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最近的小市鎮。
齊晨和楊彩庭在茶館小坐休息。
楊彩庭實在是累了,本來剛解了朱九真的奇毒,身體不在最佳狀态,又跟着齊晨疾奔了一陣子。靜下來之後,一時覺得十分困倦,想要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
齊晨喝完一杯茶,也想找找一家客棧修整一下,他同樣有些疲勞。
幾個苗女從街上走過,看到了齊晨,對齊晨露出純真的微笑,齊晨和這幾個苗女打招呼,幾個苗女用苗家話互相開玩笑之後,一哄而散。
齊晨看着覺得好玩,也跟着笑起來。
但是楊彩庭大小姐就不高興了,“好啊!我陪在你身邊,你還不滿足,是不是還想着那個小苗女!”
“哪有!”
“你還說你沒有,你剛才看到幾個苗女之後,看你春情勃發的樣子!哼!”
齊晨任由楊彩庭耍小姐脾氣,自顧自地喝着茶。
沒多久,幾個小苗女叽叽喳喳地簇擁着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而來。不是别人,正是飛柳花。
飛柳花看到了齊晨十分高興,“好哥哥,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見面了!”
齊晨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從長凳上站起來。
楊彩庭重重地放下茶杯,以表示不滿。
飛柳花用力地嗅了嗅,然後貼近到齊晨的身上,在齊晨的衣服上用力地嗅着。
楊彩庭心想這個苗女怎麽這麽不知道廉恥,剛想呵斥,卻聽飛柳花道:“好哥哥,你是不是和南荒神教的人有過接觸?”
“是啊,你怎麽知道?”
“因爲你中毒啦。你身上有一股南荒神教獨特熏香的味道。用熏香下毒是南荒神教慣用的下毒手段。”
齊晨突然想起來,在紅衣老祖的房中有盤香,味道十分清新,提神醒腦。這是他們唯一接觸的熏香。
齊晨笑着道:“我之前和紅衣老祖有過接觸,進過他的房間,他的房中的确有一盤熏香。”
飛柳花笑起來,十分明媚,道:“我聞味道,就知道是南荒神教的紫府龍涎。紫府龍涎燃燒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味道,又混在熏香裏面,神不知鬼不覺。”
楊彩庭道:“我就知道紅衣老祖沒安好心!哼!”
“那我們應該怎麽辦呢?”齊晨問。
“這個好辦……”飛柳花用苗家的話對着身邊的幾個小苗女下達命令,讓她們去找能夠解毒的事物。
幾個小苗女很快找了一些艾草回來,又端了一盆水。飛柳花打開随身的小包,取出一個紅色的布包,打開之後,裏面都是各種各樣的針,以銀質的居多。
飛柳花将艾草全部碾碎,然後丢入水盆之中,然後拉住齊晨的手,問:“好哥哥,你信我嗎?”
齊晨點點頭。
飛柳花用小刀割開齊晨的指尖,然後将齊晨的手放入水盆之中,口中念念有詞,說是念,倒不如說是唱。聲音婉轉,高低起伏,雖然聽不懂,但是也十分有趣。
很快,水盆中的艾草一點點枯萎。
解了毒之後,齊晨的精神大振,剛才的疲憊一掃而光。
飛柳花道:“這是慢性的毒藥。會慢慢地侵蝕人的心脈,中毒之後也沒有明顯的症狀。南荒很多人都中過這毒。”
接着飛柳花又依法炮制,給楊彩庭解了毒。
楊彩庭短短數日,中了兩次毒。
不免對南荒生出害怕的心理,總覺得這些苗人,渾身上下都是毒。真是可怕!
解完毒之後,大家又一起吃了一場酒。這些苗人都十分豪爽,吃酒之後不分男女,又歌又舞,十分有趣。
飛柳花的酒量很一般,喝一點酒之後,臉就紅得厲害,再多喝一點,連脖子根都紅了,要幾個苗女攙扶才能站住。喝醉之後,目光流轉,欲說還休。
楊彩庭因爲體内金丹還不能完全控制,不能飲酒,獨自一人在屋頂上坐着,生了一晚上的悶氣。畢竟剛受了飛柳花的情,請她幫忙解了毒。現在什麽脾氣都不好發作。
大家接觸之後,才知道這個小苗女姓飛柳,名字單字一個花。真是奇怪的姓氏。
酒喝到半夜,很多喝醉的苗家漢子倒在地上。齊晨卻還是神采熠熠。
飛柳花本來沒喝多少酒,所以很快就清醒了。齊晨問:“現在有三小姐的消息嗎?”
