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辰見她這麽感興趣,禁不住一樂,道:“你若有興趣,哪日得空,我帶你去見他老人家。”
“不是都說神醫慕容修雲遊四海,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嗎?”蘇錦顔詫異的看着夜景辰。
“藥王谷有一顆稀有藥材,百年開花一次,今年正好百年,所以這一年師父都會在藥王谷守着那顆藥材。”夜景辰說着也覺得十分好笑。
師父明明知道準确的開花時間卻,卻硬要這樣守着他,果真是視藥材如命!
蘇錦顔點點頭,十分好奇是什麽藥材讓慕容修這麽緊張,微微一笑道:“好!不過,你這次趴屋頂,又是爲了什麽?”
“當然是爲了解決麻煩。”夜景辰理直氣壯的看向門口,挑了挑眉。
“是嗎?”蘇錦顔看了他一眼,隻覺得這三殿下這麽無賴,實在懶得計較,“三殿下可還有事?”
潛在台詞是,沒事就可以滾了。
“無事!我隻是覺得你這明染院甚是安靜,而我呢,正好在找地方躲個清靜,想跟大小姐借這明染院的屋頂一用。”
夜景辰毫無壓力的提出這樣一番要求,聽得蘇錦顔臉色黑了黑,第一次嘗到了重生以來後悔的滋味。
“男女授受不親,孤男寡女的,還請三殿下莫要爲難臣女。”蘇錦顔黑着臉婉拒。
夜景辰挑眉,道:“其實不礙事,隻要我不出聲,沒人會注意到我的存在……”
蘇錦顔狠狠的按住眉心,強自将心中的怒意壓了下去:“可是二娘已經知道了……”
夜景辰頓時無言以對,默默的看了蘇錦顔一眼,轉身飄飄然離去,隻留下一句帶着飄渺聲音的話語:“今晚三更,記得留門。”
蘇錦顔聞言,頓時臉色變了變,暗自決定今晚一定要把門窗都關好,再撒點什麽藥粉,定要将這無賴關在門外。
想着,她拿起桌上的書,轉身進了内室不提。
夜景辰帶着風塵回到了花廳中。此時因爲這裏沒了主人,老夫人得知後便派了人将被蘇敬峰帶在身邊的蘇子軒請到花廳待客。
“三殿下……”容承哲和柳旭快步走向夜景辰,“可讓我們好找。”
“就是!快說說,剛才這是去哪裏了?”柳旭笑嘻嘻的伸手錘了夜景辰的肩膀一下,笑道。
“阿旭!”柳墨也走了過來,一張俊臉面無表情,“尊卑有序,快向三殿下賠罪。”
“大哥最無趣了,不過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幹嘛這麽認真!”柳旭沖着柳墨做了個鬼臉,被柳墨狠狠的瞪了一眼後,才收斂了幾分。
“舍弟無狀,還望三殿下見諒。”柳墨恭恭敬敬的朝着夜景辰鞠了個躬。
“阿旭向來活潑,我也早已經習慣了,你不必這麽緊張。”夜景辰唇角微勾,親自扶起柳墨。
柳旭得到夜景辰的首肯,更加的得意了:“聽說你剛才踢了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一腳?踢得好,痛快!我早就看不慣她那嚣張跋扈的性子了。”
“阿旭!”柳墨聞言,擡手狠狠的按壓在柳旭的肩膀上,“還不知道收斂嗎?”
強勁的力道壓得柳旭直不起腰來,連連告饒,再三保證收斂,柳墨才放開了他。
夜景辰看着柳家兄弟打打鬧鬧,心思早已透過他們那張與蘇錦顔相似的臉飄遠。
容承哲靜默的站在夜景辰的身後,餘光打量着花廳,将一切都看在眼裏。突然,他的眼睛眯了起來。
胤白呢?離開多久了?
“小心容胤白。”夜景辰的聲音突然響起。
容承哲心中一驚,轉頭不明所以的看向夜景辰,卻聽他繼續說道:“蘇大小姐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容胤白在沒有見過她的情況下竟然說對大小姐說心儀已久,想求娶大小姐。他的心思何在,你應該清楚。”
容承哲沒想到還有這樣一件事,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胤白他……”
“我親眼所見!”夜景辰拍了拍容承哲的肩膀,“先走一步了。”
他感興趣的人已經走了,這個花廳處處透露出一股無聊的味道,還不如回去處理事務。
容承哲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絲毫沒發覺夜景辰已經離開了。
人群中,一道銳利的視線射向夜景辰離開的方向,唇角微勾,垂眸不再理會宴會中事。
——
蘇敬峰剛邁步走進玉蘭院,小柳氏便迎了上去:“老爺,你可回來了。你可要爲怡兒做主啊……”
小柳氏抽泣的說着,雙手緊緊的抱住蘇敬峰的腰,眼淚一滴滴的落在了他的胸前,一副好不委屈的模樣。
“怎麽了?是誰讓你受委屈了?”蘇金風關切的看着小柳氏,疑惑的問道。
“不是我,是怡兒她……”小柳氏擡起頭,長而密的睫毛上挂着淚珠,很是惹人憐愛。
“怡兒怎麽了?”蘇敬峰平日裏極少見小柳氏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柔軟到不行,不過随即也皺起了眉頭,顯然想起了蘇雪怡跋扈的性子,“她又闖什麽禍了?”
“老爺……”小柳氏不依的推了推蘇敬峰,擡手拭去臉上的淚珠,“怡兒平日裏是頑劣了些,可她也沒有時常闖禍啊,不過偶爾那麽一兩次,老爺怎麽可以這樣說她,若是……若是被旁人聽了去,豈不是壞了怡兒的名聲……”
“是,是,是,怡兒很乖,行了吧!你還沒有跟我說發生了什麽事呢?”蘇敬峰拍了拍嘟着嘴撒嬌的小柳氏,心情甚好的問道。
“還不是因爲那麽賤……”賤人二字正要說出口,小柳氏急忙繃住。
小心翼翼的看了蘇敬峰一眼,小柳氏眼眶頓時紅了起來,原本已經忍住的淚水再次滴落,哽咽道,“錦顔那丫頭,在春宴上對三殿下糾纏不清這,怡兒看不過去就多說了兩句,卻被三殿下打成了重傷,胸前的肋骨斷了兩根,到現在都還沒醒……”
“有這等事?”蘇敬峰半信半疑的看向小柳氏,“顔兒平日裏最是膽小怕事的,哪來的勇氣糾纏三殿下?”
“我也不知道顔兒爲何突然間就……”小柳氏搖了搖頭,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