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灑在諸人的臉上。
大家的表情都很好玩。
還是張凱反應最快,他幹咳兩聲,“這邊的事情……既然有師妹作證,徐子陵先生自然可以洗脫嫌疑……”後面又說了一段亂七八糟的話,說完之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的什麽。總之,十分的尴尬。
所有人都看着齊晨,彩庭的臉有着青春的光芒,一雙大眼睛十分會說話。再看看他身邊的姚小蝶,這小子一個人摟着兩個美人兒,真是豔福不淺啊!
張凱是天陽宗的話事人,他想要息事甯人。别的人也自然配合,又有白雲散仙祖德月在中間說和,更加打不起來。
很快人群散了,張凱還給齊晨、姚小蝶安排了一間新的客棧,房間夠大也夠高級。
張凱還要處理後面的事宜,所以很快離開了。
一間屋子裏面隻剩下三個人。
姚小蝶坐在凳子上,冷着一張臉,齊晨坐在姚小蝶身邊,好不容易拉住姚小蝶的手,姚小蝶立刻抽回來了。
“小蝶,你不要生氣嘛。這個……”
“哼!你平白無故得了一個小老婆,自然高興,再說了我有什麽好生氣的,我完全沒有生氣!”難得姚小蝶有傲嬌的樣子。
床上一個小姑娘,雙腿撩來撩去,“今天晚上我們是三個人一起睡嗎?”
這個問題,真的很帶感……
身邊多一個漂亮小姑娘,自然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齊晨笑着問:“你叫什麽名字?”
“彩庭。彩色的彩,庭院的庭。”
“好名字。不過你這個小老婆是什麽意思呢?我們好像不怎麽熟悉吧?”齊晨的表情很玩味,内心更加是有點騷動。因爲這件事到現在都十分的好玩。
“因爲你殺人的樣子很冷酷啊,我喜歡冷酷的男人。”彩庭托着香腮,回答。
“先說說你和那兩個死掉的劍手是什麽關系吧,你們是一夥的吧?”姚小蝶冷冷地道。
“不。我們僅僅是認識而已。他們是城裏黑幫老大李樹花了大價錢請的人,連大師兄也說他們手段很高強,我一直以爲他們很厲害呢。沒想到一個照面就被你殺了……當時我就在想,你肯定是陽池郡最厲害的男人。我當然要嫁給陽池郡最厲害的男人!”
和黑幫混在一起的叛逆少女嗎?
彩庭的頭發披散,頭上幾支金钗淩亂斜散,一張臉青春又明媚,她穿着上好的绫羅。這樣的打扮應該說明她的家裏是很有錢很有地位的那種。有錢人家的小孩,父母疏于管教,很容易學壞。這樣的事情,哪裏都能看得到,沒什麽出奇的。
有意思的是,彩庭膽子很大。睜着大大的雙眼,好奇地看着這個世界,好像無所畏懼一樣。這樣的少女很有藝術的感覺啊。收作小老婆好像也沒什麽不好的。
齊晨拖着下巴思考的時候,彩庭很放肆地看着齊晨,又看看姚小蝶,接着目光轉回到齊晨的身上。會說話的眼睛好像在說,你該不會是怕老婆的男人吧?
“可是我已經有老婆了,你的家人不一定會同意的吧?”考慮到姚小蝶的态度,齊晨還是這麽說。當然了,這隻是一句場面話,不代表齊晨内心的真實想法。
彩庭道:“沒事啊,我已經說過了,我可以做小的。隻要你把我的肚子弄大,生米煮成熟飯,我父親一定不會虧待你的。嫁妝嘛,自然是包你滿意……”
“你父親是誰?”齊晨來了興趣。
“你還不知道嗎?陽池郡都是我家的。我是天陽宗宗主的女兒。而且他隻有我這麽一個女兒哦。剛才走出門那個張凱是我父親的弟子,天陽宗的大師兄。”
“哈?那我不是還能混個城主做一做?”
“随你高興哦,隻要你真的娶了我。”
姚小蝶白了齊晨一眼,好像在說看你沒出息的樣子。
“不開玩笑了。你究竟想要幹嘛?”姚小蝶盯着彩庭問。
“你們身上肯定有去阿襄雲海的邀請函吧?不如帶上我一個如何?”
