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晨喜滋滋地道:“托你北極聖母的吉言。如果十年之内真的生出孩子,一定認你做幹娘。”
“好,這可是你說的!可是酒後的話,齊晨你人品不怎麽樣,酒品一直倒是不錯的樣子。這次就信你了。”北極聖母拿起酒盞,道,“來!喝酒!”
齊晨和北極聖母連幹三碗。
從口腔到腹中一片火辣,連忙大口吃肉。桌上的肉也不知道是什麽動物的肉,吃起來極有勁道。北極聖母拿出來待客的東西,肯定是好東西。齊晨也懶得詢問。
這酒的純度太高,隻是三碗,齊晨已經覺得有些迷醉。
姚小蝶也跟着小小地嘗了一口這酒液,隻是淺嘗辄止。這酒液的威力太大,就連兩位人間絕頂的大聖都不能抵擋,何況姚小蝶。
兩朵紅霞飛上姚小蝶的臉頰。
藍雨煙倒是說到最做到,陪坐在最末座,滴酒不沾。
酒越喝越多,北極聖母和齊晨都不免出現了醉态。兩人說着粗話,一個自稱你老子我,一個自稱你老娘我。簡直亂了套。
說來說去,說到天下厲害的修士都有誰。
北極聖母對于什麽玄洲三聖的說法早有不滿,覺得就算比不過齊晨,至少也能和魂石大聖逍遙子、純陽大聖何東來平起平坐,什麽玄洲三聖,至少是四聖才對。
齊晨又說,不對不對,你錯了。
北極聖母愠怒地道:“哪裏錯了?你小子要是說不出道理來,老娘我一定擰你的耳朵。”
“白玄雅算不算厲害人物?”
“當然算。這人比我們還多活了一千年呢。”北極聖母道,“那就是玄洲五聖。”
齊晨又擺手道:“還是不對,你又錯了!”
“我哪裏錯了!齊晨,你擺明和老娘擡杠是嗎?”
齊晨道:“青嶼山下,白玄雅和紫玉奇打了一個平手。既然白玄雅能稱聖,紫玉奇怎麽不能?”
北極聖母道:“紫玉奇不是死了很久了嗎?怎麽死人也能拿出來湊數?那我師傅也能稱聖咧。”
齊晨道:“你還說你足不出戶,能算盡天下事。紫玉奇根本就沒有死。蟄伏多年,這次青嶼山的新禦教就是她指名的。”
北極聖母不信,掐指一算,果然如此。
“那正好。三男三女,玄洲六聖。”
齊晨和北極聖母酒盞碰撞,“爲了玄洲六聖,我們喝他個一醉方休!”
“對,一醉方休!”
酒越喝越多,北極聖母對掌酒的侍女道:“請溫月兒過來。”
侍女領命而去。
北極聖母對齊晨說:“我一百年前收了一個徒弟,做關門的徒弟。也是我的衣缽傳人。沒想到這個關門徒弟,也是我最頭疼的徒弟。”
“還有你頭疼的人物,我不信。”齊晨笑着說,“你已經如混世魔王,比你還讓人頭疼,豈不是天上災星下凡?”
北極聖母回應道:“真如你所說。時常弄得我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可惜她可惜天資又是最高,做我的衣缽傳人再好不過。”
侍女去了很久。回來的時候跟在一個白衣的年輕男人的身後,這男人冰雪容顔,連眼睫毛都是純白色。這男子見了北極聖母,抱拳弓身道:“師尊。我等尋遍宮中,都不見小師妹的去處。後來在二師姐處聽說,小師妹取了師尊的令牌,說是外出辦事去了。我這段時間督導小師妹練功,并沒聽說尊師有什麽事情交給小師妹去辦理,所以特來求證。”
北極聖母輕輕咳嗽了一聲。
齊晨已經聽得很清楚了,這個溫月兒,恐怕就是那個什麽使者。難怪北極聖母會說上這麽多話,訴這麽多衷腸。意思就是要齊晨也多包涵。
這年輕男子不解北極聖母的意思,還以爲北極聖母喝多了,内心混淆,已經難以辨别是非。看北極聖母的臉也确實如此,紅豔如血,連脖子也變得紅豔豔的。
年輕男子繼續道:“小師妹向來古靈精怪,出去恐怕會惹出什麽事端來。要不我出去尋找小師妹一番呢。”
北極聖母怒道:“少胡說!退下去!”
這年輕男子被北極聖母嚴厲呵斥之後,有些愣神,一時之間不知道進退。北極聖母也有過這樣的時候,那次他依照北極聖母的話退了下去,還沒出門口,北極聖母就更嚴厲地道,誰讓你走的,給我回來!