飛柳花歎一口氣,說:“沒有。三小姐真的可能遇到什麽危險了。因爲以前,不論做什麽事情三小姐都很準時的。”
齊晨安慰說:“你不要擔心,現在不是沒消息嗎?可能是有另外的事情呢。那你不是白操心了。”
飛柳花笑靥如花地道:“好哥哥你說的是。”
第二日,送走了飛柳花。
齊晨獨自在酒館中喝酒。
沒想到卻有兩個穿着黑袍,詭異又神秘的人湊上來,十分恭敬地對着齊晨道一聲:“大主教法駕金安。”
齊晨愣了很久,才想起來,達舍利是絕望教團的紅衣大主教。現在被齊晨奪舍占據了肉身,隻是現在絕望教團的人還不知道。
這些邪教徒,大家在福陵打過交道,齊晨知道這些人突然出現在青嶼山的附近,肯定不是偶然。說不定在謀劃什麽陰謀。要不要去見識一下呢?
這幫邪教徒又爲青嶼山的萬仙大會準備了什麽樣的禮物呢?
見到齊晨久久不說話,這兩個邪教徒誠惶誠恐,道:“小人該死,不該在外面随意洩露大主教的行藏。”
齊晨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說話,齊晨看看對面的客棧,楊彩庭還在房間裏面生悶氣。
邪教徒繼續道:“小的曾經去過東海的道場,聽過教司大人講經說法。那個時候就十分欽慕大人,一直想着,能和大人說上一句話,就是死也值得了。”
齊晨壓低聲音道:“帶我去你們的據點看看。”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後狂喜地道:“是,請。”
絕望教團的據點還是設置在山中。
有許多的帳篷,還有許多誦經的邪教徒。甚至還有一大鍋人肉湯正在熬煮。
這一切都和福陵外的絕望教團據點很相似,讓齊晨十分的恍惚。
沒多久就有一個穿着黑袍的男人谄媚地走過來,這個男人自稱左元。是絕望教團在這附近的教司。絕望教團的等級制度很簡單,從上到下分成:教宗、紅衣大主教、教司、神父、見習神父、教衆。
齊晨現在的身份是新晉大主教,并且深受教宗大人的賞識。在絕望教團内算得上一條粗大腿。所以左元拍起馬屁來,十分熱情。
齊晨很冷漠地點點頭,盡量少說話。
在天子山的時候,達舍利的中土話就說得很不流暢,如果現在突然一口流利的中土話,一定會惹人懷疑。
齊晨一直冷漠的樣子,可是苦了左元。還好身邊的人機靈,問道:“大人可覺得夜晚寂寞,需要幾個下女來暖暖床?”
齊晨不禁有些愕然。
左元道:“能陪伴大人,是這些下女的福分,求之不得呢。不知道大人喜歡什麽樣的姑娘,小的也好讓下面人去準備。”
難怪這些人都要加入這個邪教組織啊。金字塔的結構,一級壓死一級。升上去之後,女人、權利唾手可得。
齊晨這時猛然想起來這裏的目的,便含糊地問:“你們在這裏的準備怎麽樣了?”
聽齊晨這麽問,左元連忙屏退左右,道:“大人請放心。小的已經按照白大主教的吩咐,布置妥當了。”
“白星月她讓你布置的?”白星月是絕望教團的大主教,大家在福陵有過照面。因爲是一個大美人,修煉的功法又十分邪魅,所以齊晨對她的印象很深刻。
左元連忙點頭如搗蒜,“是白大主教的主意。白大主教還說了,最多七日,她和其餘的大主教都要來這裏彙合。”
齊晨聽完之後,大覺不妙。
看來絕望教團是想要玩一票大的,現在還是溜之大吉比較好。
趕緊帶上楊彩庭去青嶼山。上了青嶼山才算稍微安全一些。
什麽萬仙大會,根本就是群魔亂舞!
左元道:“不知道您老人家還有什麽吩咐?”
齊晨能有什麽吩咐,隻想着溜之大吉,趕快跑路。便想說幾句漂亮話忽悠過去。
但是從遠處傳來女子的咒罵聲,齊晨的耳力何等驚人,一下子就聽到了幾個關鍵詞:幻波池、聖姑、本小姐……
難道……
齊晨問:“你們這裏是不是抓了一個女子,好像是南荒幻波池聖姑的徒弟?快帶我去看看。”
左元面露爲難:“确有此事。隻是……隻是白大主教出門之前吩咐過小人,決不能帶任何人去見這個幻波池的賤人。”
齊晨也不發怒,隻是悠然道:“白星月是紅衣大主教,灑家就不是嗎?”
左元頓時十分惶恐:“我這就帶大人去。”
山洞口有許多的守衛。看到左元都不敢阻攔。走到裏面。
一個巨大的鐵籠,籠子裏面坐着一個少女,少女赤着雙足,右腳的腳腕上綁着一塊鐵索,鐵索的另一頭在籠子上。
這少女鬓發散亂,臉色憔悴,也蓋不住英氣。穿着金絲绫羅綢緞,皮膚白膩。一雙鳳目瞪過來:“你們這些小人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這囚禁之仇日後本小姐一定會十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