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坑中飛出來。
齊晨雖然左擁右抱,但是完全沒有那方面的心思。
懷中的沈樂心面如金紙。
何幼怡直接吐出一口血,染在衣服上,十分凄厲。
沈樂心看到藍衣服的男人站在易海冰的身後。瞬間明白,這個男人出賣了他們。
“藍心你!”
“你們這些賊子,料想不到吧,我早就歸順了雲海主人。”藍心本來也是盜劍胎小隊的成員。在七尾妖狐偷完鑰匙之後,沈樂心聽從七尾妖狐的蠱惑,少一個人分贓也是好的。遂将藍心踢出局。
如今這個局面,沈樂心也沒什麽好說的,他們将藍心踢出局,大家都是互相出賣,談不上誰高尚,誰卑賤。
齊晨關切地問沈樂心:“樂心,你沒事吧?你怎麽突然從那裏出來,是被那個七尾妖狐綁架了嗎?”
齊晨的意思很簡單,反正七尾妖狐都跑了,把什麽不幹淨的事情,都推給妖狐不就行了。
“齊教主。這兩人懷裏抱着從雲霄聖塔盜來的劍胎,有很重大的嫌疑。而且我這邊還有證人,你不介意把人交給我吧?”
易海冰哪有這麽好唬弄,剛才讓七尾妖狐逃跑,已經失了一枚劍胎了。
劍胎,可是很珍貴的事物。
注入仙劍之中,能夠産生靈智,孕育劍靈。
送給齊晨的那一把血魔劍,就有自己的劍靈。血魔劍雖然珍藏在阿襄雲海,但是阿襄雲海的人,一直都沒有辦法用。
血魔劍是玄洲魔教來的劍,隻有修煉玄洲魔教功法的人才能用。所以易海冰才順水推舟送給齊晨,做個人情。如果是别的劍,易海冰一定舍不得送。
“劍胎而已,用不着這樣吧?”齊晨苦笑着問。
“齊教主說笑了,你天下無敵。自然幾枚小小劍胎不放在眼裏。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可是很看重這小小的劍胎哦。”
“我把劍胎都交給你,這件事算了行不行?”
易海冰态度堅決,甚至不惜和齊晨翻臉,道:“齊教主深夜突然出現在這裏,是爲了接應這些賊子嗎?”
“當然不是,我連認都不認識她們呢。”齊晨抱着兩個少女,态度親昵,少女也沒有反抗的意思,誰都看得出來他們是熟人。簡直是睜眼說瞎話。
“那好,既然不認識,請齊教主把她們連同劍胎一起送過來啊。”
“行。”齊晨口頭答應,卻故意不動。
齊晨心想,沈樂心這麽好玩,何幼怡也呆呆萌萌的。總不能真送給易海冰剝皮抽筋吧?
哎呀,做男人真是好難啊。總是要面對這種艱難的選擇題。
齊晨的手扶着兩女的腰肢。真氣渡過去,可以幫助牽引體内散亂的真氣,讓沈樂心和何幼怡慢慢恢複。
情況陷入了微妙的對峙之中。
易海冰笑道:“我還不知道,原來四仙山和魔教有這樣的交情,能讓魔教教主這麽袒護四仙山的弟子。”
“不。這和四仙山沒有關系。隻是這個丫頭,當初在龍船上的時候和我說過,覺得我特别帥氣,特别潇灑,特别有男子氣概。所以她和她的小師妹特别仰慕我,大家說好了,以後要回玄洲成親的。如果人交給你了,被你玩死了怎麽辦?”齊晨說。
齊晨的腰間有血魔劍。
而易海冰的手中,紫金葫蘆又拿了出來。
這個紫金葫蘆,就算是齊晨,也會覺得很頭疼,十分難以對付。何況易海冰的身後還有十幾名水準不弱的修士,以及上千道兵。
齊晨狠很瞪了沈樂心一眼。這個笨女人!如果不是她自作聰明,将他排除在盜劍胎的隊伍之外,哪裏會有這麽多的事端?
沈樂心面對齊晨的目光,有些驚訝,然後低下頭,不知道想着什麽。
易海冰凝神道:“齊教主既然已經開了金口,說要把人和劍胎一起交給我,爲何遲遲不把這兩個女孩送過來呢?”
“啊?我好像被挾持了。我的身體動不了……”齊晨故意道。
沈樂心順勢拔出齊晨插在腰間的血魔劍,血色的劍身架到齊晨的脖子上。
沈樂心挾持了齊晨!
齊晨連忙舉起雙手,裝作很害怕的樣子:“完蛋了,這個女妖精會吸人真氣,我已經提不上真氣了,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不然她會一劍殺了我的。”
齊晨很努力來表現自己很害怕,不過他的演技實在是拙劣又浮誇。任誰都知道齊晨被挾持這件事是假的。
連身邊的何幼怡都抱着劍胎,一臉迷茫。
沈樂心惡狠狠地道:“你們要是敢過來,我就殺了他!”
易海冰冷笑。齊晨真是把他們都當成傻子麽?沈樂心手中的血魔劍,有劍靈在,怎麽可能傷到主人。齊晨隻要動一動心念,就能反噬沈樂心。
沈樂心挾持齊晨隻是幌子,在沈樂心的背後,小小的空間傳送門被織開。
何幼怡首先進去,随後沈樂心也丢了血魔劍,投身進入傳送門。
“想逃?”