齊晨憋着笑意,悶頭喝酒。如果現在捧腹大笑,也太不給北極聖母面子了。要知道北極聖母這個人一向都很要強。
齊晨道:“喝酒。”
北極聖母和齊晨碰杯,話題又轉回北極聖母給姚小蝶算的命上面來。
北極聖母爲了化解尴尬,着年輕男子去取一件寶物來。這寶物能夠洞察未來。是北極聖母用了三百年時光,打磨出來的寶物。
今天是特别給齊晨面子,才拿出來的。
如果是别人,北極聖母一定舍不得拿出來。
年輕男子取來一個石盒,放在酒桌上。北極聖母這時語氣和緩地道:“穹塵,你先退下。”
年輕男子領命退下。
這石盒看上去普普通通,并沒有任何的出奇之處。
北極聖母抱住這石盒,視若珍寶。然後念動咒語,石盒左右分開,看到裏面放着的東西,齊晨看到之後吃驚不小。
“墨鏡?”裏面放了一副太陽眼鏡,這是哪個穿越者流傳下來的東西嗎?
“這……等等,我腦子有點亂。酒喝多了,腦子有點短路。”齊晨揉揉自己的太陽穴,看到這熟悉又陌生的東西,實在是有點接受不能。
過了一會兒,才對北極聖母說:’我能拿起來看看嗎?”
“請便。”
齊晨拿起石盒之中的墨鏡,戴起來。
這墨鏡果然不是普通的太陽眼鏡,而是一種寶物。隻是外形和墨鏡相似罷了。
齊晨透過墨鏡,看到天子山太上宮的畫面。
還看到宋依兒高興又略帶焦急的臉,看表情,好像在期待着什麽。
還看到婵娟、婵月緊張地牽着手。
小湘陵墊着腳,耳朵附在門上,在小心翼翼地偷聽什麽。
大家目光的焦點都在一間緊閉的房間。看形式,好像是姚小蝶居住的龍訣宮。
連齊晨也對房間裏面的秘密好奇起來。
過了一會兒,房門打開。
齊晨看到自己抱着一個嬰孩從房間裏面走出來……
小嬰孩剛出生,小臉還皺皺巴巴的,不過表情含笑,好像對這個嶄新的世界充滿了期待。
這就是我的孩子嗎?
齊晨生出一種難以名狀的奇妙情緒,某種東西經過酒精的發酵,在心裏迅速地蔓延。
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這是未來的畫面。
齊晨期待着,還想看更多的畫面,墨鏡已經被北極聖母取走了,又重新放回石盒之中,咒語一念,又封鎖起來。
“你這人怎麽這樣,我還沒看過瘾呢!”齊晨抗議道。
“不能再看了,再看就洩露天機了。”北極聖母道,“既然看到了,還不和你的老婆加把勁,努力努力!”
“你以爲我不努力嗎?我簡直在玩命!天機算個鳥啊。快把墨鏡借給我再看看,我還沒看過瘾呢。”
可北極大聖說什麽都不借給齊晨墨鏡了,還把石盒也一起收起來。
姚小蝶詢問齊晨看到了什麽,齊晨說看到你生了一個小孩,我抱着出來。
“那是男是女?”姚小蝶也不免跟着緊張起來。
“男女都一樣啦。我都喜歡。不過真的很苦惱啊。”
“什麽好苦惱的?”姚小蝶小心地問,“難道你不喜歡?”
“喜歡當然喜歡啦。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個孩子,也從來沒想過我的孩子會叫什麽名字。取名,真是一件苦惱的事情啊。回去天子山之後,男女姓名我看都要準備兩百個,然後逐個删選。選出最好的來。”
“噗……”姚小蝶還是第一次看到齊晨這麽患得患失,又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齊晨以往不論遇到什麽事情,都是玩世不恭的态度。看來這一次是真的緊張起來了。
“姚小蝶,你笑什麽。我可是很正經地在和你說事情,不是開玩笑的。”齊晨道,“我剛才看到的真的就是這樣的未來!”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你是正經的。”姚小蝶寬慰道。
齊晨抓住姚小蝶的雙手,“小北她說得對,我們真的應該加倍努力才行!”
姚小蝶不免變得嬌羞,“人前你說什麽胡話呢,你喝醉了。”
“我沒醉!我現在很清醒!”
北極聖母道:“我這個徒弟,真是頭疼得很。”
“私自跑出去确實很氣人,派人去抓回來打一頓闆子不就是了。小孩子就要嚴加管教。你都不知道我師父當年怎麽毆打我的,我現在不是成材了?”齊晨道。
北極聖母道:“我可舍不得。我徒弟又不像你一樣皮糙肉厚。”
“小北你這麽說我就不開心了!”
北極聖母道:“你居然叫我小北,我是你老姐,你不知道嗎?”
“你明明就比我小,應該叫我哥哥!”
這兩人眼見又要爲這個幼稚無比的話題争論起來。
姚小蝶趕緊錯開話題:“不過北極茫茫大,要怎麽才能知道她去哪裏了呢。大人之市中她差點連我們都戲耍了呢。”
北極聖母道:“這不簡單,我再起一卦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