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老祖道:“不如血魔道兄先把劍收起來,待我下水試試深淺,看看什麽情況。”
齊晨依着紅衣老祖的話收起了血魔劍,看着紅衣老祖,紅衣老祖大袖一揮,也收起天魔化血神刀。
兩個人都笑眯眯的,但是心裏都還是十分提防對方。
紅衣老祖想的是,隻要下水拿到了東西,再和這個血魔翻臉也不遲。現在要做的就是穩住這個血魔。
紅衣老祖想要先下水,齊晨卻道:“慢。”
“哦?不知道血魔道兄有什麽見解?”
“這池塘不大,把水抽幹不就好了?”齊晨說完就想動手,卻被紅衣老祖搶先一步。紅衣老祖有心炫耀自己的實力。他将折扇打開,真力迸發,在池塘之中形成一個漩渦。紅衣老祖折扇一合。池塘中的碧水被抽到空中如同一條青龍。青龍舞空,紅衣老祖特别看了齊晨一眼。希望能看到齊晨震驚的表情。但是齊晨的臉上全部都是玩味,就和看猴戲差不多。
紅衣老祖不由得低低地哼了一聲,碧綠潭水繼續在天空飛舞,飛到柳素莊之外。不過這個時候,紅衣老祖已經注意到了池塘之中的水位完全沒下降。抽到天上的水,已經足夠填滿七八個池塘了,可是小池塘中的水位一點都沒有下降。
齊晨饒有深意地道:“江湖風波惡啊真有趣。”
天上水龍越來越大,紅衣老祖駕馭起來越來越吃力。又要提防齊晨突然動手。不敢耗費太多的真力,隻好将天上的水龍重新歸還池塘。
說來也怪,這水龍回到池塘之後,池塘還是原來的水位,一點沒多,一點也沒少。
這池塘太古怪了。
齊晨和紅衣老祖都看着池塘。
綠水很快恢複平靜,但是這平靜之下不知道藏着什麽兇險。紅衣老祖變得有些遲疑起來,這種時候還去打頭陣,十分不明智。弄不好就是前有狼,後有虎。被兩面夾擊。
紅衣老祖走到齊晨的身邊,道:“爲今之計,隻能下水去看看了,不知道血魔道兄有何見解?”
齊晨道:“我沒什麽意見啊。紅衣道兄剛才不是想要下水嗎?請吧。”
紅衣老祖不由得十分尴尬,道:“血魔道兄誤會了。我适才隻是想要看看水深幾許。說來慚愧,我雖然修行幾百年,卻很少下水,所以水下的功夫十分不中用。所以,想有勞血魔道兄打頭陣了,我緊随其後,爲血魔道兄守住後面。”
齊晨笑了。守住後面?這人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一點都不會臉紅啊。臉皮厚度堪比城牆拐彎。你在後面突然拿出天魔化血神刀我要怎麽辦?
紅衣老祖看齊晨久久不說話,還以爲齊晨因爲提防心太重,不答應。便想拿出袖中的一瓶白絕神丹來誘惑齊晨。
沒想到齊晨突然道:“好,我先下水。”
齊晨突然答應下來,實在出乎了紅衣老祖的意料。不由得懷疑齊晨是有什麽陰謀。但是一想,隻要手握天魔化血神刀,齊晨就什麽陰謀都玩不起來。
齊晨拿起血魔劍,用劍壓分開碧水,跳入水中。
一個球形的劍圈将池水全部逼開。
池子大概十丈深。很少有園林的池子挖到這個深度。
齊晨不斷地下潛。
水下十分昏暗,回頭隻能看到一點紅光,想必是紅衣老祖跟在後面。齊晨不管紅衣老祖,在池塘的底部巡回一圈,終于在水下看到了奇怪的東西。
有一隻烏龜馱着一塊石碑。
準确地說,應該不是烏龜,而是負赑,屬于龍子。是水屬的神獸,看來紅衣老祖抽不幹池塘的水和它有關。
齊晨想要查看碑文,血魔劍的劍圈擴大,将池水全部擠壓走。又拿出一塊晶石照明。
隻見石碑上寫着:太上天魔煉丹處。
還有一大段的銘文,齊晨順着銘文看下來,說的是在這裏煉丹的事情。看來這處别府肯定是魔教的前輩教主開辟的。不過魔教那麽多的前教主,石碑上沒有名字,所以不能判斷具體是哪一位。
紅衣老祖一直跟在齊晨的身後,緊緊地盯住齊晨的劍圈,生怕像剛才一樣,被齊晨捷足先登了。
齊晨突然停下來,又擴大劍圈的範圍,讓紅衣老祖疑惑不已,但是池水渾濁,水下的能見度幾乎爲零。也不知道齊晨這麽做是什麽用意,不過紅衣老祖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天魔化血神刀。
水池之中寶光又乍起。
紅衣老祖看到前方出現的寶光,一不做二不休,天魔化血神刀斬過去!
