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天被蛇族的大法師牧石攔下來之後,在海上不得不展開一場苦戰。
鳳天的心中一沉,如果青牙尊者親自出手去對付喻鸢,那喻鸢一定兇多吉少了。
稍微分神,險些被牧石的蛇頭所吞沒,這八個蛇頭不僅僅能施展各種屬性的法術,就是速度也快逾閃電。稍微分神就被逼得險象環生。
而鳳天所擔心的喻鸢正帶領着手下人,開心地追逐着南海的妖魔。
手中一枚碧玉神佩凝結出青色的劍光,劍光上還有血珠在不停地滴落。
而在喻鸢的前方。神鳄老祖逃得最快。耳畔呼嘯生風,隻覺得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可是那個四仙山的惡婆娘竟然飛得更快!
飛得慢的,早就變成了喻鸢劍下的亡魂,隻要是動起手來,喻鸢絕對不會留一點情。要的就是這些妖魔的性命!
和神鳄老祖并駕齊驅的,正好是他的死對頭阮寒星。
此刻大敵當前,生死攸關,誰也顧不得對方了,隻知道拼命地逃亡!
天上又有慘叫聲傳來,是一個妖族的修士吐出内丹想要阻擋喻鸢一程,結果反而被喻鸢一劍劈開内丹,散了修爲!
接着被喻鸢的手下亂劍分屍了!
神鳄老祖真是心裏苦,早知道就不去什麽碧海宮了,裝什麽大爺。平白惹出這些麻煩事情來,這下好看了吧,小命都危在旦夕。
喻鸢的臉上挂着興奮的笑意,這種程度的打鬥對她來說剛剛好,不用擔心強度太低,也不用擔心對手太厲害。剛好熱身、活動筋骨。
這一路追殺,沒過多久就飛了三百裏。
一路染血,慘叫聲不絕于耳。
到了最後。
隻剩下飛得最快的神鳄老祖和阮寒星。
神鳄老祖靈機一動對阮寒星道:“阮婆娘,你幹嘛跟老祖飛一個方向!你往另外的方向飛去,那個惡婆娘隻有一個人,豈能追兩個方向?你敢不敢與老子賭一把,看這惡婆娘追誰?”
阮寒星也不是傻瓜,他們此去的方向是碧海宮。這個時候改換方向,不是把一線生機都葬送了嗎?
阮寒星道:“死鳄魚,你說得輕巧,你怎麽不主動變換方向,看那惡婆娘追不追你?”
在這兩人的身後,喻鸢已經追得很近了。
已經到了劍氣能殺傷的範圍。
神鳄老祖和阮寒星都在警戒,害怕喻鸢突然出手。
之前喻鸢出手都是手中仙佩的青色劍光暴漲。一次隻殺一人。
就看誰更加倒黴了?
看飛行的速度,阮寒星比起神鳄老祖要快上一線。阮寒星心想,這死鳄魚到底有些本事,他如果能阻擋上這四仙山的婆娘一段時間,然後再被殺死,這樣最好不過了。
可是如意算盤打得叮當響,到底落空了。
喻鸢擡手就是兩道青色的劍氣。
之前喻鸢一直有留手。
兩道劍氣發出來。
阮寒星用雙劍抵擋,神鳄老祖也孕育出濃郁的綠色鬼火。
綠色鬼火最先被破,一聲慘叫,天空中飚射出大量的鮮血,神鳄老祖被從當中劈成兩半。逞兇南海多年的兇魔頓時命喪。
阮寒星手中的兩把劍是采集天外隕鐵所煉制,名叫神山雙星。
這兩把劍也算得上名劍。
可是在接觸到喻鸢的蒼綠劍氣之後,阮寒星也噴出一大口鮮血來。但是到底擋住了喻鸢的劍氣,隻是身受重傷,身體不受控制地朝着海面墜落。
喻鸢好不憐憫地又發出一道劍氣,想要結果了阮寒星。
沒想到海綿翻起巨大的浪花,一艘船從海裏沖出來。織開金色的光罩,将阮寒星保護,擋住了喻鸢的劍氣。
這船上錦旗招展,上書四個大字:南海龍宮。
船上一個男子将阮寒星抱入懷中。
喻鸢剛想說話。
從遠處一大隊的修士正在火速趕來。
船上男子對喻鸢道:“在下南海龍宮世子敖月楚,還請禦教大人手下留情。此人并無大惡,隻是爲了報恩才去助拳……”
喻鸢道:“南海龍宮麽?”
喻鸢剛才已經殺得很痛快了,索性賣南海龍宮一個面子,道:“這種事情決計沒有下一次了,知道嗎?”