易海冰手入虛空。
看到易海冰的手段,齊晨隻能苦笑。沈樂心這個傻妞,又在自作聰明了!
易海冰的紫色真力,幻化成兩隻大手,生生穿越虛空,将沈樂心和何幼怡從傳送門的另外一邊抓了回來!
而易海冰另外一隻手,托着紫金葫蘆,小心地防備着齊晨。
易海冰的應對無懈可擊。如果齊晨的主身在這裏,才可一戰。
但是,在這裏的隻是一具小小分身,隻有主身十分之一左右的力量。完全不是易海冰的對手。
沈樂心和何幼怡被丢到地面上,紫色的大手還夾着一枚劍胎。
另外的三枚劍胎則是被沈樂心用法術留在了門的另外一邊。
雖然波折又驚險。但是四仙山總算是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三枚劍胎!
一共七枚劍胎,丢了四枚!
易海冰臉色鐵青,想要發作。
齊晨怕易海冰會痛下殺手,道:“易宗主。這兩個小女孩殺了怪可惜的,交給我處置怎麽樣?”
易海冰道:“我是雲海主人,做什麽事情都要服衆,不然以後怎麽管束下面的人。齊教主的魔教聲勢、規模都遠勝我這小小的阿襄雲海,所以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自然明白。所以我要找你做一個交易。包管你滿意。”
“哦?我現在很生氣。女人太生氣的時候,是不會講理智的。齊教主你縱橫花叢,這一點應該明白吧?”易海冰的臉色很難看,她的憤怒已經達到了臨界點,就像是随時會噴發的火山。
齊晨笑嘻嘻地将血魔劍收入鞘中,走到易海冰的身邊,附到易海冰的耳旁說:“那天你将婵娟送給我之後,匆匆離開。我在七尾妖狐的帶領下,去了雲藏老人那裏。”
聽到雲藏老人,易海冰的臉色已經變了。
齊晨繼續道:“我還進去了門裏面,我在裏面看到了……”
聽齊晨說完,易海冰臉色大變,眼睛在眼眶裏面亂轉,顯得驚疑不定。過了許久,才對齊晨小聲道:“齊教主能保守這個秘密嗎?”
“當然能。”齊晨拍拍胸脯,“我的信用記錄一直都很好。說出去的話,一定都會辦到。”
交易達成。
易海冰衣袖一拂,道:“收兵!”
所有的修士都對這個秘密很好奇,是什麽樣的驚人秘密才會讓雲海主人選擇息事甯人呢?
易海冰帶着手下離去,葉三娘和李劍鋒就沒這麽好運氣了,被藍紫的鎖鏈穿透琵琶骨,鎖住神魂,帶了回去。
天蒙蒙亮。
齊晨看看躺在地上的沈樂心,伸出手。
沈樂心接住齊晨的手,很大也很溫暖。
齊晨将沈樂心扶起來。
沈樂心問:“你爲什麽要救我們?”
“需要理由嗎?”
“嗯。我們四仙山和你們魔教仇深似海,不共戴天。你是魔教的教主,沒有道理救我們的。就是我們這次偷劍胎回去四仙山,也是爲了……爲了對付你們魔教……”
“哦,應該會是很好玩的布置吧。”齊晨輕松地笑着道。
沈樂心垂下頭。明明是仇人,齊晨卻救了她們,還不知道齊晨是什麽用心。如果齊晨救她們是出于利益的考量,沈樂心反而覺得沒什麽。可現在齊晨看上去一點圖謀都沒有,讓沈樂心十分忐忑。救命之恩,要怎麽報答呢?難道以身相許?!
何幼怡的傷勢比沈樂心還重。剛才被易海冰的魔爪抓回來的時候,還傷了骨頭,齊晨将何幼怡從地上扶起來。何幼怡雖然疼得龇牙咧嘴的,還是笑得開了花。小姑娘的眼神特别真誠地看着齊晨。
“小師妹,你在笑什麽?我救你回去可是沒安好心哦。我救你的目的,說出來不怕你哭,我身邊缺個丫頭,看你這麽機靈,正好每天給我打水泡腳!”
何幼怡不由得嘟起嘴。她心思單純,将齊晨的玩笑話當了真。
齊晨抱起何幼怡,問沈樂心:“你還能自己走路吧?”
“能。我們去哪裏?”
“還能去哪裏?回家啊。”齊晨道。
在初升的太陽之中。
三個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長,疊加在一起。
院子裏面。
姚小蝶已經起來了,看到齊晨抱着一個嬌小的少女走進來,還有一個年輕的女子一瘸一拐地跟在身邊。
姚小蝶冷淡地道:“你大半夜不睡覺,就是去做這種事情?”
“呃……我是去救人啦,你也不要把我想得那麽壞啦。”
姚小蝶道:“救人可以。你前幾天帶回來的那一對雙胞胎姐妹,現在還在屋子裏睡覺呢。你今天又帶回來一對姐妹花。這麽多女人,我們這裏會不會太擠了一點?”
“呃……好像真的是這樣啊。”齊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