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個,老先生,待會能不能借用您的火用一下?”褚樓蘭滿臉堆笑,這求人嘛,應該的,雖說她的心裏有一千萬個不樂意,可是誰叫人家有她想用的資源呢。
“拿去拿去……”老頭正吃得歡呢,加上褚樓蘭這态度還不錯,老頭爽快的答應了。
“哈哈……謝謝!”褚樓蘭高興的道謝。
不過她卻沒有急着架上火堆,而是找來幾張芭蕉葉鋪開,然後在身上掏出些瓶瓶罐罐往山雞的身上均勻的又撒又抹的,當然這些就是所謂的調料,都是褚樓蘭從褚家順來的,有一些是她自制的,她在現代是燒烤小能手嘛,啥不會!
老頭對褚樓蘭這怪異的舉動,甚是好奇,于是他走到褚樓蘭的身邊蹲下,奇怪的問道:“女娃,你這是做什麽?是不是在玩啊?給我也玩一下好不好?”老頭說着,“咻”的一下就把他手裏的烤兔扔得遠遠的,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哎,打住,你别動。”褚樓蘭将老頭的手拍掉,然後迅速的将整隻雞包起來,末了還糊上一層厚厚的泥巴。
“女娃,我幫你,我幫你。”老頭一邊說着又開始動手動腳。
自然,褚樓蘭又一下拍掉了他伸出來的爪子。
褚樓蘭将一切弄好後,用短刀在火堆的旁邊挖了一個大小适中的坑,再在坑上搭起一個封閉的小“房子”,在貼着地面的地方留了一個口子,這個東西在現代俗稱爲窯,褚樓蘭經常撘的。
“好了,搭好了,哎呀,不得不佩服我自己,這麽有才!”褚樓蘭拍拍手,一臉滿足的感歎道。
旁邊的老頭看得心癢癢的,不服氣的說:“哼,這麽簡單,我也會。”
“好啊,有本事你在旁邊再搭一個窯試試。”褚樓蘭語氣不屑。
擺明了這是在激他,哼,誰叫這老頭在這礙手礙腳的,給他找點事做清淨點。
“試試就試試,誰怕誰啊!”老頭一臉的不服氣,跑到旁邊去挖坑了。
褚樓蘭巴不得他趕快走呢,耳邊終于清靜了,于是她從火堆中夾了足夠的炭火到先前搭好的小窯。
“哎,女娃,你幹嘛把火全都放到這個小房子來啊?”老頭看到褚樓蘭的舉動,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兩手髒兮兮的又跑過來湊熱鬧了。
“這個叫燒窯,懂不懂,哎,你不是說你能挖好嘛,還不趕緊過去?”褚樓蘭指着旁邊慘不忍睹的坑,将老頭支開。
“哦,對哦,我還沒挖好呢。”老頭恍然大悟,又蹦跶着挖坑去了。
褚樓蘭算是明白了,這老頭雖然頭發都白了,但是心性卻像小孩一樣,哄哄就行了。
因爲這裏的土相對來說比較幹燥,所以沒過多久,整個窯已經被燒得紅通通的,火候足了,下一步就是窯雞了。
隻見褚樓蘭迅速的将先前包好的雞扔進窯洞裏面,然後用腳踢了幾下,把燒紅的窯全部踢散,還整個人踩上去,使勁的踩了幾下,确定已經将腳下的土踩結實了,褚樓蘭拍拍手這才停下來。
而一旁的老頭見到褚樓蘭竟然将好好的一隻雞給埋了,那不得了了,老頭一臉心痛的樣子。
“哇……你這女娃,怎麽這麽狠心,居然把好好的一隻雞埋掉,你這是暴殄天物啊!你……你不吃給我呀!”老頭一邊嚷嚷着一邊要去把那隻雞挖出來。
幸好褚樓蘭眼疾手快,及時攔住了他,不然這雞就要前功盡棄了。
“喂,臭老頭,你懂什麽,這叫窯雞,懂不懂,懶得跟你說,等會你就知道了。”褚樓蘭滿臉鄙視的數落着。
哎呀,氣死她了,這老頭怎麽這麽煩人啊,窯個雞他一直在這叨叨叨的說個不停,還跑來搗亂。
“我警告你啊,你千萬别再動它,否則,否則我就詛咒你搭不好這個窯。”褚樓蘭指着老頭先前挖的那個坑惡狠狠的警告道。
“哦哦,那我不動了。”老頭一臉洩氣,又趕緊跑去搭窯了。
别說這招還真管用,看來對付這老頭就得又騙又哄才行。
褚樓蘭完全不覺得這麽對待一個老人有什麽不妥,呵呵……大中華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在褚樓蘭這統統不管用了。
“我去找點果子,我沒回來之前不準亂動知道嗎?還有我回來要檢查你的窯搭好沒有。”褚樓蘭先是警告而後又忽悠的。
“嗯嗯,放心吧,不動,我肯定能搭好。”老頭認認真真的道。
褚樓蘭又瞥了老頭一眼,才不放心的走了。
褚樓蘭前腳剛走,一絲香氣從被踩碎的窯裏面傳出來,老頭聞着這香味,再也淡定不了了,隻見他丢下未搭好的窯,其實也就是一堆亂土,然後直接趴在褚樓蘭的碎窯邊上,鼻子一下一下的抽着。
他的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想要将上面的手刨開,可是又想起褚樓蘭臨走前,自己答應過絕不會亂動,于是又将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
“哎呀,不行不行,我要說話算話。”老頭喃喃自語道。
“饞死老頭了,這丫頭怎麽還不回來。”老頭一股腦的從地上爬起,然後伸出頭往褚樓蘭離開的方向着急的望去,卻沒見到人影。
然後老頭又繼續趴在碎窯邊上,使勁的吸收窯雞散發出來的香味,香味越來越濃,他忍不住又伸出手,但是在即将碰到碎窯時又縮了回來,再爬起來看看褚樓蘭回來沒有。
他就這樣,兩個動作來來回回重複做了無數遍。
所以當褚樓蘭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情形時這樣的:一個老頭流着口水趴在地上,右手伸出去又縮回來,如此反反複複。
看到這樣的情景,褚樓蘭“噗呲”一笑。
老頭聞言望過去,看到褚樓蘭懷裏抱了一兜的野果站着,立刻爬起來,像個小孩似的高高興興的跑到褚樓蘭身邊。
“女娃,你回來了!快來快來,你做的雞好香啊,老頭忍不住了,快快快。”老頭晃着褚樓蘭的手一臉激動。
褚樓蘭一臉黑線,嫌棄的拿開他的手,什麽叫“你做的雞”?這怎麽聽怎麽别扭。
“誰說我要給你吃的。”褚樓蘭存心逗弄他。
看他剛才那樣都不知道内心糾結了多長時間呢,不過他卻能忍住不偷吃,褚樓蘭越來越覺得這老頭蠻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