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心環抱住齊晨的脖子。
齊晨一掃視,四下無人,“我明明換了樣子,你怎麽知道我是齊晨的?”
沈樂心道:“嘿嘿,這可是我的秘密,不能告訴你。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刑堂的人在追我。”
齊晨抱着沈樂心飛奔回房間,關上門。
放下沈樂心。
沈樂心帶着手铐和腳鐐,頭發披散,穿着囚衣。比起在天子山的時候,容顔清減了不少。想來回到青嶼山之後,吃了不少的苦。
“到底怎麽回事?他們爲什麽要追殺你?我聽說你陷入天牢中,正想救你和小荷。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按照紫玉奇的說法,沈樂心和何幼怡的處境應該相對安全才對,怎麽沈樂心會突然越獄還被人追殺呢?事件的急劇變化往往都需要一個起因。齊晨本能地意識到:可能禦教薛海的身體狀況,比起紫玉奇說的還要差許多。
沈樂心歎一口氣:“哎,真是一言難盡啊……”
沈樂心和何幼怡回到青嶼山之後,還沒上山門就被人拿下。原來是一起謀劃去阿襄雲海盜取劍胎的葉家的家主寄來一封信,說沈樂心和何幼怡與魔教有勾結。禦教薛海震怒,所以将她們打入了天牢之中。
在天牢之中,一直都好吃好喝,沒有半分爲難。三日前才被人戴上手铐腳鏈。
沈樂心意識到情況不對,還用法術偷聽到兩個獄卒要在每日供給的清水裏面下一種慢性毒藥。
知道了情況不對的沈樂心逃了出來,尋求援兵。還囑咐何幼怡不可以喝水,萬事小心。
沈樂心本來就是法術和陣法的高手,青嶼山的天牢完全困不住她,被她逃了出來,隻是在最後沈樂心走出來的時候松懈了心神,才不小心觸發了機關。才引來刑堂追捕。
開仙門穿梭之後,甩開了追兵,就遇到了齊晨。
齊晨聽沈樂心說完之後,沉聲道:“樂心,你受苦啦。可是刑堂的人他們爲什麽要害你們呢?”
“我不知道。現在我心緒也很亂。”沈樂心道。
“現在你你逃出來,不會坐實了罪名嗎?”
“那我也得求援啊。不然我和幼怡死了也沒人知道。我蔔算出你也來了青嶼山。我逃出來就是請你幫忙的。”
齊晨道:“我知道是誰想要你們的命。”
“誰?”
“窦一晴。”
聽到這個名字,沈樂心陷入沉默,“不會吧?他爲什麽想要我們兩個小人物的命呢?就算他想要争禦教的大位,我們也不是他的對手啊,況且我們又沒有什麽野心。”
齊晨心道,你們當然不是他的對手,但是我加上紫玉奇呢?沈樂心隻是一個陪襯,窦一晴真正想要的是何幼怡的命。
同門後輩也敢這麽下手。
真是膽大妄爲啊,這膽大妄爲透露出一股無人能治的肆無忌憚。看來薛海的情況,比起紫玉奇說的,還要糟糕啊。也不知道能不能挺到萬仙大會結束。
咚咚咚!
傳來敲門聲。
難道刑堂的人這麽快就追來了?
齊晨捉起血魔劍,用漫不經心地語調問了一聲:“是誰呀?”
齊晨看着沈樂心,兩個人的表情都有些緊張。
“是我啊,先生。”門外傳來绯月的聲音。還以爲是青嶼山的追兵呢,真是吓了一大跳。
“有事情嗎?”
“宗主有事要找先生商量,特意讓我來通傳。”绯月道。
“哦,你等下,我沒穿衣服呢。不過绯月姐姐,大家既然這麽熟,你要進來參觀也是可以的。”齊晨道。
绯月在門外低聲笑。
沈樂心瞪了齊晨一眼。在齊晨的手臂上擰了一下。
齊晨小心翼翼地将沈樂心抱上床,苦笑着示意沈樂心不要出聲,然後拉下床上的簾帳。
門外绯月催促道:“先生你可要快一些哦,宗主大人是個急性子,不賴等待。”
“好啦,我這不是來了嗎?”齊晨走過去,打開門。
绯月正站在門外。
绯月朝屋裏面望過去,卻被齊晨移步擋住視線,绯月踮起腳尖,從另外的方向朝着屋内望,好像要找出什麽秘密。
齊晨道:“绯月姐姐你很調皮哦。”
绯月道:“我隻是幫宗主大人瞧瞧,先生的房間中是不是藏了别的女子。”
齊晨道:“我這麽正直可靠的人,會做這種事嗎?你真是愛說笑。”
“那我剛才怎麽好像聽到了别的女人的聲音?”绯月疑惑地問。
齊晨道:“我剛才是在自言自語啊,你聽錯了吧。”
绯月突然想起來,“哼,三小姐呢?聽先生說突然不見了,該不會是被先生藏進房中了吧?先生剛才說沒有穿衣服,莫非你們是在……”
“哈哈,绯月姐姐,看得出來你的想象力不錯,以後閑得無聊了,可以嘗試寫寫小說、話本之類的玩意逗趣。”
绯月轉身領路,“昨天某人還說要送整座青嶼山給人家的呢。”
“我今天也可以再說一次啊。”齊晨哈哈大笑。
來到堂上。
難得清閑,今天沒有什麽訪客。
念卿雲正在喝花茶。花瓣沉入杯底,粉色的茶水。
念卿雲問绯月:“怎麽這麽久才來,是不是他又在路上輕薄你了?”