“你爲什麽一定要去阿襄雲海呢?”齊晨走到床邊問。
彩庭也從床上起來,手臂和腳都纏上齊晨的身體,“因爲啊……”
少女的氣息近在咫尺,肌膚相貼。
“美人計對我是沒有作用的哦。”齊晨冷靜地說。
“我……”彩庭猶豫了片刻,看樣子她不想說出必須要去阿襄雲海的理由。
傳來敲門聲。
齊晨小聲對彩庭說:“放開我。”
“哼,我就不放。”不僅不放,彩庭整個人都纏在了齊晨的背上。
姚小蝶道:“請進。”
張凱走進來,首先見到的是,桌子前姚小蝶正襟危坐正在品茶。
而床上,彩庭正從背後手腳并用地抱着齊晨。
這是一副很尴尬的畫面。他從小受到的是君子教育,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更知道這麽做是完全不符合禮義廉恥的。但彩庭是他的小師妹,從小就是一個放肆的小丫頭。這些年都這麽過來的。
張凱語重心長地道:“彩庭師妹。你這樣成何體統?我天陽宗立派千年,從來都是被左近的朋友尊味道正教楷模。今天你倒好,當着這麽多英雄好漢的面,讓我們天陽宗大大出了一個風頭。你一個姑娘家,怎麽就能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說出這樣放肆、無禮的話?你私底下怎麽放肆,我不管。怎麽能在人前讓我們這面出醜呢?以後外面的人怎麽想我們天陽宗的女弟子?以後陽池郡裏,你會有什麽樣的風評?你這麽做一輩子都要被人指指點點的啊。難道你……”
彩庭道:“我隻要我喜歡的男人,不需要風評。”
張凱看看齊晨,兩個男人都是無可奈何的表情,不過齊晨心裏有暗爽到就是了。
張凱抱拳,說:“也不知道爲什麽,衆多的高手不遠萬裏來到這小小的陽池郡,也不知道在圖謀什麽。先生既然要娶彩庭師妹,也算是我天陽宗的人了。還請多多幫襯才是。”
齊晨道:“你不知道嗎?來這裏的人都是爲了阿襄雲海的事情。剩下的事情,我就不便透露了。”
“阿襄雲海?”張凱聽過阿襄雲海的事情,最近玄洲的腥風血雨都是因爲阿襄雲海送出了幾十張邀請函。張凱看看齊晨,難道這個人來陽池郡的目的也是爲了阿襄雲海?
“我勸你,最好帶着你的人退回山門,不要幹涉陽池郡裏面的事情,等過了這一段時間就會好轉。”
“師尊的意思也是我們全力退回山門,把陽池郡讓出來。可是城裏出了這麽大的亂子,我們也不管嗎?”
齊晨搖搖頭,張凱一看就是儒家的書看多了,人都迂腐了。你要管可以,如果你真的有這個實力。這個世界是不講什麽公平、正義的,能說話的隻有實力。
齊晨道:“我說句不好聽的話。今天的幾個人,包括我在内,天陽宗一個都惹不起。對了,冰晶山的藍雨煙好像也在陽池郡裏面。要是他也和人打起來,你打算怎麽辦?”
張凱面色凝重,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話,反正齊晨是說了,做不做,就看張凱自己的意思了。他要是想用同門的性命來成就他的正義,也不關齊晨的事情。
這世界每天都要死人的,不是麽?
彩庭依舊抱着齊晨,嘟着嘴,絲毫不理兩個人的談話。
張凱歎一口氣,道:“師妹,你什麽時候回山上看看宗主,你找到如意郎君了,是不是也應該帶給……”
彩庭打斷道:“他什麽時候關心過我這個女兒?我就算是死了,他也不會從那個院子裏面出來的吧?他滿腦子都是煉丹,比起仙丹,我這個女兒算得了什麽?說起來,你有多久沒見過他的面了?”
張凱面露尴尬,彩庭說的都是事實,天陽宗的宗主沉迷煉丹,把自己關在一間小院子裏面,已經十幾年了。張凱上次見到他,還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什麽事情都隔着一道門,發布指令,又或者直接讓張凱自己來決斷。
張凱抱抱拳,對齊晨說:“不如這樣吧,明天請先生帶上師妹來山門一趟。”
齊晨應下來。
張凱走了。
彩庭在齊晨的耳朵邊吹着氣,麻麻癢癢的。
“喂……快從我身上下來。”
“我可是第一次和一個男人這樣親近!呼,心跳得好快呀!”
齊晨心頓時軟下來,“那你也不能這麽不成體統,我和你師兄說着話呢,你在我背上趴着,這算什麽造型?”
“我才不管啦……”
齊晨苦笑。
姚小蝶見到了,冷冷地放下茶杯,準備離開。
齊晨問:“小蝶,你去哪兒?”
不出去,難道坐在房間裏面看你們親熱嗎?這句話姚小蝶說不出口,她一向知道齊晨喜歡胡鬧,現在又有了這麽一個喜歡胡鬧的小姑娘,這兩個人湊在一起,想想就夠人頭疼了。
姚小蝶說:“屋子裏面有點熱,我出去吹吹風。”
“姐姐再見。”彩庭揮手說。
姚小蝶在門檻前停下來,這一聲“姐姐”讓姚小蝶猛然驚醒,對啊!我是姐姐啊!憑什麽我走!不是應該做小的給正室讓出床位嗎?
想到這裏,姚小蝶又轉回來,在桌子前坐下來,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對齊晨和彩庭說:“你們繼續,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