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晨不知道雲海主人打着什麽算盤,不過就算打着什麽算盤。齊晨也不打算參與。這是阿襄雲海的内部權力鬥争,說不好聽一點,關齊晨屁事啊!
但是雲海主人道:“教主覺得我這個女兒怎麽樣?”
齊晨想起剛才扶住婵娟手臂,她嬌羞的樣子。實在是銷魂極了,道:“是絕色啊。”
“隻要教主大人你幫我辦成這件事,我把這個女兒送給教主大人做小妾怎麽樣?”
雲海主人打什麽心思,齊晨不是很理解。
如果真是當做女兒養,怎麽會随意送出去。
做母親的,誰不想給自己的女兒找個好歸宿。
不過換個角度,齊晨是非常優秀的男人,有錢有事業有地位,隻是身邊的女人一直都很多。
“不過最後還得看我這個女兒的心意。她同意了,我也才會講她許配給教主閣下。”
齊晨笑着坐到榻上。他當然不信雲海主人的鬼話。這一場宴席,包括婵娟的出現,肯定都是雲海主人刻意安排的。直到此刻,齊晨才意識到,從一開始,他就被雲海主人當做了十分有用的工具。
如果真是一場對決,齊晨已經處處被動,落在下風。
但是齊晨是一個好色的男人,對于這一點他從來不回避。明知道是陷阱,還會跳下去。隻因爲他是天下無敵的齊晨,無論是什麽樣的對手,齊晨都沒有理由會輸。
“可是,我現在隻有一具分身在這裏,如果是連你都會感到棘手的敵人,我恐怕也很難敵得過吧?我今天就被一個小女孩用分水峨嵋刺殺得很狼狽啊,全身都是傷痕。”齊晨道。
雲海主人的雙手從背後放到前面,拿出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小匣子。
齊晨拿過小匣子,打開之後,裏面有一顆金丹。“這是?”
“這是一枚玄界丹。隻要服下之後,教主大人你就能有本體十分之一的力量。隻是……對于這具分身來說,因爲有太超出的力量降臨,會逐漸崩壞。”雲海主人道。
“原來如此。”
雲海主人果然是有備而來。
“婵娟什麽時候送到我的小院子裏呢?”
雲海主人笑起來:“您的府上已經有一位姚小姐了,我怕她們相處不和睦,不如在這裏專門劃出一座宮殿給婵娟如何?”
齊晨也笑起來。這樣婵娟還在雲海主人的手上。齊晨沒有按照約定殺死那個人,婵娟就自然不用交給齊晨。如果齊晨殺死那個人,婵娟就會變成雲海主人手上的人質。至少也是一個能和齊晨再做一次交易的籌碼。
都說人老成精,這個雲海主人未免也太精明了。
人太精明了,什麽都算得一清二楚。是絕對不可能修到至高境界的。因爲大道至簡,大巧若拙。
從天蔑宮出來。
月兒彎彎,夜色已深。
齊晨來到市鎮之中。這裏最有名的酒樓叫做攬月樓。
齊晨獨自坐在攬月樓中。
街上的行人、修士多如牛毛,巡守的士兵也是阿襄雲海豢養的道兵。因爲沒有宵禁,到了晚上依然熱鬧得很,夜市裏到處都是叫賣的小販,和彙成涓涓流水的人群。
紅男綠女,還有永遠熱鬧的市井,這才是俗世喲。
這小小的市鎮很有意思,晚上的時候人比白天還多。
這時,一個漂亮女人從門外走進來,穿着僧衣,看打扮是帶發修行的女冠。雖然穿着僧袍,卻也藏不住婀娜娉婷的身段。長相也是清秀絕俗,恰如明珠美玉。
女冠坐下來,叫了幾個素菜。
這樣的美人難得一見,齊晨好不容易才從她的臉上收回目光。
“姑娘,不知道怎麽稱呼?”色授予混的男人上去搭讪。
“姑娘可否和我師兄弟四人拼個桌子?”這裏空閑的桌子這麽多,哪裏用得着拼桌,這四人穿着青布衣服,各持了一把劍,衣服胸口秀有兩個小字:白銀。這四人都是阿襄雲海裏面的白銀級别修士。
齊晨低低哼了一聲,對這四人不屑一顧。這種把妹的水平真的是太遜了。
“幾位道兄,我是出家人,恐怕不方便。”女冠推辭道。
“這有什麽打緊的,我們兄弟四個也是修士,而且是白銀級别。大家一起交流交流修行心得豈不是美哉?”
女冠面露難色,“這使不得。”
“莫非姑娘是看不起我?”他故作愠怒地道,“劉師兄!”
被他喚作劉師兄的男子道:“大家都是從外面來的兄弟朋友,相遇就是緣分,姑娘看不起我們兄弟四個?”
