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隊長,我能不能單獨跟你說一會話?”
“這就沒必要了,姐姐很累了。”安盼楠插進來,一把抱着岑諾未受傷的那隻手臂,不善地看着樓子謙。
似乎是第一次看到安盼楠這樣,樓子謙臉上閃過一絲錯愕的神色,随後點點頭。
“也是,那岑隊長,等你休息好了,我再來找你。”
說完,樓子謙往另一邊走去,基地裏的普通人在護衛隊的逼迫下,紛紛湧了出來,老老實實收拾着殘局。
“姐姐,這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安盼楠不滿地說道。
“回去吧。”樓子謙要問什麽說什麽,岑諾也大緻猜到了,不過更多的她也懶得應付。
安盼楠見岑諾興緻不高,也沒有繼續開口了,安安靜靜地待在岑諾身邊,朝着門口走去。
還沒等岑諾走到基地門口,陳雨可便匆匆忙忙朝着岑諾跑了過來。
她緊張地看着門口的方向,小聲說道:“岑隊長,那個,精神力的。”
“他不知道怎麽的,突然七竅流血死了。”
王牛七竅流血死了?岑諾斂着眉眼,快步走了過來。
果然,之前還畏縮着的王牛已經倒在了地上,眼睛裏、鼻子裏、嘴邊、耳朵……每個地方都流出了殷紅的鮮血,露出的皮肉崩裂開來,絲絲血迹從裂痕處滲出。
過度透支?岑諾轉過身回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難怪這麽多喪屍能這麽快撤退。
不過,岑諾看了陳雨可兩眼,察覺到她的緊張,很快收回了視線。
令人意外的是,林悅可竟然也死在了一邊,眼眶青白,皮膚也呈現着一股極不自然的鐵青色,全身上下被撕咬得不成樣子,手腳的大半皮肉也消失不見,腹部露出一個大大的傷口,像是被尖利東西活生生剮開一樣。
“她想跑,可能因爲受傷的原因吧,被喪屍圍了。”
陳雨可見岑諾在看地上那具殘缺的屍體,連忙解釋道。
望着地面上如此慘狀的屍體,岑諾心底生不出半分波動,前世自己的确很欣喜林悅可對自己釋放的善意,她自小父母早亡,親戚嫌棄,早早斷了聯系,之後忙于學習和工作也沒有朋友。
原主身亡,自己穿書,被篡改記憶的自己對林悅可抱有滿心的善意,隻覺得自己如果能夠好好對林悅可,自己也會有親人。
後來她才發現,所謂的親人善意,不過是林悅可利用的工具。
記憶被篡改,慘死地牢,現如今罪魁禍首死狀凄慘,岑諾卻隻覺得可笑。
不過是半途出了一點變數,那些所謂的男配,便一個個變了模樣,林悅可做夢也想不到,她滿心期待能夠帶她富貴一生的男人,毫不猶豫拿她當了棋子做了犧牲品。
“我知道了,回去吧。”沒有再多看一眼,岑諾轉過身,徑直朝着基地走去。
留在原地的安盼楠望着地面上的林悅可,眼底閃過一絲困惑神色,晃晃腦袋,清理掉那些無用的想法,興沖沖地跟上了岑諾。
基地外的殘局不需要岑諾擔心,因爲季付明做的這手計謀,幾大家族損失慘重,最後隻有勞家的損失最輕,祝家的人在這次動亂中死了大半,聽聞祝老爺子差點暈了過去,醒了之後便下命令離開q市基地。
周家和遊家中不少人跟季付明勾搭在了一起,處決掉那些生了異心的人之後,勢力大損,面對勞家的試探也默不作聲,最後任憑勞家順利奪了基地權力,成爲新的基地掌權人。
與此同時的是,因爲勞昊民幾人異能低微,加上被限制在基地中,并沒有參與這次的行動,以至于并沒有什麽威望,倒是樓子謙的名聲在基地中水漲船高,甚至有人傳言,勞高義的下一任接班人,必定會是樓子謙。
錢俊人等人本來想來感謝岑諾的出手相救,但剛來便被安盼楠打發走,隻得把東西留下,遺憾地離開了。
解決掉基地的事情,岑諾似乎也難得有了一些空閑時間,在一樓的待着的時候也肉眼可見得多了起來。
客廳裏安安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音,窗戶打開,冷風灌入,将原本有些燥熱的空氣帶走,整個客廳倒也算涼爽,岑諾半閉着眼睛,恹恹地靠在沙發上,光線并不是很好,從一邊隻能看到岑諾略微蒼白的側臉。
安盼楠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走進來,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便看到岑諾躺在沙發上。
氣息平緩,遠看卻似乎沒什麽動靜,下意識讓安盼楠聯想到前世的一幕,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睛一瞬不移地看着岑諾。
“你在這裏做什麽呢?”沙發一邊的阮鹿見到安盼楠在發呆,悄悄走了過來小聲問道。
阮鹿一邊說着,一邊接過安盼楠手上的東西,不忘把東西小心翼翼放在一邊,随後做了一個安靜的動作。
“岑諾好像又睡了,我們動作稍微小點。”
安楠這才驚醒過來,匆匆點了點頭,視線落在岑諾身上,反應還有些遲鈍。
“說起來,怎麽從那結束之後,岑諾就是這個樣子了,不會有什麽事情吧。”
阮鹿知道岑諾很多事情都喜歡自己憋着不說,就因爲這樣,看到岑諾現在的樣子,她更加擔心岑諾會不會是出什麽事情了。
安盼楠沒有吭聲,阮鹿本也沒指望安盼楠能說出什麽,隻是把這件事一說,心裏總算是舒坦了一些。
兩人走到沙發旁邊坐下,岑諾還在閉着眼睛,似乎沒有察覺到兩人的動作。
坐下之後,安盼楠也不做什麽,隻是隐晦地看着岑諾,心裏對季付明的不滿積壓着,偏偏因爲季付明已經死了,甚至于在之後,屍體都不知道被清理到了那裏,再多的不滿也隻能這樣積壓着,久久發洩不出。
岑諾這個樣子到底因爲什麽,見多了異能的安盼楠心裏比誰都清楚,她低着頭,看着自己手心的掌紋,喉間滞澀
,難受得不行