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和明德帝說了一大堆道理,他居然油鹽不進,一意孤行的想将皇位傳給沐衡,那就休怪他不客氣。
冰冷的利刃緊貼着明德帝的脖頸,隻要沐衡稍稍用力,他就會沒命。
明德帝沒有求饒,也沒有妥協,冷冷看着沐衡道:“景銘是皇子,如果朕死了,他就可名正言順的登基爲帝。而你,就算勢力龐大到無人可及,隻要沒有朕的同意,就永遠都是亂臣賊子……”
居然敢威脅他,可惡!
沐衡目光一寒,蓦然收回匕首,反手一掌狠狠打到了明德帝胸口上。
明德帝内力盡失,沒有絲毫反抗力,被打倒在地,胸口一陣氣血翻騰,一股腥甜湧上喉嚨。
他強忍着沒有吐出來,冷眼看着沐衡道:“這裏是皇宮,是朕的天下,你敢重傷朕,活的不耐煩了?”
沐衡嗤笑一聲,居高臨下的望着明德帝道:“皇上,實不相瞞,微臣在很久之前就已經開始布局了。剛才,爹爹發來信号,我們的人已經率兵起事。微臣的人正在暗暗肅清皇宮,現在的皇宮,已經不再是您的天下,而是微臣的天下了!”
“你們想造反!”明德帝一凜,銳利的眸底寒意迸射。
沐衡視而不見,一字一頓的道:“這都是皇上逼的,如果皇上禅位于微臣,微臣又豈會這麽大費周章的起兵?”
明德帝不屑輕哼:“人人得而誅之的亂臣賊子而已,有什麽可得意的?”隻要他一日不松口,沐衡就休想名正言順的登基爲帝……
“錯,亂臣賊子是夜景銘,不是微臣!”沐衡微微一笑,神秘詭異。
明德帝目光一凝,心中騰起很不好的預感:“你什麽意思?”
“微臣殺了黃色後,會對外宣稱,皇上是被夜景銘所殺!”沐衡挑眉看着明德帝,一字一頓的道:“夜景銘大肆罷免朝臣一事,鬧的朝堂動蕩,百官埋怨,皇上将夜景銘叫進宮訓斥,夜景銘不肯受教,一氣之下,殺了皇上。多麽完美的理由,多麽合理的借口……”
明德帝一死,夜景銘獲罪,死無對證,他自然而然的就可以登基爲帝了……
“你……好狠!”明德帝瞪着沐衡,眸底寒意迸射。
“微臣也不想這麽做的,可誰讓黃色這麽冥頑不靈,退位讓賢不就好了?”沐衡目光森寒,冷冷看着明德帝道:“把傳國玉玺交出來,微臣會給皇上一個體面的死法。”
“休想!”明德帝想也不想,一口回絕,冷冷看向沐衡:“沒有傳國玉玺,也沒有朕的口喻,你永遠都是亂臣賊子,休想名正言順的登基爲帝!”
他是大秦現任明德帝,會親自定下大秦的下任皇帝,他不認可的人,休想坐到那張黃金龍椅上!
沐衡眸底閃過一抹銳利寒芒,随即又消散無蹤,微微的笑了起來:“據微臣所知,皇上常在禦書房看奏折,處理國事,那傳國玉玺,就在這間禦書房裏吧?皇上不說它的具體位置也沒關系,微臣會讓侍衛們将禦書房一寸一寸的全部拆開,不信找不到傳國玉玺……”
“是嗎?那你大可找找看!”明德帝漫不經心的說着,眸底閃過一抹幾不可見的輕嘲,看得沐衡微微眯起眼眸。
難道傳國玉玺不在禦書房……
“看來沐衡公子對皇上,還是不夠了解啊!”清朗的笑音突然響起,一名身穿白色長衫的男子闊步走了進來,清俊的容顔,犀利的眼瞳赫然是京岐。
明德帝銳利眼眸猛的眯了起來:“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認得這個人,這個人時常跟在夜景軒的身邊,是他的謀士。
“自然是應沐國公之邀前來。”京岐嘴角微彎,笑容滿面!
“原來你們還不死心,還勾搭在一起……”明德帝一字一頓的說着,低沉的聲音裏透着咬牙切齒的味道。
京岐非常不贊同的搖搖頭:“是攜手合作,皇上不要說的這麽難聽嘛……”
“好了,别說那麽多廢話了,京岐公子可知皇上将玉玺放在了哪裏?”沐衡不耐煩的打斷了京岐的話,挑眉看着他。
京岐呵呵一笑:“如無意外,玉玺應該放在了禦書房旁邊的那座偏殿裏!”
明德帝大驚:“你怎麽知道?”
那玉玺是他親自放置的,未經過任何人的手!
“因爲本公子很是了解皇上啊!”京岐微微一笑,神秘詭異。
人人皆知禦書房是重地,很多重要物件都會放在這裏。如果将重中之重的玉玺也放在禦書房,雖安全,卻也有隐患。
明德帝精明,又一向小心謹慎,所以他沒将玉玺放在禦書房。
可他每天都會在禦書房呆很長時間,爲了确保玉玺的安全,他會将玉玺放在離禦書房不遠的地方。
禦書房旁邊的偏殿,是最理想的存放地……
“二公子,找到玉玺了!”
一名侍衛闊步走進禦書房,手裏捧着一塊四四方方的白色玉塊,上面雕刻着一條栩栩如生的白色玉龍,正是大秦傳國玉玺。
“太好了!”沐衡漆黑的眼瞳裏綻放出璀璨光芒,快速伸手去接玉玺。
明德帝面色陰沉的可怕,蓦然凝聚了身體的全部力氣,惡狠狠的朝玉玺撞了過去。
想撞壞玉玺,哪那麽容易!
沐衡嘴角彎起一抹輕蔑的笑,猛然擡腳,狠狠踢到了明德帝胸口上,将明德帝踢得倒飛出三四米遠,重重掉落在地。
胸口一陣氣血翻騰,明德帝抑制不住,‘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全身像散了架般疼痛難忍。
沐衡拿着玉玺,漫不經心的睨他一眼,眼角眉梢盡是輕嘲。
敢當着他的面耍花招,真是不自量力。
“玉玺到手了,這老家夥,似乎沒什麽用了。”京岐居高臨下的望着明德帝,笑的不懷好意。
“那就殺了吧!”沐衡漫不經心的說着,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他是害死表哥的仇人,就有勞京岐公子親自動手,給他個痛快!”
京岐輕笑一聲。沐衡弑君,他動手!他們兩人就算是相互握住了對方的把柄,成爲了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一損俱損,一榮俱榮,這個沐衡倒是真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