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晨對左元道:“我有機密的事情要詢問她,你先下去。”
左元遲疑了一下,然後對齊晨抱拳道:“小人守護在外面,大人不論有什麽吩咐說一聲就行。”
齊晨道:“嗯,我知道了。”
左元退下去之後,齊晨在鐵籠前蹲下來,笑着道:“我們第一次見面,想不到你還挺有精神的嘛。三小姐。”
三小姐道:“你是誰?不管你是誰,既然你知道我是幻波池的三小姐,還不放我出去!我師父她老人家要是生氣了,你們能承擔得起嗎?”
齊晨道:“三小姐。我想你大概是弄錯了一點。”
“什麽?”
“很重要的一點哦,我不是絕望教團的人。”齊晨道,“但是現在讓我放你出去,我做不到。”齊晨摸摸這鐵籠,一股冰冷的感覺傳來,“這是用天外隕鐵打造的。憑我的劍光斬不開這籠子和鎖鏈,隻能委屈三小姐您了。”
“你究竟是什麽人?”三小姐站起來,抓住籠子,不想失去逃離的機會。
“我啊,怎麽說呢……這麽介紹自己吧,我是飛柳花的好哥哥。如果你死在這裏了,我想飛柳花一定會很傷心、很困擾,所以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
“啊……你和她……”
等在外面的左元聽到三小姐這一聲“啊”,發出一聲嘿嘿的賤笑,心想還是紅衣大主教會玩。忍不住搓搓手,要是大主教吃完肉,賞給他喝湯就好了。他還沒試過如此出衆的美人呢。
齊晨做出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道:“三小姐你先忍一忍,我要去找鑰匙了。”
三小姐認真問:“我真的能相信你嗎?”
齊晨做出一個無所謂的表情:“我覺得你現在的處境已經十分慘了,需要相信這個世界會有奇迹。你覺得呢?”
齊晨說完轉身離開。
三小姐在鐵籠中重新坐下來,表情變得十分複雜。
齊晨出了山洞,問左元道:“抓到她幾天了?”
“四天。這賤人每天在洞内叫喚,四天不曾飲食,精神可是真好……”
齊晨道:“她是高深的修士,一個月不飲不食也不在話下。”
齊晨說完看了左元一眼。如果我是白星月的話,是絕對不會将重要的鑰匙交給這種不牢靠的下屬。一定會貼身收在身上。難道真的要見一見白星月?
白星月這個女人,身材火爆,行事也十分大膽。難道要用美男計才行?
齊晨想到這裏露出男人才懂的賤笑。
左元也跟着笑起來,心想這位主教大人肯定剛才在山洞内揩油揩了個爽。
兩個人正在賤笑。
卻有一白、一紅兩道光芒從天外飛來。
白光自然是白星月。白星月穿着白袍,身材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怕。金色頭發随意地披散在腦後,紅色瞳孔十分魅惑。比起在福陵的時候白星月略微瘦了一些,這瘦隻在臉龐上,而不在身材上。
而白星月身邊的那一位,就特别有意思了。
不是别人,正是——
紅衣老祖!
齊晨和紅衣老祖相視之後,表情都是無比的錯愕。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齊晨心想,這下樂子可這是大了,真是他娘的無巧不成書啊!
齊晨熱烈地走上去:“哎呀,這不是紅衣道兄嗎!一别這麽久,紅衣道兄風采更勝往昔啊。真是唏噓啊!”
雖然兩個人分别才一天,臉上卻都是老友重逢的感情。
紅衣老祖也十熱情地回道:“哎呀,血魔道兄!好久不見,你近來可好?原來你也加入了絕望教團?沒想到啊沒想到。”
其實紅衣老祖的肺都快氣炸了,但是玉瓶的事情又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隻好隐忍下來。等待一個好機會,再詢問齊晨玉瓶的事情。
兩個人像親兄弟一樣,緊緊握住雙手。
白星月還真以爲兩人的關系很好,隻是紅衣老祖叫“血魔道兄”是什麽道理。
齊晨解釋道:“我之前怕壞了神教内的大事,所以從來不敢吐露真名。紅衣道兄,我的真名是達舍利,我是從海外婆娑洲而來的修士。”
紅衣老祖颔首:“原來如此。”
白星月開心地道:“既然大家是老相識,那在一起就更好辦事了。”
很快,白星月帶着齊晨和紅衣老祖來到最華貴的營帳之中喝茶。
喝茶的時候,大家說的都是一些奇聞異事,沒有說什麽正經事。
在紅衣老祖來後沒多久。南荒神教的那些徒子徒孫也很快地趕了過來。
大家都是邪教徒,很有共同語言,特别是某種奇妙的肢體語言。
很快南荒神教的教徒和絕望教團的教徒搞在一起,天爲被,地爲床……
場面十分糜爛。
齊晨從營帳中走出來,小聲地嘟囔:“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道德水平越來越低了,哎……”
紅衣老祖悄然地滑到了齊晨的背後。
齊晨道:“紅衣道兄是有什麽話要對在下說嗎?”
