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齊晨脫離了魔教蓮花宗三位洞主的圍困,駕馭着劍光朝着康樂城飛去。
快到康樂城的時候,有幾道青色劍光從康樂城中升起來,在空中攔截住了齊晨。
齊晨剛和魔教的人莫名其妙打了一場,不想又和青嶼山的人再來一場。
現出本身,站在天空中問:“我隻是路過的修士,幾位什麽意思?”
爲首一人,生得風流倜傥,道:“在下講武堂的堂主燕九。想請閣下行一個方便。”
“什麽方便?”齊晨道。
他剛從外面飛來,還不知道這裏的情況。隻是前日陪楊彩庭的時候,知道這康樂城的防務全部都是青嶼山的講武堂在負責。這位講武堂的堂主突然攔住自己,是想要做什麽呢?
燕九身邊的男人道:“你還裝傻!紅衣老祖,你剛才用毒傷了我派好幾個弟子!解藥呢?要不是因爲萬仙大會在即,不允許惹事,我早就把你的腦袋切下來了。”
“不得魯莽。”燕九訓斥道。
紅衣老祖剛才傷了好幾個講武堂的弟子。講武堂的堂主燕九聞訊趕到的時候紅衣老祖已經和藍雨煙分出勝負,朝天外飛走。他們沒有見着紅衣老祖的面,隻看到剛才紅衣老祖的寶光逃出城去,是一道紅色寶光。
而齊晨現在恰好飛過來,也是一道紅色寶光。
齊晨知道自己被認錯成了紅衣老祖。哭笑不得地道:“老兄,我一身黑衣,你誣賴我是紅衣老祖,不合适吧?”
“你還想要狡辯?速速交出解藥來,不然我青嶼山絕不與你善罷甘休!”
這都是什麽事!齊晨真是郁悶。指鹿爲馬,也不是這樣玩的吧?
齊晨也是有脾氣的人,不軟不硬地道:“我最後再說一次,我隻是碰巧路過的修士,我真不是紅衣老祖。青嶼山名頭是很大,這裏也是你們的地盤。但是不代表你們能在我的面前大放厥詞,爲所欲爲。”
今天真是倒黴,剛被魔教的人追殺,現在還要幫紅衣老祖背黑鍋。等會一定要去廟裏拜拜菩薩。這黴運走得啊……真是想要泣不成聲。
講武堂的堂主燕九示意手下人閉嘴,道:“如果閣下不是紅衣老祖,那閣下是誰呢?”
這個問題真的問倒齊晨了。
血魔劍的劍光,誰都能看出來,不是正派的劍光。說是魔教的話,好像也和承認是紅衣老祖沒什麽區别啊。橫豎大家都要打一場。如果自稱紅衣老祖的話,說不定還能讓紅衣老祖反幫自己背黑鍋。
哎呀,早想到這一點,承認自己是紅衣老祖就好了。
齊晨低頭看向康樂城,想要編出一個說辭,應付燕九。燕九能做一堂堂主,能掌管一座城池。這樣的人物自然才智卓絕,不是簡單兩句話就能唬弄過去的。
但是這一看,正好看到了城中的冰塊,還有地上的藍雨煙。
看到藍雨煙,齊晨簡直像是找到了救星,覺得藍雨煙的臉是如此可愛。十分高興地道:“我和藍雨煙是朋友。他可以幫我作證,我不是壞人!”
藍雨煙的名聲很大,雖然旁門出身,但是一向沒什麽惡行。也算是當世一流的劍仙。他的話自然有保證。燕九點點頭。
齊晨便慢慢地駕馭着劍光朝着城中而去。燕九帶着講武堂的諸人緊随其後。
齊晨好死不死,沒有算到一點……
當城裏的藍雨煙看到齊晨在天空中飛來,并且熱情地和他打招呼的時候,産生了一個比較另類的誤會。
因爲齊晨的背後跟着青嶼山的人。
藍雨煙還以爲剛才這一場打鬥得罪了青嶼山,齊晨是帶着青嶼山的人來找麻煩的。找麻煩當然不怕,但是藍雨煙看到齊晨的笑容是如此的真誠,就像是小孩子一樣。藍雨煙就斷定,齊晨肯定沒安好心!這是藍雨煙在太上高原養出來的警惕性。在太上高原的時候,那些陰魔也有着類似的純真笑容,但是下起手來比誰都狠。
秉承着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藍雨煙根本不和這些人理論,直接溜之大吉了。
藍色劍光一卷,呼嘯一聲,馬上就不見了。看來在太上高原多次逃命,讓藍雨煙的劍光速度得到了質的提升。
齊晨和燕九都愣住了。
這下樂子真是大了。
說藍雨煙是朋友吧,藍雨煙馬上跑路了。真是尴尬啊。還好這些人不知道我是齊晨,如果知道了,面子不是都丢光了。現在的年輕人怎麽都這麽沒有責任心和公德心啊。他和人打架弄得到處都是冰塊,現在不打個招呼就跑了。等會誰來清理啊。街上這麽多冰,要是哪個老太太滑了一跤怎麽辦?
