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女人才貌雙全的又何止她一個?
更重要的是,皇上的恩寵可以讓她風光一時,但也可能因爲他人嫉妒而算計喪命。
可若不受寵,宮裏随便一個宮女太監都敢對她使臉色。
這樣的生活,和她想象中的相差甚遠,根本就不想蘇雪怡所說的那般美好。
多少個夜深人靜,孤枕無眠的晚上,她懊惱自己爲何要選擇進宮,爲什麽要進宮過這種擔心受怕,如履薄冰的日子。
隻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
她沒有别的選擇,卻眼睜睜地看着以前那個入不了她眼的蘇錦顔一步步的和夜景辰訂了親,成了京中小姐豔羨的對象。
每每一想到這些,她的心中就越發的恨蘇錦顔。如果不是她,她又怎麽會陷入這樣的困境?都是她,都是她!
蘇錦顔很清楚蘇雪彤此時此刻心裏的想法,因此她絲毫不在意她說些什麽。那些話,激怒不了她,她也完全沒必要跟蘇雪彤較真。
當年在蘇家的時候,蘇雪彤便沒能把自己踩在腳下,現在自然不能。
她是太平郡主,而蘇雪彤雖然是明德帝的妃子,可到底是位份低,就算再怎麽放肆,最多也隻是嘴巴上占點便宜。
蘇雪彤見蘇錦顔依舊鎮定自若,絲毫不爲她的話所動,完全激怒不了她,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一時間怒火生疼,蘇雪彤再也忍受不了蘇錦顔無視的嚣張,恨恨道:“你别以爲自己多能耐,等三殿下把南疆公主娶回去的時候,會有你哭的時候!還肖想三殿下能對你好一輩子,還真是天真可笑。”
蘇錦顔眉頭挑了挑,笑道:“就不勞煩蘇嫔替我憂心這些了!倒是蘇嫔要多爲自己考慮考慮,後宮從來都是隻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地方,二妹妹可要趁着自己還沒變成舊人前,多讓皇上惦記着你的好才是。”
這幾句話無疑是戳中了蘇雪彤的痛處。
她剛進宮的時候,明德帝确實寵了她一段時間,一個月裏頭,将近有半數日子蕭詹都是留在她宮中的,就連皇後都說皇上這是真心喜歡上她了。
比起同時進宮,卻倍受冷漠的孫妃來說,那段日子她确實很是風光。
可是好景不長,沒過三四個月,宮裏又添了新人,她立馬和别的嫔妃一樣,梳妝粉黛,就等着明德帝臨幸,正應了那句“花無百日紅”。
蘇雪彤氣得臉都紅了,差點就伸手把蘇錦顔的烏鴉嘴給堵住,免得她繼續胡說八道。
蘇錦顔哪會讓她如願,一個側身,閃開了蘇雪彤伸過來的手。
蘇雪彤眼底閃過一絲寒意,不過卻突然歎息一聲,臉上的神情也柔和了不少,開口道:“罷了,咱們姐妹之間,走到如此地步也是我的不是,今日我也是誠心邀請妹妹過來坐坐的。”
“不管怎麽樣,咱們都是蘇家的女兒如今朝廷的形勢如何,想必大姐姐也是知道的。再過一段時間,你就會成爲三皇子妃了,那就應該幫助三殿下,選擇一個好的出路,也爲我們蘇家選擇一條好的前程。”蘇雪彤目光沉沉的看着蘇錦顔。
她奉皇後的命令,試探蘇錦顔的意思。蘇錦顔最好是不要識相,這樣她就有理由對付蘇錦顔,而不會被皇後怪罪了。
想到這裏,蘇雪彤唇角微勾,言語間竟帶上了一股子的威脅意味:“如今我是皇上的妃子,而你是三皇子妃,我們若是齊心協力,定能将蘇家的未來帶來一片輝煌,大姐姐可要好好想一想,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蘇錦顔聞言,忍不住恥笑一聲,擡眸看了蘇雪彤一眼,眼神中盡是嘲諷。
若她真的是爲了蘇家好,當初就不會做出那些損壞蘇家名聲和利益的事情!
況且,若是她真的想爲蘇家做點什麽,得寵的時候怎麽沒見她爲蘇家争取點什麽好處?不過都是口頭上說說罷了,說到底,不過就是想讓蘇家爲她出點力,讓她重新得寵而已。
蘇錦顔眼底閃爍的不屑,蘇雪彤盡看在眼底,看着蘇錦顔的眼裏幾乎都要冒出火來了,卻隻能死死的壓抑着。
爲了取信蘇錦顔,她再次開口道:“我知道大姐姐不信我,可想必大姐姐也不希望看到将來新帝登基的時候,蘇家沒落的情形吧?”
說着,蘇雪彤站起身,來到了蘇錦顔的面前,低頭看着擡頭看她的蘇錦顔,繼續說道:“縱然大姐姐鐵石心腸,我也不相信大姐姐會置蘇家于不顧,還望大姐姐能不計前嫌,咱們姐妹一塊幫襯蘇家,将蘇家帶向輝煌!”
她俯下身子,在蘇錦顔的耳邊,輕聲說道:“唯有蘇家好了,咱們才能更好,不是嗎?”
聞言,蘇錦顔笑了起來。
對于這話,蘇錦顔是認同的,但卻不是和蘇雪彤一起!
照着蘇雪彤這說法,可不就是再說隻有跟了夜景軒,才能讓蘇家不沒落嗎?呵……真是可笑!
雖然她沒有能看到夜景軒當皇帝後,大秦的光景,但隻需看夜景軒在坐穩皇位後第一時間便除去了保家衛國的柳家和輔佐他坐穩皇位的蘇家,便知道大秦國肯定好不到哪裏去。
夜景軒……從來都不是她的人選,更何況她和夜景軒之間還有着不可磨滅的深仇大恨!
蘇錦顔沒有心思和蘇雪彤耗下去,正準備找個借口離開的時候,卻聽蘇雪彤小聲的在她耳邊說道:“大姐姐,我準備了一份禮物,想必不用多久,你就能收到了。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
“你又想幹什麽?”蘇錦顔眯起了眼睛。
打量了一下四周,蘇雪彤拽起蘇錦顔的手,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進裏屋聊。”
說着,她拉着蘇錦顔的手就往寝殿的内室走。
進了内室之後,蘇錦顔便順着蘇雪彤的意思兩人對立而坐。
她倒是想聽聽蘇雪彤到底想說些什麽,想幹些什麽!
兩人坐下之後,蘇雪彤并未急着開口,而是往火盆裏添了幾塊炭,然後拿起茶壺架在炭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