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妃從來都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以前被皇後壓在頭頂,她抓不到把柄就算了,如今被她抓到了把柄,她自然不會放過。
不但不放過,還要趁機多踩幾腳,首先便要過過嘴瘾。
皇後看到蕙妃的嘴臉,恍惚間覺得這一幕似乎似曾相識,當年被她算計的嫔妃出事的時候,她也說過類似的話,做過類似的事。
隻不過現在位置對調了過來,她由主導全局的人變成了被人主導的那個,由陷害别人的人變成了被人陷害的人,也深刻地體會到了當年那些嫔妃的百口莫辯和從内心深處湧起的絕望。
“皇上,臣妾知道錯了,求皇上原諒臣妾……”皇後知道此刻繼續抵賴更會适得其反,隻得認清現實,隻希望皇上能念在他們夫妻多年的情分上,饒過她,雖然這種希望微乎其微。
可是明德帝連自己的親兄弟都能親手除掉,還會留下她?
“那個野男人是誰?”明德帝冷聲問道,臉色鐵青,看向皇後的目光已經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皇後聞言心中一顫,卻是怎麽也開不了口。
她自己今晚已經是必死無疑,怎麽能再連累他?
況且今晚的那個男人肯定不是他,就算被抓住了,也不會連累到他。
明德帝見她不說話,心中更是憤怒,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陰森恐怖的表情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剝,一字一句怒聲問道:“朕問你那個男人是誰?”
任何一個男人都忍受不了自己的女人給自己戴綠帽子,即使他并不愛她。
皇後臉色瞬間蒼白,呼吸困難地去掰皇上的手,卻怎麽都掰不開。
大腦一時缺氧,即将窒息的絕望頓時湧上心頭,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死去。
“朕還不知道自己的結發妻子如此的又骨氣,不但與别的男人偷情,背叛了朕,還甯願死,都不肯說出奸夫是誰?”明德帝臉上的神色更加憤怒,眼中的殺意也更盛。
這已經不是被人背叛這麽簡單了,被傷害的還有他作爲男人的自尊!
蕙妃在一旁看着,不但不阻止,臉上還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最好皇上能直接掐死這賤人,這樣就再也不用她費心思了。
一旁的宮女太監們見狀一臉惶恐,卻是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殃及自己。
皇後的脖子被人越掐越緊,大腦一片空白,掰着明德帝手腕的雙手也漸漸沒了力氣,連白眼都翻了出來了。
眼看皇後就要窒息了,門口突然響起了一道急切的聲音。
“父皇請手下留情!”
夜景軒原本聽說坤甯宮鬧了刺客,便過來看看,沒想到一進來就看到這樣的場景,震驚之餘,他甚至都來不及思考,急忙出聲阻止。
皇後聽到夜景軒的聲音,快要閉上的眼睛又艱難地睜開,眼中滿是絕望,脖子被緊緊掐住,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的嘴唇微微動着,艱難地發聲:“軒兒……”
夜景軒見自己的母後就快被掐死了,心中更是着急,大步走過來“撲通”一下跪在了皇上面前,急切地說道:“父皇,母後犯了什麽錯,兒臣願意爲母後承擔,請父皇手下留情,暫且饒過母後……”
後來的輕舞公主在蘇錦顔也夜景辰身邊屋頂看到這一幕,看的津津有味。
今晚的這場好戲還挺精彩,看到皇後絕望的表情,看到夜景軒跪地哀求,她心中竟然感到一陣快意!
“父皇要如何責罰兒臣,兒臣絕無怨言,請父皇放過母後……”夜景軒仍苦苦哀求着。
在看到寝殿内淩亂的衣物和母後的模樣,他邊已經大概猜出發生了什麽。
明知父皇在氣頭上,他卻仍然堅持求情,皇後是他的母後,他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母後被掐死。
明德帝聞言微微松開了手,鐵青的臉色仍是沒有絲毫變化,陰冷的目光如毒蛇般死死盯着皇後,一字一句問道:“說,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他竟然不知道還有人有這麽大本事,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放肆!他雖然不愛這個妻子,也不經常來她的寝宮,但不代表他不介意這些事。
皇後感覺脖子上的鉗制終于稍微松開了,連忙急切地呼吸了幾口空氣,總算不至于窒息了。
聞言,她反應極快地說道:“臣妾隻是一時糊塗,以前并沒有做過這等事,請皇上明察……”
蕙妃在旁再次冷笑了起來:“既然隻是一時糊塗,姐姐爲何不肯說出那奸夫是誰?看姐姐這麽維護他,難道不是對他情深意重?”
這幾句話無疑是火上澆油,明德帝聽了心中的怒火更盛,大手一揮将皇後甩在了床上,冷冷下令道:“皇後道德敗壞,即日起廢黜後位,打入冷宮,沒有朕的命令,永世不得放出!”
直接殺了她,反而太便宜她了,他要找出那奸夫是誰,再一起處置他們。
蕙妃在一旁聽了心中大喜,皇後做出了這種事,後位保不住是必然的了,沒想到皇上當場就宣布了廢後,還将這賤人打入了冷宮!
這賤人就永世都翻不了身了!
夜景軒聞言,心下卻是一松。
打入冷宮總比直接處死要好,他現在還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總得先弄清楚了才能替母妃說話。
“并且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皇後不知檢點,私會男人,把皇室的臉面都丢盡了,當處以宮刑,以示懲戒!”皇上再次開口說道,聲音裏帶着滔天的怒火。
皇後聞言臉色刹那間蒼白如紙,被判處宮刑,那她還不如去死!
蕙妃臉上愈發得意,陰陽怪氣地開口道:“自古以來女子被處以宮刑的極少,姐姐可謂是後宮古今第一位被呐……”
宮刑是最殘酷的酷刑之一,男子被處以宮刑,即是被閹割,淪爲成爲太監。
女子被處以宮刑,不但這輩子都不能孕育,還十分痛苦。
夜景軒聞言臉色也是一白,還想再開口求情,明德帝已經冷哼了一聲:“今晚之事誰都不準對外宣揚,若是走漏了半點風聲,朕惟你們是問!”
說完,他警告性地看了蕙妃一眼,帶着怒氣,拂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