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簡單?”蘇蘭不可置信地問。
“簡單?”
蘇蘭手中凝結劍氣,劃出去,手腕靈巧地轉動,在空中形成一圈白光,卻隻是一個小小的橢圓。
“雖然說大道至簡。但是劍術要做到這一步可不簡單哦。要相當高超的控制力才行。小蘇蘭,你還太嫩了。”
“哼!你還不是在陽池郡的海上輸給我啦。”蘇蘭不服氣地說。
“那是因爲我的速度、力量和你不是一個量級啊。速度、力量相當了,才會是技巧的比拼啊。空有技術,并沒有什麽用的。這也是劍修要拼命淬煉肉體的原因。”齊晨道。
蘇蘭點點頭,開心地笑起來:“真好,我又學到新東西了。”
齊晨和蘇蘭說完話,雲海主人颔首道:“剛才這兩位都是李秀青的手下。不知道教主大人覺得如何?”
“很不錯的年輕人。用劍那個稍微老成一點,不過還是缺乏曆練。”
“這些都是黃金級别的戰士。”
“黃金級别?”
蘇蘭爲齊晨解釋道,阿襄雲海按照戰力,将人分成黑鐵、青銅、白銀、黃金、金咒師五個級别。
雲海主人對所有人道:“在你們來之前,有一個年輕的女子,玄洲來的李秀青,連續赢了五場黃金賽,打通玄關成爲了阿襄雲海最年輕的金咒師。”
祖德月聽到李秀青的名字,有些訝然。
剛才兩個女子的水準放在玄洲都是一流。放在這裏不過白銀,也就是二流出頭的樣子。按照雲海主人的說法,李秀青的水準在一流往上走。在福陵的時候,大家曾經一起和絕望教團戰鬥過。李秀青的戰鬥力,祖德月是親眼目睹過的。比剛才的兩個女子強一些,但是強得有限。這才分别幾個月,李秀青就實力暴漲。隻能說李秀青有了什麽特殊的際遇,或者修爲上有了障的突破。
真是可怕的天才!
齊晨總結道:“看來阿青又有了新的成長啊。真是的,總感覺每一次聽别人說到她,她的修爲都會增長一大截。也許要不多幾年,就能和我平起平坐了。”
雲海主人道:“李秀青是萬中無一的天才。她如果一心修煉,自然會一日千裏。李秀青超越本座隻是時間問題。說不定連教主大人您,在将來的有一天,也會被她超越……”
祖德月聽到這裏,再回想福陵的種種事迹,已經完全能判斷出齊晨的身份了。萬萬沒想到,徐子陵竟然會是魔教教主齊晨的一具分身!
齊晨笑道:“原來阿青這麽威風啊。能讓阿青出來和我見個面嗎?我老婆和她的關系太好了。一直十分挂念她,我也有些話想要和她說。”
“可惜了。現在不方便,她正在天人塔裏面修行。”
“唉。”齊晨喝一口酒,也不知道這一聲歎息的意味是什麽。
接着又是一場打鬥,水平也很高。
但齊晨看得沒什麽興緻,覺得很乏味。
蘇蘭依然看得很緊張,看完之後又向齊晨讨教了許多劍術上的問題。齊晨回答的時候無所保留,不僅蘇蘭,赴宴的很多賓客都大感獲益。
沒有姚小蝶的管束。蘇蘭又是第一次做斟酒的工作,齊晨隻要讓蘇蘭倒酒,蘇蘭就會滿上。
很快齊晨就喝得心馳神醉。
這具身體的修爲不怎麽高強,喝多了酒,就想要方便一下。這是身體對于過量的酒精生出了反應,想要排出一部分的酒精。
小聲和蘇蘭說過之後。
蘇蘭紅着小臉帶齊晨穿過木橋,走過楓林堤岸,來到一連串的建築前。
“前面的院子裏面就有方便的地方。”
蘇蘭停下來,沒有走進去的意思。站在牆角邊,低着頭,還在想着齊晨給她說的劍術上的機巧變化。特别是那個畫圓弧的劍法,用手不斷比劃着。
齊晨獨自走進院子,方便完之後,人清醒了許多,夜風一吹,感覺神清氣爽。
這時候,一道黑影從建築上掠過。
齊晨看得好奇,是什麽人?
是刺客嗎?還是小偷?
這個黑影的速度極快,如同夜風一樣在房檐上掠過。
齊晨身上三重禁法運轉,星辰之力提到了最高,輕輕地躍到房頂上,看着黑夜,遠處燈光、寶光明亮,還有幢幢的建築。已經不見了黑影。
去哪裏了呢?
極目看四周,都是各種各樣的屋頂、燈籠。
齊晨準備從房頂上下來的時候,有一隊侍女穿過隔壁的長廊。齊晨怕被誤會當做強盜,在房頂上伏下身子。
齊晨朝着侍女們看過去,這一看就看出了問題——沈樂心帶着她的師妹何幼怡,兩個人混在侍女的中間,居然也是丫鬟的打扮。
這兩個四仙山的丫頭怎麽混進來的?
