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空本來就不熟水性,又怕齊晨在水下還有其它的機關布置,所以不敢輕易涉水。站在空中,斬龍刃斬出幾道白色刀光,在水面上掀起巨大的浪花,這幾道刀光純粹隻是爲了洩憤而已。
郢水茫茫,根本看不到齊晨的蹤迹。
韻空氣了個半死,一想到齊晨人畜無害的笑臉,就恨不得手撕了齊晨。這個小賊,真是比狐狸還要狡猾!
齊晨的血魔劍光,在水底不斷前進,沿着河床前進了五十餘裏,終于從水下冒出來。
一現身,齊晨躺到水面上,大口大口地呼氣。剛才在水下,差點沒憋死他。好在終于甩掉那個惡尼姑了。
看到一個小小的碼頭,碼頭後面是一個小小的城市。
先換一身幹淨衣服再說吧。
齊晨逃進城中,買了一身幹淨衣服。脫掉衣服之後,光着身子,燃燒起紅蓮業火,又用紅蓮業火燒掉舊的衣服。這下就是多厲害的蠱蟲都燒成灰了,看那個惡尼姑再怎麽找來。
說了這麽多遍了,先去菩薩廟求個轉運簽吧。
齊晨問了衣料店的店主,本城可有靈驗的寺廟?
店主回答,往西邊一直走兩裏,有一座梨花庵,十分靈驗。
一聽到是是尼姑庵,齊晨連忙擺手。這不是自投羅網嗎?還是不要去爲妙。
在同一座城中。
魔教的人都聚集在一個宅院之中。
李慕白坐在堂屋裏,桌子上還有一杯茶。
他正在等消息。三位蓮花宗的洞主帶人去掃蕩絕望教團的據點。也不知道戰況怎麽樣。不過根據之前的交手記錄,絕望教團的戰鬥力十分低下。算不上什麽硬茬。
三位蓮花宗的洞主齊齊從外面回來。
見到了李慕白,十分恭敬地拱手,叫一聲:“李師。”
李慕白在蓮花宗的地位崇高,他坐着,三位洞主隻有站着的份。
李慕白問:“情況如何?”
何雪蕊道:“絕望教團的人已經被我三人率人掃平。該殺的都殺光了,隻是場面混亂,跑了一些不入流的雜魚。也沒見到您說的金發、紅瞳的女人。”
沈亦補充道:“不僅這個女人沒見到,絕望教團一個厲害的高手都沒有,都是些不入流的人。我們活捉了那塊營地的負責人。李師要親自審問嗎?”
李慕白點點頭:“帶上來吧。”
絕望教團的教司左元被兩個蓮花宗的弟子提了上來。此時他已經吓得面如土色,兩條腿一直在發抖。被兩個蓮花宗的弟子按在李慕白的面前,跪了下來。
跪下來之後,左元反而像是活了過來,直接扣頭,扣得額頭都是血迹,口中還說着饒命。
李慕白道:“我要問你幾句話,你要是據實回答,我可以饒你一命。”
左元連忙道:“大人請問,小的若是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敢有半點隐瞞!”
“你們從東海轉場到這裏是爲了做什麽呢?難道是爲了搗亂青嶼山的萬仙大會?”
左元道:“是白星月大人吩咐我們過來的,多餘的小人也不知道。”
李慕白聽到白星月的名字,臉色陰沉下來,這個女人十分狡猾,好幾次設局差點捉住她,都被她臨時走脫了。
“白星月最近在做什麽呢?”
左元道:“白星月她和南荒神教的紅衣老祖合作,抓了南荒幻波池的三小姐。”
“幻波池?你們抓幻波池的人做什麽?難道是絕望教團打算插手南荒事物?”
左元道:“具體的情形,小人位卑權輕,也不知道。這件事是另外一位大主教達舍利布置的。小人有一日路過營帳,聽到達舍利和白星月說話。達舍利說,要用幻波池的三小姐做人質,換幻波池的一件寶物……”
李慕白打開折扇,“你偷聽他們談話,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兩個月前。”
那和齊晨應該沒有關系。
“我再問你一遍,你們對于青嶼山的萬仙大會有什麽企圖嗎?”
左元跪着低頭,“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李慕白道:“帶下去吧。”
究竟絕望教團在打什麽主意呢,想要的又是幻波池哪一件寶物呢?
李慕白打開折扇,沉默不語。
何雪蕊道:“絕望教團在東海,已經被我們連根拔起。還要繼續追查下去嗎?”
李慕白道:“查下去吧。如果是教主大人親臨,肯定不會希望我們在這個地方停下來。”
說完李慕白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
院子門再次打開。
幾個臉上帶血的蓮花宗弟子闖進來。
何雪蕊訓斥道:“怎麽回事?怎麽一點禮法都不知道了?”
