩耍。
山路走到一半,就能看到蒼茫的雲海。太陽懸浮在雲海之上,還有一些山峰突破雲海。
上了山,按照規矩要解劍,還要被盤查一番。
問起上山的理由,惠翼道:“有事情要彙報。”
隻是看夜宗的哭臉面具,那個侍衛便不再多問。
混入天子山太上宮的過程比起惠翼所設想的,要順利得多。天子山統治着幾百城池,億萬生靈。每天政令都要從天子山送到各地去。而各地都有人來天子山上送本子。就是每日上山的各路言官都有上百。
天子山某種意義上來說,根本就不設防。
其實也不需要設防。
齊晨就在天子山,玄洲又有誰人敢來天子山觸他的黴頭?
天子山的宮城依山建立,頗爲龐大,許多仙宮、重樓。
惠翼也是第一次來天子山。跟着補天閣的幾個少年,隔着一道黃牆,聽到嘿哈的呵斥聲和拳腳的聲音。大概是一堵牆之隔,有蓮花宗的入門弟子正在練功。
到了這裏,惠翼的空間儲物袋也跟着顫抖起來。原因是那七塊殘碑已經變得躁動起來。
毫無疑問,最後的一塊殘碑就在天子山太上宮之中!
而沈樂心也來到了天子山,比起惠翼要早了一步。
大巫祖前腳剛走,沈樂心後腳就到了太上宮中。
和齊晨獨自見面之後,首先是一個長吻。
已經太久沒有見過面了。從齊晨斬靈問道之後,還是第一次見到沈樂心。好幾次都是錯身而過。
看到沈樂心的紫發、紫瞳,齊晨也表現出了擔心,因爲有李秀青的前車之鑒在。
不過沈樂心道:“我這是修煉了本門的一種神功,因爲控制不住力量,力量外洩,體現在發膚之上。等我修煉到家了,就不會有這樣的困擾了。”
沈樂心的秀發很柔順,更要命的是身子又軟又有彈性。
讓齊晨不可避免地生出绮念。
不過沈樂心到底還是沒有忘記正經事,說:“齊晨,你還記得我上次送了一塊殘碑上山給你嗎?”
“殘碑?哦,是仙涉天坑的那個對吧?丈母娘說什麽事關重大來着。”齊晨不在乎地道。
“哼!你還知道事關重大啊,我感覺你一點都不上心,滿不在乎。”
齊晨道:“是嗎?我比較關心你呀。”
沈樂心臉一紅,“難道你不想知道太虛幻境的秘密嗎?這可是我們道家人人夢寐以求的境界。”
齊晨道:“你夫君我可是魔修。太虛幻境我不在乎,你嘛,我真是夢寐以求。”
沈樂心道:“那你都不去青嶼山看我和幼怡。”
“我真是天大的冤枉,我去的時候你都不在,能有什麽辦法?我還送了幼怡一把劍,你看到了嗎?”
沈樂心攤開手,“拿來……”
“什麽拿來?”
“幼怡都有禮物,憑什麽就我沒有,還是說你要厚此薄彼?”
齊晨不禁好笑,“等會我帶你去寶庫,你看上什麽就是什麽,總行了吧。”
沈樂心道:“那多沒意思,好像我勒索你的。對了,差點忘了正經事。我這次來可不是空手來的,還帶了七塊殘碑。等一會兒就會有人親自送上門來啦。”
沈樂心說完眨眨眼睛,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