奇怪!齊晨和沈樂心商量過怎麽去雲霄聖塔盜取劍胎,可不包括這一個環節。
齊晨在屋檐上使了一個隐身法,悄悄跟過去。想看沈樂心究竟玩什麽花樣。
另外一隊侍女迎面走過來。
沈樂心她們退到路的兩旁,低頭讓開路。
對面領頭的侍女,看到了何幼怡,突然停下腳步:“很奇怪啊,你是什麽時候來的,我怎麽沒見過你?”
何幼怡低着頭,不知道如何回答,表情十分緊張。
何幼怡沒有什麽江湖經驗,更不要提随機應變了,這個時候她已經做好了暴走拔劍的準備。
好在領頭的侍女又道:“哦,對了。我想起來了,天華夫人找内務府要了些新的丫頭。你們是天華夫人要的新人嗎?”
沈樂心點頭如搗蒜一樣,連忙道:“是是是。”
“那好,快跟我來。我有事情要吩咐你們做。”
何幼怡求助地看了沈樂心一眼。沈樂心擡起頭,呵斥了一聲,一隊侍女都變得神魂颠倒,意識也變得混沌。
應該是震神的法術。
接下來沈樂心道:“做你們該做的事情,路上可沒碰見任何人。明白了嗎?”
“是。”然後這隊侍女又木讷地朝着原來的方向走了。
不對,好像是催眠的手法。
看她們身邊的那些侍女,也被催眠了。
齊晨繼續跟着沈樂心、何幼怡。
來到一處庭院。
沈樂心和何幼怡走進去,小心翼翼地關上房門。
齊晨很謹慎地挪到房頂上,不敢發出一點聲音,躺在房頂上,耳朵貼着瓦片,想偷聽沈樂心到底在打什麽算盤。
隐隐聽到劍胎、金丹、青嶼山這些詞彙。
除了沈樂心和何幼怡,說話的還有一個女聲。
何幼怡全神戒備,神念一掃,突然感受到了屋頂有人正在竊聽。
一把劍,插破屋頂,刺了上來。何幼怡的劍光太過耀眼,所以沒敢用全力出手,不然齊晨真的難以抵擋。
靈犀短劍在和屋頂上和何幼怡拼了幾劍,感覺手腕都發麻,何幼怡的劍實在是太霸道了!
齊晨想要逃走,現在可不是和這個小丫頭拼命的時候呢。
沒想到何幼怡的速度更快,齊晨被何幼怡一腳踢飛,落到院子裏面,剛想爬起來,一把劍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
“是你?”何幼怡盯着齊晨,表情十分的震驚,她不知道齊晨什麽時候跟蹤她們的,又是出于什麽目的跟蹤她們。
“你好呀,師妹。能不能把你的劍挪開一點呢。今天月亮這麽好,師妹你也是出來看風景的嗎?想不到你是這麽有品位的人呢,和我一樣。”齊晨微笑着和何幼怡打招呼。
“我又不是你師妹。”何幼怡别過臉去,順便收起劍。
沈樂心從屋子裏面走過來,蹲在地上,展露微妙的笑容:“哎呀,徐子陵你在這裏做什麽呢?”
沈樂心和何幼怡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隻以爲他是邊荒大俠徐子陵。
齊晨眼珠亂轉,不知道怎麽回答。要編一個有邏輯,說得過去的謊言才行。
“我就是看月亮特别漂亮,所以到房頂上看月亮咯,誰知道師妹突然一把劍殺出來,吓了我一大跳!我就是看月亮而已,怎麽都會有人要我的命呢?我還沒想明白呢。”
“說起來,徐子陵你的住處是特别安排的吧?你住在這裏?”沈樂心問。
沈樂心和何幼怡不同,插科打诨是不可能糊弄過去的。齊晨道:“沒有啊。”
“那你怎麽會在這裏?”
齊晨被沈樂心問得十分心虛,沒有辦法,隻好蠻不講理地道:“我怎麽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啦!我就是駕馭劍光随便亂飛,中途遇到了一道黑影,忍不住追了上來,沒想到在這裏失去了他的蹤迹!”
“真的?”
“天地良心!我是真的追一道可疑的黑影來着!”
沈樂心轉過身,走進屋子裏面,“哼,既然來了,就一起進來吧。你想聽的秘密,我可以一字不差地告訴你。用不着做梁上君子。”
齊晨跟何幼怡笑一笑,何幼怡的表情比齊晨還要尴尬。
然後兩個人一起走進屋子裏面。
另外一邊。
蘇蘭等得十分不耐煩,走進院子,沖着茅廁喊話,無人回應。
用了心念,感覺不到齊晨的氣息。
果然齊晨不見了!
要怎麽辦呢?這個人怎麽這麽不靠譜?!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