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間未必都是凡間人物。
北極聖母道:“那也不對啊。我上次已經算出來，她的姓名是姚小蝶。會爲齊晨你生一個孩子。”
北極聖母再算一次，也能得到這兩個結果。
可是除此之外，一片混沌。
再也得不到一點有用的信息。
姚小蝶有人和女娲分身兩種身份，介于人與神之間。算是半神。
既然姚小蝶也隻能算個模模糊糊，那麽釋空一定算不出來咯。
這位巫門的神秘高手，說不定是和釋空一樣的存在。
這麽想的話，其實何東來輸得不冤枉。
“喝酒吧，小北。這件事我一定能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何東來當初追擊巴天石而來，應該知道這個巫門高手是怎麽來的。
“有酒喝，何必說這些無聊的話呢。來來來，喝酒。”
溫月兒連忙幫北極聖母滿上酒盞。
隻要要是有酒喝，什麽煩惱都可以抛到腦後了。
一醉解千愁。
酒過三巡。
黎清清端着托盤而來。人還在屋子外面，香氣就已經飄過來。
連北極聖母也伸長了脖子。
隻見一個宮裝美人兒盈盈款款地端着幾盤美食走進來。
黎清清首先給齊晨行禮，“齊教主大人，這是小女子做的小菜。”
齊晨拍拍手，開懷道:“清清的廚藝我一直很有信心，小北，你好好嘗嘗，真是人間少有的珍馐。”
美味分别上了桌子。
北極聖母隻在喝酒的時候才會吃一點下酒菜。平常絕不動筷。更不用說飲食。
凡間食物，一股濁氣。
但是黎清清的廚藝很不錯。連北極聖母都贊不絕口。黎清清受了誇獎，低垂着眉眼，十分動人。
黎清清上菜到宋依兒的面前，低眉順眼地道了一聲師父。
“咦？”
宋依兒正襟危坐，有一教聖母的風範。道:“齊聖教主，你大概忘卻了魔教三道六派的蓮花宗的宗主是誰吧？”
“哪還有什麽宗主。魔教三道六派的宗主、首領位置都被我廢止了。隻設立太上長老之位。”
宋依兒道:“那我也是前宗主。你既然把蓮花宗的心法教給她了。我怎麽能不負起責任來。”
黎清清對齊晨道:“那我是不是應該叫你師公啊。”
齊晨拿起酒杯，“随你喜歡。你的謝哥哥呢？”
黎清清的眼眸變十分靈動起來。齊晨哈哈大笑，看來最近這一段世間也有進展嘛。真是有趣。
在黎清清抱着托盤要下去的時候。齊晨吩咐道:“讓你的謝哥哥過來。帶着劍過來。”
“您這是要做什麽？有什麽吩咐我去做不就好了嘛。師公大人。”
“小丫頭，就你機靈精怪。請來吧，隻是想讓你的謝哥哥一起喝一杯酒。”
沒過多久。
黎清清領着謝安提着劍，從門外走進來。
謝安走進來，先和所有人見禮。
北極聖母嗯了一聲，
這個年輕人和齊晨關系匪淺。
說不定會是玄洲魔教的繼承人。
黎清清指揮下人給謝安擺了一桌酒席。連黎家的祖宗也沒有資格在這個大廳之中列席。隻能在外面候命。
這是何等的恩典。
黎清清站在門外列席在侍者、丫鬟的首席。
謝安本來很正襟危坐。
但是兩杯酒下肚之後便消散了緊張的情緒。喝起酒來也不推托，喝得很快也很多。
黎清清忍不住爲謝安擔心，要是喝多了出醜可怎麽辦。
北極聖母見這小子喝酒一杯接一杯，笑呵呵的，也不愛說廢話。便對齊晨道:“你找來的這個小子真的很有意思啊，不如你讓給我收爲徒弟吧。我幾個徒弟沒一個這樣的。”
齊晨哈哈大笑。
北極聖母道:“你笑什麽，我不是說過了嗎，一個人的人品無所謂，關鍵是酒品。這麽能喝，酒品又好的年輕人真是越看越歡喜。月兒，你去給他倒酒，我要親自試試這個小子的酒量。”
溫月兒本來跪坐在北極聖母的身邊。
聞言之後，站起來走到謝安的身邊，在非常靠近謝安的地方坐下來。謝安甚至能聞到一股幽香味。
轉眼觸及溫月兒白皙的脖子，不由得轉過頭，緊張地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溫月兒的表情則自然很多，爲謝安斟滿一杯酒。
雙手遞上，溫柔地道一聲:“謝師兄，請。”
謝安接過酒杯，感覺到溫月兒的眼神太過灼熱了。真是有點吃不消。弄不明白溫月兒爲何這麽熱情。
“少女愛英雄。不是很好嗎，大夫人。”齊晨道。
宋依兒根本不理會齊晨，隻是自顧自地喝酒。齊晨隻好摟住身邊的姚小蝶。姚小蝶的腰肢真是越來越軟，越來越像一條蛇了。
門外的黎清清幾乎要氣炸了，這個姓謝的，就不知道什麽叫做拒絕嗎？
