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數完,李正擡起頭看向容胤白,眼底之間帶出幾分震驚:“兩萬三千兩,少爺,是兩萬三千兩!”
容胤白勾起唇角,面上帶出幾分得意,緩緩地閉上眼睛,暗自在心裏盤算着。
依照這樣的速度,用不了一個月的時間,錢就能赢出來了。到時候再聯系之前的米商,一切都能解決!
轉運閣。
蘇錦顔聽着傳來的消息,唇角不由得微微勾起,面上帶出幾分淺笑。
她伸手在跟前的畫上添一筆,陡然轉折,一隻蜻蜓瑩然落于荷花之上,似乎活了一般。
接下來的幾日,容胤白每次赢了錢便會在第二天追加籌碼,緊接着便會赢更多的錢回去。
這樣幾日之後,拿出投進去的幾千兩銀子,竟然淨賺了二十萬兩,加上原來手裏的十萬兩,如今一半的錢算是賺出來了!
滿心興奮的回到容府,遠遠看到夜景軒身邊的侍從,容胤白面上一頓,緊忙收拾了自己的情緒,迎了過去。
“今天是什麽日子,竟然把您迎來了,我可真是惶恐。”一邊說着,容胤白親自扶了侍從往裏面走,面上神情恭謙有禮。
侍從側目瞧着容胤白,面上帶出幾分滿意的神情,倒也沒有拒絕,跟着他進了大廳。
參茶端上來,侍從淺淺的抿一口轉向容胤白:“我說容二公子,這時間眼瞅着就到了,我家殿下可是爲那六十萬倉的精米發愁呢,咱家向來都是直話直說,你也别怪我催你,到時候沒有米入窖,前面的一切準備可是白費了。”
容胤白一愣,頓時明白了侍從的意思,這是來催糧了!
“瞧您說的,我知道大殿下着急上火,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錢我已經籌到了一半,過不了幾日我便讓人去聯系米商,一定不會誤了大殿下的事!”容胤白臉上賠笑,心裏不由得沉了沉。
不過就是夜景軒身邊的一條狗,哪裏輪得到你來說話!
侍從聽容胤白這樣的答複,似乎很滿意,微微點頭,也不多呆着,收了容胤白的“意思”便上了車往回走。
“呸,什麽東西!”李正看着侍從的馬車走遠,眼底之間帶出幾分蔑視。
狗仗人勢,公子這樣的身份,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閹人指手畫腳了!
送走了侍從,容胤白并沒有糾結侍從的無禮,臉色不由得微微沉了沉。
還有半個月,夜景軒就派人來催了,可見這批糧食的重要性,如今自己可是有必要加緊速度了。
容胤白再次進富裕賭坊的時候,下定了決心帶上了之前赢來的二十萬兩,直接到了挑戰台。
坐定後,看着對面的人是前兩天看到的白衣男子時,他的心裏不由微微顫了顫。
不過想着自己的能力,他便又恢複了自信。
莊家發牌,堵得是下面兩家的輸赢,莊家跟着吃喜,平手,則是莊家雙賠,雖然風險大,可是一局定輸赢,來錢快。
容胤白全身的神經繃緊,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莊家手裏的骰盅上,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般,緊張之中帶着幾分刺激。
幾輪下來,容胤白這才意識到對手的能力,竟然讓自己有些招架不住。
眼看着赢過來錢慢慢又退了回去,他的面上泛起了幾分不甘心。
今天他可是要赢大錢的,任何人都不能阻止!
刺激的挑戰帶着幾分興奮,容胤白看着對手的眼神,揣測,思索,原本隻是爲赢錢,如今卻多了幾分輸赢的榮譽感。
李正看着容胤白似乎有些沉陷的感覺,連忙提醒,隻是他的聲音似乎打擾了衆人的觀賞,一時間讓衆人強迫的禁止了發言。
白衣男子看着容胤白,眼底之間漸漸滲透出幾分笑,臉色卻是平靜得沒有變化,讓人捉摸不清楚。
沒有注意到身邊的錢逐漸減少,容胤白依舊很認真的賭着。
待小二提醒離關場的時間隻有一柱香的時候,容胤白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沉了進去,這樣的遊戲太過刺激。
明顯的知道自己已經輸了不少,可是最後這幾把似乎已經漸漸找回了幸運,容胤白聽到提醒的聲音時,面善一凜,眼底之間帶出幾分不甘。
從賭場出來,容胤白的面上有些陰沉,看着李正依舊數着錢,聲音帶出幾分清冷:“今天是多少?”
李正一愣,面上帶出幾分無法啓口的爲難,看容胤白堅持問,這才歎一口氣:“少爺,咱們今兒把之前的赢來的二十萬兩輸的隻剩下五萬兩了。”
容胤白一凜,面上帶出幾分冷意,今天是着急才會想着去賭挑戰,誰知道那人這般厲害。
眼看着夜景軒給的期限漸漸臨近,他眼底一沉,似乎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翌日。
當聽到容胤白不顧李正的勸阻,将原來手裏的十萬兩都拿出來賭的時候,蘇錦顔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淺笑,下樓上了馬車朝富裕賭場駛了過來。
蘇錦顔進了賭場的雅間時,容胤白已經将手裏的十萬兩老本輸得差不多了。
李正在一邊苦苦勸着,可容胤白卻已經是輸紅了眼,哪裏管得了其他?
蘇錦顔伸手端起丫鬟遞過來的茶水,一邊看着樓下的情況,唇角不由得勾起來。
如今的容胤白已經無形之中陷了進去,這個泥潭,注重要将他淹沒。
賭博是一件很容易讓人上瘾的東西!
前幾次很容易得了錢,容胤白便會不由自主的算計着明天拿出更多的本錢,想要赢得更多。
前面一直都是順利的,等到了有一天虧了,他便會緊張。
等到臨近翻場關門,他又會發現自己的好運漸漸來了,可是不得不因爲翻場的規矩離開……
就這樣吊着他胃口,自然會讓他心有不甘。
越是不甘心,他便會越發地想要翻本,如此,便會一步一步的拽着他陷入賭博這無邊的泥沼之中。
不知道今日是怎麽回事,容胤白本來很有信心的聽出骰子的點數,可打開骰盅卻總是與他感知的相悖。
一時間,他手裏的十萬兩銀子便又去了一半。
“少爺!”李正看着容胤白拿着懷抱裏的銀子又要換桌,面上一緊,忙攔住:“您不能再賭了,咱們的錢已經賠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