齊晨落到地上,氣得跳腳,“藍雨煙這個狗日的,以前特别耿直的一個少年,去了太上高原之後,居然也變得這麽壞了!早知道我不忽悠他去太上高原練劍了。”
燕九和講武堂的諸人就看着齊晨怒罵藍雨煙。這個旁門裏面有名的劍仙,在齊晨的嘴裏成了豬狗不如的東西。
罵到最後,齊晨擦掉額頭的汗水,道:“死道友,不死貧道。看來藍雨煙他在太上高原得到了驚人的成長啊。這一點倒是沒有辜負我。”
燕九道:“閣下還有什麽話說嗎?”
“我說個屁啊,我本來就不是紅衣老祖。這城裏這麽多人都見過紅衣老祖。你不能找人問一下嗎?”
“我聽說南荒神教精通易容變化之術,你變幻容貌呢?”
齊晨無可奈何地道:“大兄弟,你爲什麽這麽耿直啊。你這是在鑽牛角尖你知道嗎?我怎麽可能是紅衣老祖?紅衣老祖有我這麽帥氣的臉龐嗎?”
“那你的劍光爲什麽如同血液一樣粘稠?”
說到這裏,齊晨真的有百口莫辯的感覺。指着燕九道:“沒辦法了,來打一架吧。既然你們腦子有問題,我來幫你們醫一下。”
齊晨拔出血魔劍,血色的劍光十分妖豔。
幾個講武堂的高手不用燕九吩咐,就自動結陣,團團圍住齊晨。
燕九道:“我相信閣下不是紅衣老祖,隻是這一把劍說明,閣下恐怕和魔教有極深的淵源吧?”
齊晨哈哈大笑,“少廢話了,我今天很不開心。能有你們幾個送上門來給我出氣,我怎麽能輕易辜負呢?”
齊晨剛想動手。
沒料到,長街上有一個老翁還用扁擔挑着兩個架子從街那邊走過來,這老翁嘴裏還在喊:“且慢,且慢!”
齊晨十分驚奇,認出這個老翁。先前和楊彩庭逛街的時候,遇到過一個做糖人的老翁,正是他。
他一個做糖人的,來這裏摻和什麽?
老翁挑着攤子走過來,放下之後,對着講武堂的諸人道:“你們講武堂的人怎麽這麽不知羞恥。難道要人多欺負人少,不知道一對一嗎?你們師父怎麽教育你們的?”
燕九雖然吃不準這老翁的身份,但是道:“老丈,你說得有道理。這麽多英雄看着,我們以多敵少,确實辱沒了青嶼山的名聲。”
老翁道:“知道就好。知道還不快點回去好好練功?就憑你們也想赢他?”
齊晨看着這白發老翁,難道他知道我是誰?
老翁一合手,大地都有輕微的震顫。
齊晨才知道看走眼了,這個老翁絕不簡單。天地這麽大,高手那麽多,一直都有遊戲人間,愛笑紅塵的世外高人。
齊晨問:“老丈,你爲什麽要幫我?”
“是婆婆讓我來幫你解圍的。”
“婆婆?”齊晨首先想到的是陶婆婆。但是很快證明了齊晨的猜測是錯誤的。
攤子上插着的那些糖人,白發老翁吹一口氣,全部活過來,變成活生生的龍鳳、麒麟。站在天空之中威風凜凜。
“這法術……您是……”燕九突然道。他想起來了,似乎在本門之中,有這麽一位高手,能夠點石成金,畫什麽變成什麽。
白發老翁道:“你們講武堂的人越來越不中用了。如果你們中用,早就留下紅衣老祖,找他拿到解藥了。現在卻要爲難一個不想幹的人。那些中毒的弟子怎麽辦?”
燕九道:“前輩你可能有所不知。現在萬仙大會召開在即,很多邪魔外道都在打着萬仙大會的主意。現在這個人用的劍光又是如此的血腥、邪崇。我懷疑他來康樂城的目的也不純潔。”
白發老翁笑道:“他什麽目的,還輪不到你來管。”
白發老翁說話這麽放肆,其餘講武堂的人自然十分不滿,道:“老丈,我敬佩你的法術。但是你想要帶走這個小子,卻是不成。而且還請你收回你剛才說的話。我們講武堂沒有你說的那麽不堪。”
沒想到燕九生氣地道:“你們閉嘴。”
白發老翁道:“他是婆婆的客人,我要帶他回去。”
“婆婆是誰?”燕九問。
“婆婆就是婆婆!”白發老翁完全沒有透露婆婆是誰的意思。
燕九道:“既然如此,我就将人交給老丈了。”
說完對着手下道:“我們出城去追紅衣老祖。他受了重傷,應該跑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