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晨坐在龍船上,還沒到阿襄雲海之時。
就有一個很強烈的想法:推倒姚小蝶。
龍船上的生活十分乏味。日光強烈,隻能烤完前胸烤後背。最關鍵的是,雨萌天天粘着姚小蝶,齊晨想要親熱都找不到時機。到了阿襄雲海更是諸事纏身。各種煩惱紛至沓來。
直到現在,姚小蝶還是處子。
龍訣宮之中。
姚小蝶坐在鏡前,兩個侍女在她的背後,幫她整理妝容。
因爲聖教主已經指名了,晚上要娘娘侍寝。
姚小蝶的眉心,一枚五彩神石,光彩奪目。連她自己都看得心馳神迷。
侍女幫姚小蝶疏了一個堕馬髻。聽說是當今最流行的樣式。
齊晨走進來,輕輕咳嗽了兩聲。
“你們下去吧。”随着姚小蝶的吩咐,兩個侍女低着頭離開。
姚小蝶紅唇若火,對齊晨微微皺眉道:“真是不習慣呢。我這一輩子就沒在臉上塗過這麽多奇怪的東西。”
“哪裏是奇怪的東西了。不都是上好的水粉嗎?再說了,描眉畫目不是挺好看嗎?”
姚小蝶對臉色塗的這些粉末毫無感覺,問齊晨:“你喜歡?那就好。”
齊晨扶住姚小蝶的肩膀,看着鏡中的姚小蝶,笑着說:“眼睛變成金色之後,真是有魅惑感啊。總覺得在和仙子親嘴。”
“你手底下不是還有一個什麽雲月嗎?她的眼睛也是這樣的啦。”
雲月用法器引出過女娲分身屍體的精血,服下之後也有了金色的瞳孔。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是金色的瞳孔——釋空。
齊晨已經猜出來,瞳孔的顔色大概是某種象征。
“你也說了是手下。再說了,雲月帶發修行,本質上還是一個尼姑。”
“你是老大,人家還不是讓你爲所欲爲。在天使之地的時候,你們就親過嘴了,她還不遠萬裏找到玄洲來……”
這件事有一種越解釋,越有鬼的感覺。
索性不解釋了,齊晨将姚小蝶抱起來,放到床上。
“等等!齊晨!你先不要這樣。”姚小蝶說。
“爲什麽?”
“我坐在鏡子前面煎熬了三個時辰,你就看這麽幾眼?我覺得這樣很虧。”姚小蝶還是那個姚小蝶。
齊晨忍不住開心地笑起來:“那你要我怎麽辦?請你坐在凳子上,然後看一宿?你又不是廟裏面的菩薩。我們講道理嘛,你今天很漂亮,很生動。所以我想吃了你……”
“吃了我?”姚小蝶翻身将齊晨壓在身下。腰肢在齊晨的身上作用扭動,好像沒了骨頭一般。
姚小蝶的身子在齊晨的身上摩挲,齊晨索性躺着不動,“你們蛇族還真是有趣呢。”
姚小蝶張開嘴,露出一對尖細的小牙齒。
小小的牙齒咬在齊晨的脖頸上,暧昧的紫色毒液注入齊晨的體内,齊晨隻覺得一股強烈的欲火從小腹升起來,讓人神魂颠倒。
姚小蝶露出魅惑的笑容。眉心之間的五彩神石更加迷人。齊晨完全不能抵擋。發出低沉的聲音:“吃了你。”
羅襪高挑,肩頭露出一彎新月。
金钗散落,枕邊堆棧一朵烏雲。
……
姚小蝶的神态旖旎又大膽,沒有絲毫的羞怯。
人世苦短,人能追求的不過是那一點點的快樂。所以才會有那麽多的偷歡。
早上醒來的時候。
“哎呀,怎麽一條尾巴在床上?”齊晨發現自己枕着一條金色的蛇尾。金色的鱗片滑滑的,還很清涼。
看過去,原來是姚小蝶的一雙大白腿變成了蛇尾。
齊晨剛說話,這條蛇尾動起來,十分霸道地纏住齊晨的身體,将齊晨送到了姚小蝶的面前,睜開金色眼眸看了齊晨一眼,又懶懶地閉上眼睛。
“妖怪!你是誰?我家娘子呢?”齊晨裝成故事中驚慌失措的書生。
姚小蝶伸一個懶腰用慵懶地語調道:“人家好痛嘛。隻有化成這副樣子才會好受一些。”
“是嗎?那我們不要做了。”
姚小蝶瞪着齊晨,“當然不行!你褲子都沒穿上呢,就想翻臉不認人?”
“我這不是心疼你嗎?”
“有你這樣心疼的?第一次就必須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必須有第一萬次!”
說話的時候,齊晨身上的蛇尾又纏繞得更加緊密了。姚小蝶對于女娲力量的使用已經越來越熟練。這是當然,因爲這力量和力量的使用方法本來就藏在她的身體内。
門外傳來禀告的聲音:“聖教主大人,大夫人有事情請您商量。”
齊晨低聲道:“知道了。”
可是姚小蝶絲毫沒有松開蛇尾的意思。
“姚小姐,你能不能松開我?”
“姚小蝶是誰?”
