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晨回到靈犀閣下榻的宮殿之中。
幾個年輕女弟子看到了齊晨都欠身行禮,齊晨很着急地穿過長廊,幾乎沒有理會這些女弟子。
回到房間門口,敲敲門,說一聲,我進來了。
進去之後,發現沈樂心還坐在床上,帶着手铐腳鏈,可憐兮兮的樣子。
看到齊晨回來,沈樂心問:“你去哪裏了?怎麽出去這麽久。”
齊晨在沈樂心的身邊坐下來,握住沈樂心的手,沈樂心的手十分冰涼,齊晨道:“嗨呀,一言難盡啊。我如今的身份是靈犀閣的客卿。宗主讓我去,我怎麽敢不去。剛才我陪宗主去了一處地方。那裏的景色十分奇特,山峰組合在一起好像一朵盛開的蓮花。宗主想要靈犀閣出出風頭,就派我下去比了幾場劍術。我赢了兩場,打平一場。現在靈犀閣出了很大的風頭,想必宗主會有很多的應酬,我最怕這些恭維和應酬了,我就自己偷偷溜回來了。”
聽完了齊晨的叙述,沈樂心道:“如今萬仙大會已經召開。你參加的應該是蓮池比劍。蓮池比劍一共七天。說不定明天也會派你出戰啊。”
齊晨道:“明天我說什麽也不下場了,她能騙得我一次,難道還騙得了我第二次嗎?我齊晨又不是傻瓜。”
沈樂心問:“她騙你什麽了?”
這個問題齊晨不好回答。難道告訴沈樂心,和念卿雲約好,十劍之内赢了君山大弟子就和念卿雲睡一覺嗎?會被活活打死的。
隻好轉移話題道:“我赢了君山禦教的大弟子。然後和藍雨煙打了一場,接着遇到你們青嶼山的一個女道士。用的是小荷的劍,也是赤足。應該也是天地耀陽紫玄奇的傳人吧。”
小荷是何幼怡的乳名。
聽到女道士,沈樂心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被轉移,道:“你快給我說說那個女道士什麽模樣。”
齊晨道:“那個女道士,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模樣,兩鬓有白霜。臂力很驚人,劍術倒是沒什麽出奇的。但是打鬥的經驗應該很豐富。就是脾氣很大,和我打了一百多招,大家不分勝負。然後是青嶼山幾位堂主,還有一個大胡子的什麽武院長才勸住她。”
沈樂心道:“難道是她?”
“哪個她啊。”
“她居然回青嶼山了。我和小荷有救啦!”
齊晨道:“我真是被你說糊塗了。這個女道士在青嶼山的地位莫非很高?”
沈樂心站起來,欣喜地道:“青嶼山三院分成:千機院、神機院、元老院。其中元老院的權利最大。這個女道士名叫何佩凝。禦教曾想請她做元老院的院長,但是她辭而不受。你說她厲不厲害?”
“啊?可是她爲什麽要救你們呢?”
“你笨啊,她姓何,何幼怡也姓何。她是幼怡的授業恩師啊。”
齊晨道:“那你要怎麽辦?是找機會去見她還是回到牢房呢?”
沈樂心道:“我既然逃出來了,就沒理由再回去。我可要好好看好你。靈犀閣那麽多漂亮姑娘,防止你做出什麽出軌的事情來。”
“這樣也好。嘿嘿。”齊晨裝傻道。
沈樂心道:“還有一件事,是青嶼山上的大秘密。我不知道該講不該講。”
“嗯?說吧,我聽着呢。”
沈樂心白了齊晨一眼,道:“其實何佩凝不僅僅是幼怡的師父這麽簡單,其實她就是幼怡的親娘。這件事關系很大,涉及到了青嶼山的風評和清譽。隻有青嶼山的幾個宿老知曉。就連幼怡自己都不知道。我告訴你了,你也不要在外面亂說啊,就是小荷,你也不能告訴她。”
“啊?那我不是和我丈母娘打了一架。”
“去你的!”
沈樂心又在齊晨的身邊坐下來,“你手上可有什麽神兵利刃嗎?快幫我把這手铐腳鐐劈開。一直戴着真是難受。”
齊晨道:“我手中隻有一把血魔劍,前幾天還和一個惡尼姑打鬥,傷了根基。這把劍現在在我體内溫養。不過沒關系,等會我去找宗主借劍。你先忍一忍。”
屋子外面傳來咻咻的破空聲,接着是雜亂的腳步聲,和隐約傳來的吵鬧聲。
沈樂心道:“會不會是有刑堂的人追過來了?”
齊晨道:“你别出聲,我出去看看。”
“嗯。”
齊晨出去之後。果然有幾個年輕的女弟子提着劍朝門口趕。
齊晨拉住一個,問:“什麽事情?”
“是青嶼山的人來找麻煩。具體什麽事情弟子也不清楚。”
“咦?”