“絕對沒有。”齊晨拍拍胸膛。
绯月盈盈一拜道:“沒有,先生隻是換衣服耽擱了時間。”
“呵呵,那個三小姐呢?找到了沒有?”念卿雲問。
齊晨看着绯月。绯月如果說出什麽好玩的話,念卿雲一定會去齊晨的房間一探究竟的。如果讓她們發現齊晨私藏了青嶼山的要犯,這樂子可就太大了。
绯月道:“沒見着。可能是出去玩耍了吧?”
念卿雲放下茶杯,道:“齊晨,人是你帶來的。如果惹出什麽亂子了,你可要幫我承擔着啊。”
“好好好。”隻要不去齊晨的房間,什麽都好。
念卿雲說:“昨天我見到薛海了,薛海骨瘦嶙峋,不過人很有精神,看上去不像要死的樣子。”
齊晨反駁說:“難道一個人要死了,會在臉上寫我要死了四個字嗎?真是好笑。”
念卿雲白了齊晨一眼,“今天你繼續陪我出去。要是有人纏着我,你就給我一劍削掉他的腦袋,知道了嗎?”
“是。宗主大人。”齊晨抱拳道。
沈樂心隻能先晾在屋子裏了,先把念卿雲這邊哄開心了才行。就算後面讓念卿雲知道我的房裏還藏着另外一個女人,也舍不得打我。想到這裏,齊晨不禁得意,真是妙計啊。
念卿雲對齊晨道:“咦?你今天怎麽這麽乖?算啦,我也不管啦。你這聲宗主大人叫得我心裏舒坦,今天就帶你去見見世面吧。”
“什麽世面?難道是四仙山有十幾個仙子嫁不出去,所以集體相親嗎?”
念卿雲道:“你真是沒個正經,今天我們要去看鬥劍。”
“好啊。我最喜歡看女劍仙了。兩顆飽滿的果實因爲劇烈運動而不斷起伏,是這世界上最美麗的畫面。”
“真是一口胡言,也不知道魔教那些絕世老魔怎麽服氣你做教主的。”
“不服的,全被我打死了啊。”
青嶼山選定的比劍的地方在二十裏之外。
那裏奇峰群立。
山勢好像一朵蓮花,打鬥的中心在蓮花開出的蓮蓬上。剩下的觀衆都坐在花瓣上觀賞。
來到觀景台,身邊還有幾家道門的掌門和弟子。
這幾家都是小宗。所以最好的位子留給了念卿雲。
念卿雲身後跟着七名女弟子,绯月手中抱着一個古樸的長盒,看形制好像是劍匣。難道绯月等會也要出場比武?
來的時候,已經有兩個弟子在擂台上比劍了。
兩人用的都是五行劍法中的乙木劍術。木主長生,本來就不是一流的殺敵劍法,這兩人又鬥得旗鼓相當。看樣子,一時半會兒分不出勝負。念卿雲也無心觀看,忙着和周圍的幾個掌門說話。
齊晨連續看了好幾場,都是低輩弟子的戰鬥,一點趣味都沒有。齊晨看得上下眼皮打架,昏昏欲睡。
念卿雲偷偷掐了齊晨的大腿一下。
齊晨一個機靈。
念卿雲道:“先生,你覺得誰人會赢?”
現在場中打鬥的是兩個明媚的少女。一個用的是水系劍法,一個用的是火系劍法。
“水能克火啊。這還用問嗎?”
绯月道:“也不盡然吧。若是火勢太強,水又太小,一樣不能滅火,反而自己化成青煙哦。”
齊晨道:“绯月姐姐,你是隻知其一未知其二也。你看那個用水系仙劍的少女,發育得這麽好,身材突兀有質。你再看那個用火系仙劍的少女,胸前平平淡淡,看上去像個十一歲的小姑娘,怎麽能赢嘛?”
“身材好就能赢?”绯月問。
齊晨嘿嘿笑起來,“不信你們看嘛。”
果然如齊晨所言,雙方在兩百招之後才分出勝負。赢的是用水系仙劍的少女。不過也很驚險,雙方的實力在一線之間。
這一線的差别,齊晨是怎麽看出來的呢?
念卿雲當然不認爲齊晨是胡亂猜的結果,當然了那個身材論純粹是胡扯。
接下來幾場比試,念卿雲又問齊晨誰能赢,齊晨雖然還是沒什麽精神,但是随便看個一兩眼,就能說出比試的結果,甚至還能說出兩方劍術上的弱點。靈犀閣的弟子們都啧啧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