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志成驚恐眼光中,宮堇蹲下身子,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你是小夫人的侄子又怎麽樣?我家主子還是這府裏根正苗紅的嫡長小姐呢!你算哪根蔥,敢在相府裏,欺負相府的嫡長小姐?你說你是腦子壞掉了……還是缺心眼啊?”
劉志成終于想起自己的身份來了,頓時有些驚恐的看着蘇錦顔。
他怎麽忘了這回事?在人家的地盤上叫嚣對抗,這不是找死嗎?就算有姑母在,可是以姑母現在的狀況,隻怕也沒那麽好使了。
劉志成不由得抱怨起小柳氏的貪得無厭,才會讓他在此時此刻獨身奮戰,無依無靠。
高嬷嬷派去詢問的人回來了,隻聽那婆子說道:“奴婢去問了二門的人,是她收了劉公子的好處,悄悄的把劉公子放進來的。”
婆子指着身後被押過來的看門嬷嬷,冷哼一聲,道:“據她說,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放劉公子進來了,先前有幾次,但劉公子沒見到大小姐,就走了。”
老夫人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冰冷的落在了被押着的婆子神撒謊能夠,道:“她說的都是真的?”
婆子顫顫巍巍的看着老夫人,顫抖着聲音說道:“是……是真的。”
話音未落,老夫人震怒,猛地看向劉志成,冷哼一聲,道:“你好大的膽子!”
劉志成被老夫人發怒的氣勢吓得縮了縮脖子,不由得有些心虛的低下頭,不敢和她對視。
宮堇嗤笑一聲,道:“你就這麽一點膽子?”
被一個下人看不起,這可是莫大的羞辱了。
劉志成梗着脖子,正要大罵出口,腦海中卻閃過宮堇踢他的那一腳,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咽了下去,隻是惱怒的看着宮堇。
蘇錦顔從趕來的素月手中接過面巾,戴好之後,才來到老夫人的身邊,輕聲安撫。
眼神中閃過一道淩厲,她眯起眼睛看着劉志成,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不知劉公子找我有何事?”
劉志成身子一顫,連忙搖搖頭,道:“沒……沒事……”
“沒事你三番兩次收買我蘇家的下人做什麽?”蘇錦顔冷哼一聲,“還不說嗎?”
“志成……志成……隻是仰慕表……大小姐許久,想一睹大小姐的容顔……”劉志成結結巴巴的随便找了一個理由,想就這樣蒙混過去。
可老夫人是何許人也,經過了人生中大大小小的風浪,怎麽可能随随便便被一個毛頭小子騙過去。
當下,她的臉色便黑了下來,怒喝一聲:“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
劉志成臉色一白,他沒想到都已經這樣說了,還是被老夫人猜出來了。但他也沒那麽傻,就算心裏面已經把小柳氏埋怨了千萬遍,他也不會把她供出來。
開玩笑,沒供出來,頂多他就是一個爲了見美人一面的,慕名而來的仰慕者,他做錯的隻是不該進入内院而已。
但如果把小柳氏供出去,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一旦被老夫人知道他們的計劃,他們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老夫人,您說什麽呢?哪有什麽人指使,都是小子不好,小子錯了。”想清楚這其中的利弊,劉志成将姿态放得很低,希望老夫人能就此放過他。
老夫人也看出了劉志成的想法,陰沉着一張臉,冷哼一聲,道:“把他給我趕出去!今後誰要是再讓他進内院來……哼!”
說罷,老夫人拂袖而去。
雖然劉志成這樣說,但她卻從他的臉色上看出了什麽,現在周圍人太多了,爲了相府的顔面,她隻能将劉志成趕出去,然後再來細查。
高嬷嬷看了蘇錦顔一眼,轉身随老夫人而去。
而劉志成則被方才站在老夫人身後幾個粗使嬷嬷架起,連拉帶拽的轟出内院。
劉志成死死的盯着蘇錦顔,心中大聲叫喊着: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狠狠的壓在身下,我要你身敗名裂……
蘇錦顔看到了劉志成眼中的恨意,轉身對身邊的三個丫鬟說道:“日後多注意這個人的行蹤,特别是素茵和素月,有劉志成在的地方,你們都不許去!”
素茵和素月面面相觑,認真的點點頭。她們都知道劉志成的秉性,今日又結下了這樣大的梁子,将來若是遇到了,必定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畢竟,她們始終都是下人,而劉志成卻是小夫人的侄子!
“主子,爲什麽要怕他啊?不過就是一個酒瓤飯袋罷了!”宮堇疑惑的跟在蘇錦顔的身邊。
蘇錦顔淡笑着說道:“你有武功,當然是不怕的,但素茵她們都是弱女子,怎麽能擋得住劉志成這樣的男子呢?”
“不如我叫她們一些防身的招術吧?”宮堇笑嘻嘻的說道,“很簡單,而且很有效果。我管這些招術叫防狼術!”
蘇錦顔挑眉,詫異的盯着她許久,看的宮堇的心裏就快發毛的時候,才好奇的問道:“還有這樣的招術?不如我也一起學幾招?”
宮堇擺擺手,道:“不用不用,主子你身上帶着的那些毒針可比這些有用多了。”
蘇錦顔的額角頓時落下一滴冷汗,無語的看了她半晌,道:“強身健體也是好的。”
宮堇聞言,笑道:“主子隻要每天早上起來,在院子裏跑幾圈,圈數圈數加多,也能強身健體。如果遇到什麽事應付不了,逃跑的速度和時間也會多很多。”
她絲毫不覺得逃跑是一件很丢面子的事情,隻要能保住性命,就算是逃跑又怎麽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隻要别忘記強大了之後要去報仇雪恨就可以了。
蘇錦顔很是贊同宮堇的觀點,沒有什麽比性命更重要的了,于是便淡淡的下了小,道:“也好。”
回到明染院,蘇錦顔抓着負責對外的素琴進了正屋,問道:“素靜最近有與你聯系嗎?”
素琴點點頭,道:“因着素靜是小姐身邊的丫鬟,方家人不敢苛待她。但方公子似乎并不喜歡她,從帶回去的那日到今日,都還沒有洞房。”
說到這裏,素琴的臉紅了紅。她尚未出嫁,說到這樣私密的話題,很是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