李慕白道:“好啦,你不要訓斥他們了,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原來在尋覓絕望教團漏網之魚的路上,遇到了青嶼山講武堂的人,雙方大打出手。魔教許多弟子都受了傷。
是找回場子還是忍下這口氣。
還是要請李慕白定奪。
李慕白輕搖折扇,“我們一起去會會青嶼山的人吧,沒理由我們蓮花宗的弟子被人這麽欺負,還要忍下來。”
“可是這裏終究是青嶼山的地盤,我們又是孤軍深入,會不會不妥當……”何雪蕊道。
“那又怎麽樣?不能縱情潇灑,哪裏還稱得上魔。”李慕白風度翩翩,眼中卻有桀骜的神采。
蓮花宗的人和講武堂的人巧遇,吃虧的不僅僅隻有蓮花宗的人。講武堂的人也打得頭破血流。堂主燕九連忙派人向禦教彙報。魔教出現在青嶼山附近可是大事情。
李慕白帶着蓮花宗的高手殺到的時候,蓮花宗的弟子本來已經處在了下風。很多人都受了劍傷。青嶼山講武堂的弟子組成的劍陣,很有效率地朝着蓮花宗的真谛進攻。
李慕白随手一指,道:“定!”
青嶼山的弟子們頓時被定住了身形,有的還被凝固在空中,隻能眼珠子亂轉。
蓮花宗的人一陣喝彩。想要上去收割掉青嶼山的人馬的性命。李慕白道:“不要傷了他們性命。一個個全部打成豬頭就行了。”
既不把青嶼山得罪死,又能讓青嶼山十分惡心,還能找回面子。真是一個好辦法。
青嶼山的弟子各個被揍成了豬頭,燕九才帶着講武堂的幾位長老和年輕高手趕來。
聽聞到魔教出沒的消息之後,講武堂上下都不敢怠慢,用出了最強陣容。
燕九來到之後,就看到地上青嶼山的弟子,被揍得鼻青臉腫,怒道:“你們魔教好大的膽子!”
手下的人各個都是義憤填膺,随時都要找李慕白拼命的樣子。
李慕白還是集潇灑、俊逸于一身,道:“何必打嘴戰,隻來了你們這些小朋友嗎?我還以爲我在青嶼山附近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薛海會來見見我這老朋友呢。”
五百年前,李慕白曾和薛海在南海邊交手一次。那一次雙方不分伯仲。
“你是誰?居然敢對我禦教直呼其名?”
李慕白道:“我們來這裏是有其它的事情。和你們青嶼山不相幹。既然薛海不來,你們這些小孩子也不用來搗亂啦。”
燕九看着李慕白道:“不知道閣下是魔教的哪一位高手?在下講武堂的堂主燕九,想領教領教閣下的道法!”
李慕白道:“我很不喜歡欺負小朋友。但是你既然主動找上門來,我就替薛海教教你吧。”
李慕白的折扇打開,折扇上畫有一座山峰。
山峰從折扇中飛出來,壓到青嶼山的衆人的頭頂上。
這山雖然在空中,卻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凝結,壓得青嶼山講武堂的衆多高手不得動彈。高手已經如此,那些年輕的弟子就更加難以承受。有些已經被壓得趴在地上,地上也被壓出一個人形的凹坑。
這如同泰山壓頂的威壓……難怪這個男人開口就提禦教薛海的名字,在青嶼山除了薛海,和三院院長,誰還能與他争鋒?
李慕白扇子翻轉,泰山收回來,又變成一幅畫。道:“好啦,我不想欺負你們這些小朋友。你們回去了就說受到了李慕白的欺負,長輩也不會爲難你們的。”
燕九的臉漲成豬肝色。生平還是被人第一次這樣狠狠羞辱。握緊拳頭,回去之後,要加倍苦修,努力突破才能找回今天丢掉的臉面!
講武堂也有人和燕九的想法完全不一樣,覺得李慕白是魔教成名多年的高手宗師,輸給他并不是很丢人的事情。
絕望教團的人還在逃難的路上。從魔教的手中逃走之後,還好青嶼山的人幫着抵擋了一陣,不然早就被魔教一網打盡了。
這些邪教徒在林中穿行,各種隐匿法術施展,小心地隐藏好自己的行蹤和氣息。
終于在天黑之後,感覺到身後追擊的隊伍突然不見了。正在慶幸劫後餘生的時候,沒想到遇到了另外一群鬥敗的公雞——南荒神教的人。
雙方前幾天還戀奸情熱,在一起淫亂,如今大家都是一副慘兮兮的樣子。
絕望教團的人道:“爲什麽你們南荒神教的人前腳跟一走,魔教的人後腳跟就殺過來了?是不是你們出賣了我們?”
南荒神教的人剛見到了紅衣老祖被人打敗,正如喪家之犬,不知道怎麽辦才好,被這麽一冤枉,回應道:“你們他媽的,什麽意思?難道南荒神教的爺爺會出賣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