“齊夫人,您……”
蛇尾已經松開。
齊晨從床上坐起來,姚小蝶道:“我請侍女幫你梳頭。”
齊晨說:“不用了。”
說這話的時候,齊晨走下床,用一根繩子簡單地将頭發束到腦後,穿上衣服。
昨天折騰了大半宿。以姚小蝶的體力,應該要好好睡上一覺才行。
在齊晨打開門,迎接陽光的那一瞬間。
牙床上的姚小蝶睜開眼睛,單手托着香腮,輕輕喚了一聲:“齊郎。”
齊晨回過神,看到姚小蝶露出那一對可愛的小毒牙。
變成蛇身之後,身體的曲線愈發誇張。
哎呀!突然想到一個特别的玩法呢。
重新關上房門,走到屋子裏面。心裏念着從此君王不早朝的詩句,打算做一個昏君。
一條金色蛇尾卻橫掃而來。
直接将齊晨拍到了門外。
“本宮乏了,你就告退吧。”姚小蝶翻了個身,又睡過去了。
齊晨從地上起來,環顧四周,還好沒人看見他的狼狽樣子。拍拍屁股上的塵土,大踏步走向聖王宮。
聖王宮裏面,宋依兒高坐。
底下還有四個帶高冠的老頭正在參拜。這四個老頭是五大世家的使者,爲首的是孔家的二當家孔蒼峰。
齊晨走進來,直接走到宋依兒的身邊坐下來。頭上連钗子都沒有插一根,衣服也穿得很不得體。走到宋依兒的身邊坐下來。宋依兒本來一臉嚴肅,看到齊晨的樣子,也無可奈何。隻能細心地幫助齊晨整理衣物。
又看他拿起宋依兒的茶杯喝了一口。
四位使者不免猜測這個年輕人的身份。原來這個年輕人就是齊晨?
齊晨成名有一千年了,沒想到還是二十出頭的模樣。
這幾個使者連忙呈上一份厚重的禮單,齊晨稍微看了一下,就丢到一邊。裏面很多珍貴事物。
可隻要是能用錢買到的東西,齊晨當然沒有興趣。笑着問:“這是要幹嘛?給我送來這麽厚重一份禮物。”
孔蒼峰一拜,道:“在下拜谒教主,恭賀教主……”
孔蒼峰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大堆,這一次不僅送來許多的禮物,還送來了他的親侄女,孔家的大小姐。
宋依兒頓時十分不悅。上次不是駁回了他們一次嗎?怎麽還來這一套。
聽到有大小姐,齊晨感興趣地道:“小姐呢,帶來看看。”
齊晨剝了一個橘子,剝完了直接丢到一邊,一口也沒吃,甚至沒有多看一眼。
這是心态上一個很微妙的變化,甚至齊晨本人都沒有注意到。
宋依兒正襟危坐的姿态下,偷偷在齊晨的腰間狠狠掐了一下。
沒多久,一個藍衣的少女在幾個侍衛的帶領下,也來到了太上宮。頭上插了很多金钗,衣服看樣子應該是曲裾的款式,不過有所改動。
少女拜在地上,聲音清脆如黃莺鳴叫:“見過教主、教主夫人。”
齊晨道:“哦,挺有趣的。他們送你給我,你知道是爲了什麽嗎?”
孔蒼峰要說話,齊晨卻道:“我在問她。”
少女垂首道:“教主何必明知故問呢。”
宋依兒在齊晨的耳邊小聲道:“五大世家去年初冬曾來借糧食,還要求修改歲貢貿易的配額,我拒絕了。送女人和财物估計還是爲了這件事。”
齊晨道:“你有什麽看法呢?”
“如今饑荒波及大半個玄洲。千裏哀鴻,遍地餓殍。久聞教主大德,請可憐庶民……”
這種說辭太官方了,齊晨很不喜歡。
“如果我不可憐呢?你也知道我是魔教教主,最壞的壞人。”
少女擡起頭,十分放肆地盯着齊晨:“盡我所能,不管做不做得到,都無怨無悔。”
齊晨問:“所以你是爲了拯救那些處于饑荒之中人民,自己要求來天子山做這種自殺性貢獻的嗎?”
少女道:“不,這件事本來和我沒有關系。幾位家主本來決定王家送來小姐的,可王家小姐不守貞潔,路上和侍衛苟合,被人發現了,于是隻好換人。正好我在家裏又很不得父親的喜歡。因爲我母親隻是一個樂工,出身太過低微。所以就派我頂下王家小姐。”
齊晨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這個少女很有趣,足夠誠實,和那些妖豔賤貨完全不一樣。
“你是不是覺得很委屈?”齊晨問。
少女道:“完全沒有。我反而覺得逃離那個牢籠一般的家很爽快。”
孔蒼峰忍不住道:“住口!”
然後抱拳對齊晨道:“小女孩不懂事,還請教主不要責罰。”
“責罰?我就喜歡這種類型。你不知道嗎?你叫什麽名字?”
“孔菱。”少女看着齊晨。
“哦,來人。賜座。我很不喜歡别人跪我,我又不是泥菩薩,你說呢?”
孔菱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滿足于做泥塑的偶像,要做真正的菩薩仙王,對麽?”
齊晨摟住宋依兒,“你看這小姑娘多聰明,真是好玩。送給你做徒弟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