敖月楚連續三拜,道:“多謝禦教大人寬容。”
天上那些修士如流星趕月,正在快速地接近。
敖月楚道:“禦教大人要不要來小可的龍船上暫避鋒芒?天上那些修士都是從碧海宮出動。看排場,可能是青牙尊者的師弟混绫島主夜隆親自帶人來追擊,夜隆比起之前的敵人,強橫了不止一個檔次……”
喻鸢傲然地道:“不必了,敖世子若是有興趣,也可以看我如何伏魔降妖。”
敖月楚隻有苦笑,這位禦教大人還真是傲氣。
此地多事,不宜久留。
當即又對喻鸢一拜,龍船重新潛入海中。
喻鸢的衣袖因爲真氣蓄積而鼓蕩。手中的仙佩吞吐劍光不定,随時準備着爆發性的一劍。
天上那些修士很快就趕到。
爲首的修士一身黑衣,白發白眉,一臉怒容。想來他就是龍宮世子說的夜隆了。倒想看看這人有什麽本事。
喻鸢擡手就是一劍!
這一劍蓄力很久,威力自然是驚人。
所有人都是一陣錯愕,空中的修士也感覺到了詭異的“地震”,好像空間都被這一劍斬開了一般。
夜隆正面承受這一劍,劍光散去。
隻見夜隆的手中多了一把寒光凜凜的彎刀,毫發無損。
喻鸢這下知道遇到厲害的敵人了。
而在喻鸢的身後,那些大若岩的二代弟子們一個個也是摩拳擦掌。剛才一路看着喻鸢殺戮,外加少量的補刀。這些弟子一個個也戰意高昂。
可是喻鸢下的第一個命令居然是:“敵人很棘手,你們先撤退。”
“那禦教大人您呢?”
“我殿後。”喻鸢沉穩地說。
冷靜地看過去,除了夜隆,在他身邊還有幾個高手。這幾人的實力還剛才被喻鸢追殺幾百裏的雜魚不可同日而語。
喻鸢一向令行禁止。隻要她開口,大若岩的弟子就隻有執行的份。
雖然擔心,這些弟子還是駕馭起劍光準備撤退。
夜隆的身邊,一個黑袍人發出桀桀的怪笑聲,露在黑袍外的雙手如同骷髅一樣,隻有皮和骨頭,以及蜿蜒的血管,看上去很是恐怖。
這人從喻鸢的身邊繞過去。
喻鸢使出一個分神法,從她的身上分出一個元神,射出一道青色劍光,将這黑袍的男人逼退。兩個喻鸢一起開口道:“想追他們?先殺了我再說。”
這一刻,喻鸢動起來!
殘影漫天!
能做到四仙山禦教的,自然都是有驚人本事的。
不這樣如何能懾服四仙山那些驕傲的弟子?
殘影揮灑着青色劍光,好像天上有一千把劍在舞空!
這一動手,就立刻有三個反應慢的妖族修士被喻鸢切掉了頭顱!
夜隆也跟着動起來,道:“好身法!”
這樣的獵物,才更有獵殺的樂趣!
喻鸢在前,夜隆在後,兩人在空中十幾次交手,都是一擊即分,不做多的纏鬥。
喻鸢此時身陷重圍。
不斷有修士将法寶或者法術打過來,都靠手中的青色劍光抵擋。
隻是喻鸢也越來越危險。
還有幾個修士看樣子正在準備布置陣法将喻鸢困在中間。
要是等他們布陣完畢,可就真的插翅難飛了。
這種時刻,什麽壓箱底的本領都要拿出來了。喻鸢微笑着拿出一隻羽毛,朝着羽毛吹一口氣,羽毛煙消雲散,可是從喻鸢的背後長出來一對雪白的翅膀,這對翅膀扇動,喻鸢的速度快了十倍不止。
接下來一劍,在天空中拖拽出長長的青色詭計,這一劍就要了三個修士的命。
夜隆身邊的修士不免一陣慌亂。
這樣的實力,已經超越了他們的預估。
可是喻鸢還來不及得意,一股龐大的意識從天外壓來。
那青月墜落的法術再一次重演。
這次墜落的是天上雲層。
喻鸢隻覺得身上好像背負了一座大山,翅膀拼命都扇不動。
聖級與大聖級隻差了一個字,可是真正的差距好像一個在山腳,一個在山巅。
出手的是青牙尊者!
在這危急的關頭,
喻鸢咬碎了舌尖,用出了激勵潛能的法術。用十年壽命換得巨大的力量。眼睛也變得赤紅,連背後潔白的翅膀也染血,變得凄厲起來。
翅膀扇動,帶起強烈的罡風,吹倒好多修士。
連夜隆也不得不閉上眼睛。
再睜開眼睛,喻鸢已經變成海天之間,一個渺小的黑點。
“追!不能讓她逃了!”
喻鸢隻能朝着海的深處退走。可是飛了幾百裏還是感覺那個強大意識如影随形,将召集鎖定。
喻鸢一咬銀牙,注意到底下的海水變得越來越深,幾乎變成黑色,海上全部是巨浪,這些大浪足足有四五層樓那麽高。
而天上烏雲凝結。
持續的飛行之中,天上的風力也越來越強勁!
喻鸢幾乎難以保持飛行的姿态,隻好拿出一枚定身珠,才能在大風中穩住身形。
在這謎團一樣的大海之中,喻鸢看到了一個直徑可能有十幾裏的大漩渦!
周圍的海水洶湧澎湃、波瀾壯闊,難以用語言來表達。
就好像來到了整個世界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