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林山衫和吳山心之後。
齊晨和楊彩庭走回來,看到紅衣老祖在齊晨的房門外踱來踱去,看神色有些焦急,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隐。
見到齊晨,紅衣老祖頓時十分開心。剛才紅衣老祖還在擔心齊晨會不會不辭而别。畢竟這些劍仙的脾氣都是出了名的古怪和難以相處。看到齊晨沒走,實在是太好了。
齊晨道:“紅衣道兄是有什麽着急的事情嗎?”
紅衣老祖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請移步到我房間。”
紅衣老祖的房間裏面,一盤熏香正緩緩有煙岚騰空。房間裏面各種裝扮事物、字畫古董一應俱全。想來那些南荒神教的教徒每日擡着的大紅箱子,裏面裝的這些東西。
紅衣老祖關好門之後,又用了三個試探法術來确定沒有人窺探,才到桌子前,給齊晨、楊彩庭均倒了一杯茶。
看紅衣老祖鄭重其事的樣子,肯定等會要說的是什麽大秘密。
不知道是什麽茶葉,泡出來是碧綠色的。還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楊彩庭想要試一試味道,卻被齊晨按住了手。
紅衣老祖和南荒那些修士一樣,都很擅長用毒,這一點還是小心爲好。齊晨笑着問:“紅衣道兄,如果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盡管差遣。小弟一定赴湯蹈火,還紅衣道兄的人情。”
昨天晚上朱九真挾持楊彩庭三女,是紅衣老祖解了圍。客觀上說,确實是齊晨承了紅衣老祖的情。
齊晨按住楊彩庭的手,不讓喝茶。紅衣老祖作爲主人也不尴尬,因爲他要的就是齊晨這句話。如果齊晨沒有這句話,當然要發作一番。現在齊晨說出這句話了,自然是皆大歡喜。
這一壺茶,紅衣老祖确實已經下過毒,不僅茶裏面有毒,甚至連熏香裏面也有毒,都是無色無味的毒。因爲紅衣老祖想要圖謀的這件事很大,不容半點不在掌控的細節。
紅衣老祖道:“在一百裏外,有一座高山,叫做彭白峰。我在路過此地的時候。突然發現有橙色寶光從山間閃耀。”
“難道是南荒的朋友?就算不是南荒的朋友,也有可能是路過的修士吧。”
紅衣老祖道:“本來我也是這個念頭。但是越想越不對勁。因爲這寶光十分像無主的法寶要出世。所以我又調轉回去,幸運的是,我回去之後,又看到那橙色的寶光閃爍了一陣。我朝着光源尋找而去,寶光卻又沒了……這寶光隻在半夜出現,苦得我找了好幾日,才發現這寶光原來是出自一個很隐蔽的山洞。”
楊彩庭聽到這裏已經十分入神,她本來就喜歡這種玄幻又略帶神奇色彩的故事。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得到青索仙劍的過程。
紅衣老祖繼續叙述:
在來到了洞口之後,有一股濃烈的腥風從洞内吹來。在洞外,還堆積着許多的枯骨。這些枯骨,人獸皆有。但是大部分都是人類的骨頭。骨頭的邊上還有破爛的衣服和一些不入流的小法寶。
紅衣老祖不由得十分小心。很多傳說中的法寶,都是有異獸來守衛的。紅衣老祖足不沾地地滑入洞中之後,洞内黑暗,伸手不見五指,隻有一雙血紅的眼睛。
看到這眼睛,紅衣老祖就已經知道不好,折扇掃過去幾道真氣,真氣如同撞在山壁上,絲毫不能阻擾那血色眼睛的主人半步,眼看越來越接近,紅衣老祖隻好掏出那把天魔化血神刀!
紅衣老祖說到這裏長歎一口氣,道:“就算是手持這等上古異寶,我還是差點不能全身而退。”
“天魔化血神刀這麽厲害,怎麽還不能全身而退?”楊彩庭驚奇地問。
齊晨道:“除非……那個洞裏的眼睛不是活人的眼睛。天魔化血神刀厲害是厲害,卻也有一個十分緻命的缺點。煉制這把魔刀的道士,就是這麽死的。”
楊彩庭對于天魔化血神刀的掌故十分好奇。
隻聽齊晨道:“這一把刀是一個叫做餘化的海外道士煉制。這把刀怎麽煉制的已經沒人知曉,隻知道用了全天下最陰毒的事物。中刀即死,就算是隻被刮破肌膚也是一樣下場,反正一個死字。”
楊彩庭想不到這麽可怕的武器會有什麽缺點。
齊晨道:“隻是這一把刀隻能斬殺血肉生靈,如果是遇到機關傀儡嘛,嘿嘿。要對付這一把刀,隻需要用同等級的法寶做第二元神,就能降服。餘化就是這麽死的。”
紅衣老祖道:“天魔化血神刀已經是前古奇珍,世間少有。能找上一樣已經難于登天。要煉做第二元神更是難上加難,非得玄洲三聖的級别不可。”
“那洞中的想必是一個機關獸?”