齊晨跟着幾個年輕女弟子來到門口。
黃昏時分,遠處霧氣很深重。
兩方人馬正在對峙。
青嶼山那邊的人統一黑衣,帶着披風,臉上還戴着各種面具。人數衆多,牽着犬類,說不定是犬類嗅到了氣味,才尋覓過來的。
刑堂的工作遭人嫉恨,戴面具是爲保護自己。同時也可以增加威儀。
靈犀閣的幾個二代弟子看到齊晨,都收劍行禮。
齊晨問:“怎麽回事?”
“這些人說有青嶼山的要犯逃進了我們的寝宮,所以要進去搜查。”
齊晨道:“這怎麽行呢。房間裏面都是些女兒事物,這些大老爺們進去搜查多難爲情啊。”
靈犀閣的女弟子都很贊同齊晨的話。
齊晨又問:“你們一整天都守在宮中,可有人闖入?”
“宮内各種陣法、禁制完好,弟子們也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
聽完彙報,齊晨對刑堂的人道:“青嶼山的英雄,都聽到了嗎?請回吧。我們可以自查,如果真有要犯,一定抓了送給你們。如果是搜查,那就不必了。各位都是男子,搜查小姑娘的房間合适嗎?”
“尊駕是?”
齊晨道:“我是靈犀閣的客卿長老。應該還說得上幾句話吧。”
一道黑光劃破長空,落到刑堂的陣營裏面。
這個人也穿着黑衣,黑色披風。不過臉上帶着的面具很花哨。黑色長發披散在腦後,應該是一個男子。
這男子走到齊晨的面前,道:“在下青嶼山刑堂堂主唐少府。”
齊晨也抱拳回禮,“你們刑堂挺有意思的,每個人都要戴一個面具啊。”
唐少府對齊晨道:“長老說的話,适才我在天上也聽到了。确實有些道理。我們這些大老粗确實不适合進去搜查。我會轉派一些女弟子過來。”
“不必了吧。”念卿雲踩着五色雲彩從天而降。
“這位是?”
“靈犀閣主人。”绯月介紹道。
念卿雲擺出臉色,“你說有要犯潛入了我靈犀閣的駐地,證據呢?”
“證據?”其實唐少府和刑堂的人也不是十分确定。如果确定,早就闖進去了。哪裏會和靈犀閣的人廢話。
念卿雲道:“沒有證據,你也敢到我面前放肆?”
念卿雲隻是一句話,就讓刑堂的弟子不自覺地退了幾步。
念卿雲拂袖走了幾步,“今天宮裏面情況如何?”
“回禀宗主,一切照常。陣法、機關、禁制都沒被觸動過。”
“可是……”
“你是在懷疑我們窩藏你們的犯人?”念卿雲道,“要搜查可以,讓薛海來和我說。”
靈犀閣不是小宗小戶,念卿雲也不是好惹的人物。唐少府不敢定奪。
說完念卿雲領頭朝着裏面走去。
跨入門檻的時候,念卿雲拂動衣袖,绯月懷中的劍匣打開,一道金光飛入齊晨的手中。
念卿雲道:“你守在門口,如果有誰不開眼跨過門檻。你就切下他的腦袋。有什麽事情我給你擔着。”
說完念卿雲帶着弟子全部走了進去,隻留下齊晨一個人守在大門口。
齊晨似笑非笑地看着唐少府,“請回吧,諸位。不如明天再來吧。閣主一旦生起氣來,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哎,我看今天你們是不能跨過這個門檻了。”
在唐少府的身後,有幾個刑堂的高手躍躍欲試。卻被唐少府攔下來。
齊晨在門檻上坐下來,太阿劍就閑散地放在門檻邊上,道:“若是想動手,就快一點。如果不想動手,大家何必虛耗時間呢?”
唐少府攔住手下的手又收了回來,先試探試探也好。
……
念卿雲進去之後,還十分生氣。
道:“這些青嶼山的人真是欺人太甚,居然想要搜查我們的駐地。當我們是什麽人了?”
绯月勸道:“他們不是不敢進來嗎?”
進來一個侍女,道:“主上,水已經準備好了。”
念卿雲每天都要焚香沐浴。洗澡能讓她的心神放松,聽到侍女的這個消息,念卿雲的臉色才好看一些。
绯月道:“先生在外面,我很擔心。”
“你擔心他做什麽?你看不到他五劍就打敗了君山大弟子,連藍雨煙都不是他的對手嗎?”
绯月解釋道:“我是擔心青嶼山的人呀。如果先生殺了青嶼山的人,我們也會十分難辦吧?這裏畢竟是青嶼山上,我們來參加萬仙大會也是爲了維持和青嶼山的良好關系。”
念卿雲一跺腳,“真是煩死了。绯月,你去看看,讓齊……他不要胡鬧。”念卿雲道,“我今天見了那麽多人,說了那麽多話。堆笑太久,感覺臉上的肉都僵硬了,我得好好休息一下。”
“是。”绯月盈盈一拜,然後離開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