“小女子豈敢。”
這四人看女冠被吓得花容失色,便安坐下來,齊晨冷笑着看這四個小醜,喝個悶酒都能遇到惡霸調戲漂亮姑娘?這世道真是越來越爛了。
劉師兄道:“我等不是要欺負姑娘,隻是看姑娘似乎愁眉不展,有些危難之事,我們想要幫姑娘一解心事。我們替天行道,都是一等一的好漢,姑娘有什麽難處大可以和我們兄弟四個說……”說着就要用手臂去摟這個女冠。
就在他要摟住女冠的時候,一根筷子激射而來,正打在這條手臂的消泺穴上。
這根筷子打得他半條手臂發麻,他用一種極度震驚的顔色看過去,齊晨端着酒杯,故作驚訝地道:“咦!我筷子怎麽飛出去了?這位老兄,聽說你們替天行道,替小朋友換尿布,能拜托你們替我把筷子撿回來嗎?”
不理會齊晨的戲谑,這四人瞬間站起來,拔出劍來凝重地對着齊晨。這把劍是采集西海特産的玄鐵精英和紫夜草煉制,劍身散發出柔和的紫色光芒,美卻有殺傷力。
這四人盯着齊晨,很是忌憚,卻也不敢下手。
齊晨道:“哎呀,不就是一隻筷子嗎?何必劍拔弩張呢?四位大俠不是替天行道嗎,幫我撿一隻筷子這種舉手之勞的事情,不會做不到吧?”
不理會齊晨的嘲諷,四人互相使了眼色,然後各站方位,将齊晨包圍了起來,顯然是契合某種陣法。
“用得着你來裝英雄?敢和我們作對,讓你英雄變成狗熊?”
“劉師兄,用不着和這厮說話,揍他個鼻青臉腫自然之道我們是不好惹的!”
“是嗎?”齊晨提着短劍從座位上起來,懶懶散散地走過去,伸了一個懶腰,“我倒想領教你們的劍法有多麽神奇,不過就憑你們四個飯桶?”
“你是什麽人?”
“有種報上名來!”
“我?無名之輩。但是專打臭不要臉之人。”齊晨劍出鞘,再歸入鞘中,銀光閃過,這四人的半身已經被冰塊凍住。
“寒冰真氣!你是北極宮的人?”
齊晨懶得理會,一人一腳踢出酒樓。
這四人各摔了一個狗吃屎,也不敢理會哄笑的人群和倚門而立微笑着的齊晨,連滾帶爬地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
“呵,什麽狗屁,這就怕了?”
齊晨回到店裏,撿起掉在地上的筷子,在漂亮女冠身邊坐下來,女冠道:“多謝公子援手,小女子感激不盡。”
笑靥如花,齊晨看得心跳加速,是還是壓住激動,平穩地說:“我救的不是小姐你,而是那四個大蠢材。這世上蠢材那麽多,隻是因爲蠢而送命可就太冤枉了。”齊晨把玩筷子,“如果剛才這筷子慢了一刹那,恐怕這裏就會多出四具屍體。你的修爲很高,連我也差點看走眼。”
原來齊晨救的不是美人,而是四個惡霸?齊晨的眼睛裏寫滿了認真,四個小醜不過是雜魚,眼前的女人才是猛虎!
女子奇道:“我有什麽修爲?”
“的确,你身上的氣很弱,幾乎和平常人差不多,我看破你是因爲心跳和呼吸!”
“心跳和呼吸?”
“你就算臉上做出驚恐的樣子,心跳聲卻很平穩,連呼吸都未曾紊亂。顯然是有恃無恐。就像老虎在戲谑小雞。至于你神光暗淡,真氣幾近凡人,這有兩種解釋:一是修爲稀松;二是修煉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說不定已經煉就了本命神光。而且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旁門裏的高手……如果是自诩清高的正道高手,爲求清淨,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嗯,有幾分道理。”女子贊許道,“我原以爲我修爲隐藏得很好,想不到你能看破我。”
“這幾個人雖然色膽包天,做人做事都有些混賬,但是罪不至死。所以我爲了救那幾個人就打跑了他們。”
“你怎麽知道我要殺他們?”
“殺氣。雖然很細微,但是我的确感覺到了。”齊晨認真地說,“所以我才敢肯定,那個蠢材隻要敢把手搭在你的肩膀上,你一定會殺了他。”
“你倒是敏感。”她單手托腮,明豔得讓齊晨幾乎不敢直視,她說:“能和我搭上話,說明我們有些緣分。所以我要告訴你一件好玩的事情,你知道我爲什麽要來阿襄雲海嗎?”
“我不知道,但是這無關緊要。我就是看見了漂亮女人,就想和她搭話。這是我天生的性格。估計以後也改不了。”齊晨歎一口氣,“我有些累了,還要去殺一個人。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雲月。”女冠道,“你要去殺人?我可以去看看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