齊晨本來在看銘文,突然滿池碧水化成血色,身後還有一股殺意刺過來。幾乎是本能地閃開。
血色刀光斬到石碑上。在水下引起很大的震動。
齊晨看到背負着石碑的負赑張開嘴,從嘴裏吐出來一個白玉瓶。齊晨手一張,用真氣将這白玉瓶吸入手中。
天魔化血神刀又斬了過來!
齊晨閃過一邊,跟着看到紅衣老祖從身邊沖過去,朝着寶光的源頭而去!
紅衣老祖内心狂喜地到達寶光的源頭。
這一次他終于趕在了人前。
寶光從池塘底部的淤泥中傳來,紅衣老祖拼命地用真氣挖掘,卻隻挖出一塊石頭。
紅衣老祖怎麽會挖出一塊石頭呢?
原來負赑有自己的靈性,被斬了這一刀,心裏憤怒,但是背負經文,不能動彈。隻是耍了紅衣老祖一次!你想要寶物?爺爺偏偏不給你!
再看那邊,齊晨的劍圈已經消失,顯然是上了岸!
紅衣老祖還以爲是齊晨故布疑陣,引自己過去。真正的寶物已經落入了他的手中,頓時十分惱怒!
齊晨從水中飛起來,還沒落地,就看到一道血色的刀光劈過來,血色刀光還沒劈過來,岸邊的垂柳就已經枯死。
天魔化血神刀的刀光十分厲害。硬接下來,有可能污了血魔劍的靈性。
所以直接選擇避讓開。
齊晨卷起劍光就朝着來時的路飛去。
池水炸開,紅衣老祖從池塘中飛出來,隻見空中血魔劍的劍光已經走遠了。
紅衣老祖暴跳如雷,指着齊晨道:“小賊休走!”
楊彩庭本來等在外面,十分焦急。因爲齊晨和紅衣老祖進去了許久都沒有動靜。而這周圍又鬼氣森森的,十分可怖。正在爲齊晨擔心,害怕齊晨在裏面遇到了什麽危險。猶豫着要不要進去幫忙,可是又擔心自己的劍術不濟,進去了反而拖齊晨的後腿……
就在楊彩庭無比糾結的時候,看到血魔劍熟悉的劍光飛出來,齊晨變化出模樣,急切地對楊彩庭道:“彩庭,禦劍!快走!”
然後又駕馭着劍光飛走了,楊彩庭駕馭着青索劍光趕緊追了上去。
紅衣老祖追擊齊晨,從枯井之中出來,回到山洞之後,還沒反應過來,就有兩道血光撲了過來。連忙用天魔化血神刀抵擋,沒想到反而被拍飛,撞上石壁,摔到地上,弄得七暈八素。
這兩道血光又撲上來!
紅衣老祖連忙閃避,剛才的交手已經讓紅衣老祖想起來,這山洞之中,還有一頭不畏懼天魔化血神刀的石老虎!
紅衣老祖隻能罵娘,這石老虎十分厲害。紅衣老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山洞内逃出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衣服也被弄得破破爛爛,連大腿都露在外面,平時的仙風道骨一點都看不到了。
而天空十分安靜,顯然齊晨和楊彩庭已經走遠了。
紅衣老祖一跺腳,今天真是晦氣,謀劃了這麽久,卻爲他人做嫁衣裳!
齊晨和楊彩庭駕馭着劍光,飛奔了很遠。
直到确定沒有追兵,才停下來。
停下來之後,楊彩庭扶住膝蓋,累得氣喘籲籲,“真是太刺激了!和你在一起,每次都這麽好玩!哈哈。”
“你還笑得出來?我差點被天魔化血神刀斬中啊,那一把刀可不是鬧着玩的……”齊晨說完手中多了一個玉瓶,這玉瓶什麽來曆,什麽用途都不知道。
入手很輕,朝裏面看,也空空的,什麽東西都沒有裝。
爲什麽紅衣老祖這麽看重這個瓶子呢?
楊彩庭好奇地湊上來,“這是哪裏來的?你們剛才在裏面遇到了什麽事情?”
齊晨把山洞内的奇遇給楊彩庭說了一遍。楊彩庭聽後跺腳,嘟起嘴:“爲什麽這麽好玩的事情,你不帶上我呢!哼!”
齊晨道:“我也是進去之後才知道的啊。而且那個紅衣老祖人很壞,你要是被他傷着了怎麽辦?”
楊彩庭道:“我還有青索呢。我這把劍一直都沒展示的機會呢,哎。”
齊晨将玉瓶丢給楊彩庭,“這是今天的戰利品,先交給你啦。這個瓶子可能是前代的魔教教主的寶物,具體什麽用途我還沒摸索出來。你要是有興趣,可以好好研究一下。”
“放心吧!交給本小姐!”楊彩庭得到了玉瓶十分興奮,雖然不知道這個玉瓶有什麽用處,但是既然能引得紅衣老祖觊觎、搶奪,又是前代魔教教主的遺物,肯定是什麽寶物就對啦!
楊彩庭大小姐很開心,于是在齊晨的臉頰上親了一下,以示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