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壽宴上,發生了這麽大的一件事,太後也沒有什麽心思繼續舉辦壽宴了,擺擺手,疲倦的說道:“都回去吧!”
衆人行禮,應了聲“是。”,便都離開了皇宮。
回到蘇家,宮堇将蘇錦顔抱進明染院的時候,整個明染院都動了起來,忙忙亂亂的,其中還夾雜着許多心疼的哭聲。
蘇錦顔迷迷糊糊間,也覺得十分的吵,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好吵,我好累,都别吵了!”
聽到這個聲音,素茵和素月這才放下心來,将屋裏的燈熄了,這才在蘇錦顔床榻下尋了個地方,鋪上一層棉被,就地睡了。
翌日清晨。
蘇錦顔在一陣吵鬧聲中醒了過來,正要起身看看出什麽事了,房門卻一下子被人踢開了。
“蘇錦顔,你這個小人,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給二姐姐難堪!”蘇雪怡指着蘇錦顔的鼻子就破口大罵,一擡手就想一巴掌甩在蘇錦顔的臉上。
蘇錦顔猛地擡起手,将她攔了下來,道:“關了三個多月,還不知道收斂,還是這麽跋扈,說你魯莽,還真是侮辱了‘魯莽’這兩個字!”
說罷,她一用力,便将蘇雪怡的手摔了下來。
“啊”的一聲,蘇雪怡重心不穩的跌坐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盯着蘇錦顔,恨聲道:“如果不是你,我又怎會斷了肋骨,被迫休養三個月?”
“哦……原來你那天的道歉是假的啊,在你心裏,你還是覺得那件事情就是我的錯。可是你别忘了,那天踢你的人,可不是我。”蘇錦顔輕輕的擡起蘇雪怡的下巴,冷笑一聲,“你觸怒的不是我的底線,而是三殿下的底線,你來找我算什麽賬?你應該去找三殿下算賬才對!”
“我……我……”蘇雪怡心中一滞,突然放聲大哭,“爹爹,大姐姐欺負我,大姐姐欺負我……”
蘇錦顔聞言擡起頭,看向門外,隻見蘇雪彤扶着蘇敬峰的手,打不走了進來,她朝着蘇敬峰福了福身,道:“爹爹。”
蘇敬峰慈愛的看了她一眼,轉而看向還躺在地上耍賴着不肯起來的蘇雪怡,哼道:“還不起來!堂堂相府的四小姐,一點都沒有小姐的樣,是嫌不夠丢人嗎?”
蘇雪怡詫異的看着蘇敬峰一眼,見他始終沒有半分動搖,這才臉色讪讪的爬起來,退到蘇雪彤的身邊站着,低眉垂目的,看着是十分可憐。
蘇錦顔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挽住蘇敬峰的胳膊,道:“爹爹怎麽有空過來?”
隻怕不是有空過來,是恰好被蘇雪彤請過來的吧!
蘇敬峰淡笑:“聽聞昨夜你被濃煙嗆到了,身子不适,爲父放心不下,便過來看看。”
“女兒沒事。吃了清心丸,女兒體中的少量毒素很快便清了。”蘇錦顔微微一笑,“不過,我發現這清心丸對我體内的餘毒似乎有點用處。”
蘇敬峰驚喜的看向她:“真的嗎?”
蘇錦顔點了點頭,道:“嗯,真的。”
“那就好。”蘇敬峰轉頭看向蘇雪彤和蘇雪怡,問道:“不是說又是要同我說嗎?”
“沒,沒事。”蘇雪彤搖了搖頭。
原本她是想帶着爹爹過來看看蘇錦顔是怎麽欺負蘇雪怡的,卻沒想到蘇敬峰竟然一點也不相信他們,就算他聽到了蘇錦顔方才的話,也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反而質問她們。
“那就回去吧,顔兒需要休息。”蘇敬峰揮揮手,讓蘇雪彤和蘇雪怡兩人離開。
蘇雪彤恬靜的點頭,毫不遲疑的轉頭離開。
蘇雪怡卻不甘心的瞪了蘇錦顔一眼,跺了跺腳,泫然欲泣的跑了出去。
見她們二人都離開了,蘇敬峰這才問道:“在火海裏發生了什麽?”
蘇錦顔詫異的擡頭看向蘇敬峰,問道:“爹爹真的想知道?不太好。”
“不太好也得聽着。”蘇敬峰歎了口氣,背着雙手站在窗前,眺望院中的景色,道,“我隻想知道,都是我的女兒啊,她們爲什麽就不能同你好好相處。”
蘇錦顔沉默了一下,說道:“火海裏,沒發生什麽。”
蘇敬峰看了蘇錦顔一眼:“真的沒發生什麽嗎?”
“沒有。”蘇錦顔搖頭,又說道,“爹爹,你能答應女兒一件事嗎?”
蘇敬峰點頭:“你說。”
“無論我和二妹妹,四妹妹之間有什麽過節,爹爹您都不要插手,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您幫那邊都心疼,不如讓我們自己解決。”蘇錦顔歎了口氣,靜靜的說了句,“我會留她們一條命。”
蘇敬峰看了蘇錦顔一眼,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
江南長江邊。
夜景辰站在高高的了望台上,看着底下一片汪洋,雙眸一片陰沉。
這日,已經是夜景辰一行人馬不停蹄的趕到江南之後的第十天了,一路舟車勞頓,晝夜不停。
天空下着雨,不停的下着,他們來之前便已經是下着的了,這麽多天過去了,愣是沒停過。
無論是在那個地方,連續性的短時間内降了大暴雨,都會造成水災,尤其是有湖有河的地方。短時間内,河水漲的特别快,很容易漫過堤壩,淹沒山莊農田,沖毀了道路和房屋,許多人霎時間無家可歸,災民四處可見。
十天了,災情一天比一天嚴重,洪水越來越大,災民越來越多,用來赈災的粥棚一次又一次被蜂擁而至的災民擠爆了。
“殿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關易皺着眉頭說道。
“殿下,關易說得對,隻赈災,不修築堤壩,治标不治本。還是要修築第八,堵住洪水,這才能徹底的将災情控制住。”清翼連連點頭。
夜景辰點點頭,他自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隻有将堤壩修好了,才能将這江南水患徹底的治好。
關易道:“隻是水勢太猛了,但修築堤壩的忍受不夠,我們此次前來赈災,走得匆忙,隻帶了百餘人,我們在這裏的分舵,人太少,隻有三千多人,想要在這短時間内将堤壩修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三人陷入了沉默,赈濟災民肯定不是長久之法。
随着災情的發生,災民會越來越多,赈災用的糧食卻會越來越少,唯一的途徑就是修好堤壩,控制災情,但他們卻陷在了缺乏人手的難題中。
突然,意外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