謝安被溫月兒連續喂酒，也覺得很不适應。
正襟危坐也不是，随意跨坐也不是。真是怎麽樣都不舒服。
黎清清看着溫月兒含笑給謝安倒酒，在心裏不知道罵了幾句狐狸精。
那一天，莫閑騎着五彩神牛來黎家殺人找茬，黎清清還坐在五彩神牛的背後呢。
哼，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人物。
溫月兒的模樣比之黎清清更加年輕，也更加少女。這也讓黎清清覺得特别不爽。
謝安的酒量很好，喝酒又爽快，沒一句推辭，北極聖母有謝安陪伴，喝得十分痛快。喝多了之後，就說起醉話來，問謝安:“你覺得我的小徒弟怎麽樣？”
“花容月貌，天仙之姿……”謝安聽到門外的黎清清不滿地咳嗽了一聲，隻好閉嘴。
北極聖母一拍大腿，“你看我們做一個親家怎麽樣？齊晨。這兩個孩子坐在一起是不是特别般配？我剛才猛然想到的，如果這兩個孩子結合。你和我把北極交出來。豈不是能合稱北極主人？”
齊晨對這提議完全不感冒，道:“要我把我的地盤交出來？沒門！我齊晨天下第一摳門你不知道嗎，小北。來，喝酒。你小徒弟不是要繼承你的衣缽嗎？這樣還能嫁人？”
北極聖母仔細一想，“齊晨，你說的話也有道理啦。來，喝酒。隻要喝醉了，什麽煩惱都沒有了！”
溫月兒本來很期待地看着師尊，幾乎不敢看身邊的謝安，最後聽到這個結果不由得有些失望。
但是沒過多久，又動用謝安的筷子，夾了一片牛肉，送到謝安的嘴邊。謝安推辭也不是，吃也不是。
黎清清看得眼睛都快噴出火來，這個妖豔賤貨真是不要臉！這一盤牛肉可是黎清清大小姐親自下廚做的！
黎清清重重地哼了一聲，也靠着謝安坐下來。
謝安被夾在中間，好像坐在一座火山口上。
溫月兒看到黎清清坐下來，也哼了一聲。“謝師兄。你張嘴嘛，人家喂你。”
黎清清道:“謝安又不是手腳被人打斷了。用得着你來喂嗎？”
溫月兒道:“你什麽身份，也配在謝師兄的身邊坐下來？”
黎清清道:“謝師兄，謝師兄。叫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那個莫閑哥哥就是被你的謝師兄一劍殺死的。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你的謝師兄是幫我出的劍。若是不信，你可以問他。”
本來黎清清以爲這樣就能惹得溫月兒不快。沒想到溫月兒臉上的微笑變得更加生動。眼睛裏面都是崇拜。放下筷子，也雙手抱住謝安的手臂，說:“我就知道謝師兄的劍法最厲害了。”
噗……黎清清大小姐幾乎吐出一口鮮血來。這女人腦子壞掉了吧？
謝安被夾在中間，連酒也沒得喝。
一句話都不敢說。兩位大姐，誰都得罪不起。
北極聖母喝多了之後又開始和齊晨讨論，何東來這麽沒本事被人打敗了，能不能把他開除出玄洲三聖，讓北極聖母補位進來。
宋依兒突然開口道:“小北。你說小蝶會懷上一個孩子？”
對于孩子這個問題，宋依兒一直很敏感。
能容忍齊晨新找這些女人，就是因爲宋依兒的肚子這麽多年沒有動靜。
這涉及到一個魔教繼承人的問題，說大點，齊晨若是有一個孩子，那麽魔教的教本就穩固了。
宋依兒深呼吸一口氣，從剛才開始，滿腦子裏面都是兩個字:孩子！
大聖修爲，人間絕頂。
卻很難要到一個孩子。
這世界在某些層面上維持着微妙的公平。不論是誰，也不能淩駕在這公平之上。
如果懷孕的是她。一定會将齊晨的那些女人直接掀出天子山。宋依兒如果是一個耐心很好，包容心很強的女人，也不會當年和齊晨在天子山上大打出手了。
北極聖母道:“是。這件事我算得一清二楚。絕不會有半點錯誤！齊晨這一輩子隻會有這麽一個孩子。就是跟姚小蝶生出來的。”
姚小蝶問:“會是一個女孩嗎？”
北極聖母道:“原來你知道啊……”
姚小蝶和宋依兒都覺得冰冷。
姚小蝶放佛能看到女兒會有一張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一樣被女娲分身的宿命所糾纏。姚小蝶能有所出，隻是因爲她和女娲的關系罷了。
女娲的血脈已經如此凋零。隻能指望在姚小蝶的身上開花結果。
如果真是如此，姚小蝶情願不要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