紅衣老祖輕撫胡須,道:“想來便是了。我從洞中退出來之後,駕馭着寶光準備回去南荒,心裏正在苦歎,入了寶山,本事不濟,導緻空手而歸。沒打算和幻波池那個老婆子争鋒。隻是在天上看到血魔道兄被人圍攻,劍法又是如此通神。不忍見到如此厲害的劍仙被這些宵小之輩脅迫,所以才出手相助。”
齊晨知道紅衣老祖想要請他幫忙,用血魔劍去破了那洞中的機關獸。道:“不知道紅衣道兄什麽打算?”
紅衣老祖道:“我想請二位幫忙。那洞中的寶物嘛,五五分成。”
“那怎麽好意思。山洞、法寶都是紅衣道兄你發現的。”
紅衣老祖道:“能拿到好處,總比一個人什麽都拿不到要強。”
這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
是南荒神教的弟子,用谄媚的聲音道:“老祖。您要的蛐蛐大王我給您找來了。”
紅衣老祖面露警惕的表情,然後走過去,打開門,門外一個年輕的弟子抱着一個青花瓷的盒子。紅衣老祖看到蛐蛐,十分高興地道:“做得好。”
這弟子還想吹捧紅衣老祖幾句,沒想到紅衣老祖突然掐住他的脖子,一捏!整顆人頭都扭曲了!
盒子摔到地面,跌得粉碎,一隻蛐蛐爬了出來。
紅衣老祖轉身道:“這件事事關重大,法不能傳進多餘的耳朵裏面去。”
楊彩庭看得膽戰心驚,沒想到紅衣老祖上一秒鍾還是慈眉善目的樣子,下一秒鍾就能毫不留情地殺人。這弟子多半的是無辜的,隻是在紅衣老祖的眼中,這些門人、弟子都是取樂的玩意兒。命,根本不足惜。
難怪這些人會被稱爲邪魔外道。真的是行事狠毒、陰冷,不講情面。
齊晨沒什麽表情,牽起楊彩庭的手,問:“不知道紅衣道兄我們什麽時候動身呢?”
紅衣老祖道:“擇日不如撞日。我看就現在吧。”
在紅衣老祖的帶領下,劍行絕迹,很快飛到了那個山洞口。
山洞外幾棵蒼天槐樹,枝繁葉茂。
還有許多的枯骨堆積,紅衣老祖說的一點都不假。
山上有風,風一吹,樹葉梭梭的聲音如同鬼哭。枯骨中也還有一點碧綠的磷火。楊彩庭不由得害怕地抱住齊晨的胳膊。
洞口黑漆漆的,有風從裏面吹出來。帶着十分濃重的血腥味。
看來裏面的主兒十分嗜血。
齊晨拔出血魔劍,對楊彩庭說:“你留在外面守候,洞裏面的情況還不清楚。我确定沒有危險了再給你傳聲,你再進來。”
紅衣老祖自然也要進去。
楊彩庭聽到齊晨要留自己一個人在這裏,便有些害怕地對齊晨說:“這裏不會有别的怪獸吧?”
“你不是還有青索劍嗎?”
楊彩庭提着青索劍,還是有些害怕。因爲這裏的環境實在是太過陰森了。
紅衣老祖對齊晨道:“血魔師兄,你劍術高明,我想請你走在前面,不知道……”
齊晨也不拒絕,懶得和紅衣老祖,提着劍直接走進了黑漆漆的山洞。
紅衣老祖也跟了上去。
楊彩庭看着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齊晨進去之後,覺得十分不妥。如果隻是一個機關獸,紅衣老祖沒有道理特别找自己來。雖然說機關獸不怕天魔化血神刀,也不怕各種毒蟲、蠱術,十分克制紅衣老祖。但是這些條件還不足夠支撐紅衣老祖必須找一個幫手這個論據。
往裏面走了十多丈,血腥的味道越來越濃重,似乎空氣中都彌漫着一層血霧。
但是紅衣老祖說的機關獸一直都沒有看到。
身後紅衣老祖又是足不沾地地飛行,一點聲息都沒有。齊晨暗自防備,他該不會是想要把我騙到這裏面來殺了我搶走血魔劍,然後出去殺了楊彩庭搶走青索劍吧?
這麽一想齊晨不由得戒備起身後的紅衣老祖。
再往前走,齊晨踩到了許多的腐骨,一踩就碎,發出奇怪的聲音。
這聲音也驚動了這山洞原本的主人,果然在前方出現了一雙血色的眼睛!
齊晨的劍早就蓄好了勢,手一指,便射了出去!
血魔劍的劍光插入了一對血色眼睛的中央。
身後紅衣老祖高興地道:“成了!成了!”
齊晨卻感應到十分不妥,因爲血魔劍刺中之後,居然拔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