這個地方是絕望教團的主場,齊晨現在的身份又是紅衣大主教,想必紅衣老祖不敢動手。
紅衣老祖果然沒用動手,甚至拿出天魔化血神刀威脅齊晨的意思都沒有,隻是冷着一張臉道:“那個玉瓶對我十分重要,能助我突破修行上的瓶頸。所以想請閣下割愛。”
“哦?”齊晨道。
紅衣老祖道:“閣下開一個價吧。山洞裏面的事情,算我自認倒黴了。”
齊晨道:“紅衣道兄,你說的我完全聽不懂啊。那池塘底部有一頭負赑馱着石碑。我正在看石碑上的銘文,老兄你連續兩刀斬過來,吓得我什麽話都不敢說,直接就跑了。哪有什麽玉瓶?你看見我入手了嗎?倒是老兄你,背叛了我們的約定,突然對我出手,又直接沖向那寶光,說吧,老兄你得了什麽好處?我這個人很開明的,老兄你能搶過去是本事,我不會找你麻煩。隻是想開開眼界……”
當時水下十分渾濁,紅衣老祖又是倉促出手,出手之後直奔寶光,根本沒看到從負赑的口中吐出一枚白玉瓶,恰好落入齊晨的手中。
紅衣老祖來回想這件事的過程,難道真的是冤枉他了?
紅衣老祖苦笑道:“那玉瓶是我派前輩留在那裏的,我也是在典籍之中偶然翻閱到了。所以才會想要去取寶……”
“不對啊,紅衣道兄,你找我幫忙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啊,你說的是偶遇寶光……”
紅衣老祖被戳穿了謊言,也不臉紅,反而道:“我派典籍許多這樣的記載,我也是進了山洞才想起來的。”
“那紅衣道兄你在池塘中得到了什麽好寶貝呢?”
紅衣老祖道:“哪有什麽好寶貝,就是一塊石頭,因爲被施加了法術,放出光華。我還以爲是你用的障眼法,所以氣惱。事後一想,我們下水之前就有寶光傳來,想必就是這塊石頭了。可惜讓人捷足先登了。”
齊晨也跟着歎息:“哎呀,真是太可惜了!入了寶山還空手而歸。”
話說到這裏,紅衣老祖已經七八分相信齊晨也什麽都沒得到了。這是一個非常無趣的結論。
紅衣老祖和齊晨說完話。
白星月馬上湊了過來。
白星月問齊晨:“爲什麽你的中土話突然說得這麽好了?”
齊晨道:“有人送了我東海龍宮的記事珠,之後說話就沒問題了。”
“原來如此。東海龍宮的東西,果然神奇。”
天漸漸黑下來。
不斷有寶光朝着這個營地而來。絕望教團力量在這小小的天地不斷地聚集。絕望教團弄來這麽多人的目的,很明顯是想要搞事。紅衣老祖跟着白星月一起來,很明顯也是想要搞事。
絕望教團和南荒神教兩個邪教相互勾結,這是齊晨從未想過的事情。絕望教團到底在圖謀什麽呢?僅僅是殺一些凡人,完成所謂的“大恐怖”?這理由很無聊啊。唬弄那些低層次的白癡還夠,拿來收服白星月這樣的精明高手,明顯很扯淡。是什麽樣的理由讓他們這些紅衣大主教對絕望教團死心塌地的?絕望教團的那一位神秘教宗究竟想要的是什麽呢?
眼下萬仙大會召開在即。
既然如此爲什麽要對付幻波池的人呢?大家不都是一個目的:擾亂青嶼山的萬仙大會嗎?
白星月還是十分懷疑的表情,看着齊晨,又問:“紅衣老祖說你和三個龍虎山的弟子結伴,而且其中有一個弟子用的仙劍是青索!你爲什麽會和龍虎山的人弄在一起?”
“龍虎山的人又不知道我是絕望教團的人。偶然間結識了啊。就像我認識紅衣老祖一樣。”齊晨道,“我不僅認識龍虎山的人,在四仙山我也有認識的修士呢。她們同樣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到時候也可以派上用場。”
白星月雖然臉上沒有了疑窦,但是心裏還是十分疑惑,因爲達舍利這個人,還上次見面比起來,精氣神完全不一樣了。不過他得了一把血魔劍,聽說這把劍會影響人的心智。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導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